林辉:敢于对政府高官怒目相向的国学大师

林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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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27日讯】民国时期的知识份子有傲气、有傲骨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国学大师柳诒徵也是这样的人物。

柳诒徵是中国近现代史学的开创者。在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史坛,他与北方任教的史家陈垣、陈寅恪并称“南柳北陈”。他认为,儒家经典“《诗》、《书》、《礼》、《乐》,皆史也,皆载前人之经验而表示其得失以为未经验者之先导也”;中国史学通贯儒学,儒学精神是中国古代史学的核心。因此他提倡复兴孔子之儒学。他所编撰的《历代史略》,是最早的一部近代新式中国历史教科书。

柳诒徵还是中国文化学的奠基人,他写的《中国文化史》是中国文化史的开山之作。他亦是一位目录学家、图书馆学家。1927年,他主持国学图书馆,直至1948年。其间提供住读方式便利来馆的远方好学之读者,为中国“图书馆事业中之创举”。

幼时随母居外祖家的柳诒徵,步入社会后仍然是四海为家,租赁为居。他淡泊功名利禄,并誓不做官,而以执教著述,清正自守。他培养的弟子,“多能卓然而立”,人称“柳门成荫”。在中国学术界,有说他“培养出来的文、史、地、哲各门乃至自然科学方面的著名专家最多”。其民国时期的学生、美国《时代周刊》记者崔宗玮曾说:“如果热衷于官职的话,柳老伯的资历名望,不要说南高的文学院长,就是大学校长、教育部长,一定会有人请他担任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1942年,国民政府成立了“礼乐馆”,蒋介石希望借助柳诒徵的德望,请其主持,但他当即“以老弱为辞”。蒋介石又让柳门弟子陈训慈的兄长陈布雷出面邀请,也被婉言谢绝。

柳诒徵曾先后在南京的南高、东大、重庆中央大学等学校任教。他平素给人的印象是:清臞面孔,疏落长须,平日身着长袍马褂,一尺长的旱烟杆系着黑布烟袋,始终不离手中;无时不是悠然自得,望之若神仙中人。学生与其见面行礼,他总是拱手作答,一派谦谦君子风度。

抗战期间,江苏省政府迁至兴化。一天,柳诒徵有事去兴化城,岗哨卫兵照例盘问其居住地址,柳诒徵竟无以为对。哨兵于是斥之离去,柳诒徵情急之下,手指北门城内建设厅长的住宅,岗哨始准其派随从入城通报,再由建设厅长到北门迎接后方得进城。以后省主席等向他道歉,柳诒徵却夸奖哨兵训练有素,忠于职守,并自嘲说:“这是报应,我平时当老师时常给学生吃鸭蛋,此次我连吃三个鸭蛋。”

不过,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员,柳诒徵却敢以怒目相向。抗战胜利后,柳诒徵当选为江苏省参议员。举凡与国计民生有关之事,他总是仗义执言。

一次,参议会开会时,省主席及各厅厅长均列席被质询。会上,教育厅长为一件事指责参议员吹毛求疵。柳诒徵当即拍案而起,手指着他,声色俱厉地斥责道:“你是我在高等师范时的及门学生,何以这样糊涂,不明白民主精神?你须知道参议员是代表人民行使神圣的任务,你们不过暂时负一时治权责任,应当小心,敬听主人翁代表的意见。没有民主修养就不配列席会议,就不配做民主国家官吏。”教育厅长一时被训斥得面红耳赤,呆若木鸡,不知所对,而全场则掌声雷动。

幸好这位刚直的国学大师在1956年仙逝,否则又不知该“惹”出怎样的事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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