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随笔

帅哥和心爱的猫宝宝

在寒冬的早晨,经过一个社区的垃圾桶旁,一只土黄色的猫娃娃在毛巾上瑟瑟发抖,不忍心丢下不管,只好抱回家去。打电话询问兽医,得知出生不久,要等它排便才能存活,大约过个十天眼睛才会睁开。我将它养在浴室里,喂它牛奶,每天都催促它排便,“乖,乖,嗯嗯,乖乖”,“乖乖”就成了它的名字。

有一天,乖乖终于排便了,谢天谢地,没有辜负这样一个珍贵的生命。后来眼睛也睁开来,乖乖可以自由活动了,会在猫沙排便,将自己全身舔舐干净。在屋里,它跟前跟后,很听话。朋友来访,我叫了一声乖乖,它像子弹般,飞速从老远窜入我怀里,跳上我肩头瞭望,令一向以为猫咪只会冷眼看人的朋友甚感詑异。

乖乖不到两个月大时,发生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有一天回家,正要开门时,两只跟乖乖一般大的猫咪,各自紧抱着我的左右脚,哭个不停,扒都扒不开,心想再收养两只,可能吗?这显然是两个孤儿,好像也没有商量余地,就将它们养在院子里。那时乖乖正腹泻,因此让它们隔离。

我又准备了一套奶瓶给“斑斑”和“蛋蛋”共用,想不到喂奶时,搞得惊天动地。当我将奶瓶塞给斑斑时,蛋蛋就在那儿呼天抢地地哀嚎,而要从斑斑嘴里拔出奶瓶,它紧咬不放,好不容易拔出时,它也同样呼天抢地。这时,常来我们家的大猫帅哥出现了,它坐着伸出双手将斑斑接过去,慈祥地安抚它。就这样在帅哥的协助下,两只猫咪轮来轮去,哭来哭去,好不容易完成了喂食。我开始怀疑,帅哥究竟是公猫还是母猫,它真像个慈爱的母亲。

过年时,猫咪已两个多月大,我打算送它们到山里给需要的人喂养。将养在室外的斑斑和蛋蛋带进屋里,为它们准备热水洗澡。猫咪天生怕水,呼天抢地抵死不从,好不容易将它们弄进水里,在大冬天这温暖令它们陶醉得忘了自己是猫。洗完澡要拉出来,它们同样不情愿地哀嚎。

出发前,为帅哥准备了食物,对帅哥实在于心不忍,忽然间主人和小猫咪都不见了,情何以堪?但怎么跟它说呢?

送乖乖去儿子曾就读的森小。后来听说,乖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猫,老去挑战那只大它好几倍的资深大狗,而那大狗还真怕它呢。总之,乖乖在森小一直以老大自居,直到它失踪。很可能乖乖知道天年已至,就躱了起来,不管是病也好老也好,这是一般动物的天性。

斑斑和蛋蛋就送到南投山中的茶园,小姑说那里老鼠猖獗,需要猫咪支援。斑斑和蛋蛋不负众望,果然老鼠搬家了。这两个小家伙在山里玩得很痛快,已不记得它们怎么跟狗狗相处,过完年不久我就回台北了。

回家后,发现猫食竟然原封不动,帅哥呢?这时帅哥出现了,看它那副神情,真难为它了,可以想像它心中曾是多么失落。帅哥依偎过来,我给它热情的拥抱与抚慰。不知它能否理解小猫咪怎么没回来,不过日子总得过,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在世间难免。

过年我又回到山里,斑斑和蛋蛋对我热情如故。有一晚,斑斑蹲在落地门外哭个不停,我打破了不让猫咪进屋的原则,将它抱进来坐在我的大腿上,不断地抚摸它、安慰它。约一个钟头后,放它出去。当晚,外甥在倒车时,斑斑丧生于轮下。原来斑斑知道它天年已尽,哀伤地来跟我道别。斑斑的逝去是我后来才得知的,其实不需隐瞒,因为时候到了,斑斑已来告别了,没什么遗憾了。@*

责任编辑:王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