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峰:在中国读小学和中学的日子(1968-1979)

王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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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31日讯】命运的大考

相信有一半的中国人都记得中国的1977 年的冬天﹐那一年恢复了高考﹐关闭了10年之久的大门重新开启。整个社会沸腾了。受嘲讽的教育成了热门货﹐知识成了耀眼的财富。在1978年的新年期间﹐各个大学开始发录取通知书﹐我看到的是几家欢乐多家愁﹐大考结束了﹐一代人等了整整10年﹐以一场考试成勣决定人生的得失和命运。我还看到一代人在大考中品尝着青春的失落﹑忏悔﹑无奈。

10年“文革”中﹐“一贯光荣﹑正确﹑伟大”的党用了“读书无用”﹑“打倒一切反动学术权威”等方针指导中国的教育﹐“知识越多越反动”熏染了一代人﹐当他们跟随了党﹐自己却成了它的牺牲品被时代所抛弃。我看到了许多的受害者痛悔他们的上当受骗﹐然而却再也不可能有人可以为其承担那种人生的失败﹐因为时光永远不会倒流了。

一年半后﹐我过了16岁的生日不久﹐参加了1979年的高考﹐我走进了大学的门﹐那时的人们说我们是时代的宠儿﹐我自己也深感幸运。因为我是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农村完成了我的基础教育﹐如果不是冥冥之中神的护佑令我免于污染﹐我将也是那失落的一员。我儿时的伙伴走进大学门槛的寥寥无几﹐因为在我上小学﹑中学的时候﹐我的学校﹑我的老师向我灌输的都是“读书无用”﹐也很少能传授我有用的知识﹐所以当我看到今天﹐中国的中小学在校长们﹑教师们的带领下﹐再度掀起揭批“法轮功”﹐又搞出那一套人人表态的把戏﹐将30年前的悲剧重演﹐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和悲哀。

谁能预料将来会不会出现一次比1977年更严肃的命运攸关的生死大考呢﹖若是﹐还会有多少人又将成为当局的牺牲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想谈谈我的一点经历。

批孔略见

我的小学是一所仅有6名教师的农村小学﹐学校是过去的小庙改的﹐座落在一个小山坡上﹐那时的学校好像多半是学文件﹑报纸﹐我们的晨读是毛的《老三篇》﹐一半的时间是劳动﹐我与班上的另一个小朋友常常旷课到几里之外的一个小铁厂去拣废钢烂铁﹐或者到田边割草喂养学校的动物﹐为此我们常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当然我们常常还要批判似懂非懂的刘少奇什么“资产阶级教育路线”之类。到了1971年左右﹐开始“批林批孔”﹐我们天天开会﹐人人写批判稿﹐这在那时大约就是我们的写作课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家有一份关于林彪的“571工程纪要”的文件﹐说林彪很坏﹐他有一句是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于变相劳改”。当时我心中闪过一念﹐要是林彪“篡党夺权”成功了﹐我们不用到农村去了(那时虽小﹐却见到家家户户送孩子下农村去时象要死了人似的紧张与担心)。

批判孔夫子时有件事记得很清楚﹐我读到“参考消息”的一条新闻﹐说联合国的教科文组织里敬放着孔子像﹐我大吃一惊﹐为什么那里还崇拜中国的古董呢﹖我的家里有一本大人的必读书,是北大著名教授冯友兰的《论孔丘》﹐我至今记得书的第一页他讲自己过去尊孔﹐研究了好几十年的孔子﹐被人认为是这个领域的权威﹐刚开始批判孔子他也不解﹐…云云, 我似懂非懂地读了几遍这本书﹐他如何批判了啥我没有任何的印象﹐但孔夫子的一些句子却象一丝光亮从天窗进来了﹐什么“上智下愚”﹐“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不厌﹐诲人不厌”“学而优则仕”等等。

多少年后大学毕业时﹐当我读孔子的论语﹐明白了中共的专家﹑权威人士的话绝对的不可靠﹐因为他们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得不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为政治服务(当然也有主动卖身投靠想往上爬的)﹐后来听说学贯中西﹑著作等身的冯友兰为自己写了那本《论孔丘》而留下终身的遗憾和学术耻辱。这就是中共治下的中国﹐全世界都尊为至宝的中国传统文化﹐自己却一味的糟蹋﹐打倒﹑否定孔子﹐就是要毁掉民族的传统文化精华﹐否定“仁﹑义﹑理﹑智﹑信” 的道德伦理﹐从而接受共产党的斗争哲学。今天﹐当中共的屠刀再次对着信仰“真﹑善﹑忍” 的“法轮功”﹐一个从中国传出已经有60多个国家认同﹑给无数生命带来美好与光明应该引以为豪的国宝﹐中共却用了许多御用文人﹑专家﹑科痞大肆污蔑﹐利用谎言给中小学生灌输仇恨﹐作用同样是要毁掉人善良的天性和良知﹐全面接受共产党的“假﹑恶﹑暴”和“无神论”的宣传﹐从而让生命失去珍贵的机缘和生命之根。

一切都是反的

到了1974年我小学毕业那个暑假﹐是一个巨大的转折﹐我偶然发现了一本过期的不再出版的杂志《知识就是力量》﹐这几个字简直是如雷贯耳﹐知识就是力量﹖﹗我太惊奇了﹐象一道光划过黑暗﹐原来学校﹑老师﹑报纸﹑广播宣扬的“读书无用”都错了﹗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多读书。可是文革中﹐那些好书早就被付之一炬了﹐能看到的书很少。但即使这样﹐知识就是力量却给我了巨大的冲击﹐让我明白了学校也好﹑老师也好只要是出于政治目的﹐宣扬的很多东西是错的。以后﹐我不再愿意听那些没完没了的政治批判﹐不能看书时就利用那些时间练写字。后来写信时﹐不知道的人回信时总是尊称我为“老先生”﹐因为我写的字不象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写的字﹐学校不传授知识﹐连写字这种基本功也不管了。

进中学后又是批判《三字经》﹐那些断断续续的批判文中引用的如“头悬梁﹐锥刺骨” “幼不学﹐老何为”等等都成为我当时座右铭﹐给追寻人生的我以动力。以后又是“批邓”﹐很清楚的记得批判他的“三项指示为纲”时﹐引用了许多他的讲话﹐那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被批判的内容中有要恢复高考等等﹐我一下明白了﹐凡是共产党批判的人和事一定是反的﹐越宣传的好﹐一定是坏﹐越宣传的坏﹐一定是好﹗共产党的话一定是假话﹐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我明白这些时快初中毕业了﹐明白了这一点在那样的环境中让我终身受益匪浅。尽管后来的邓小平又被歌颂成了什么“改革的总设计师”﹐什么什么伟大的人物﹐也就是不到5年的时间﹐同样的一个人可以一会儿吹得好上了天﹐一会儿被批得死也不能抵其罪﹐这就是中国﹐一切都被当权者随心所欲地扭曲着。

现在﹐中共又把同样的套路用来在全中国煽动批判“法轮功”﹐极尽手段地诋毁﹐经过了那个时代的人都会很清楚﹐善良的人会说﹕这是共产党又在害人了﹗

当高考恢复后﹐当初那些在学校听信了当局的宣传﹑赶潮流的人物很多成为了人生的失败者﹐痛苦中咀嚼着自己酿下的恶果为自己的生命留下永远的遗憾﹐也许因为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的机缘和善念﹐像我这种不愿听当局话的﹐甚至被排挤受打击的学生﹐顺顺利利进了高等学府﹐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历史的悲剧在重演﹐但剧目可能会不一样﹐然而共产党无论怎样扮演﹐都只是换汤不换药﹐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邪恶的吃人本性要把不明真象的人们往火坑里推。

想到这儿我真为你们懮啊﹐中国的中小学小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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