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波:盘古乐队 今后的路还很长

杨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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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3日讯】

天下歌声全被禁,
犹有雄鸡唱黎明。
天下雄鸡全杀尽,
禁不住高山流水淙淙鸣。——闻一多

去年台湾总统大选之前的“二·二八”纪念日,盘古乐队(PunkGod orchestra)在“台湾魂 SAY YES TO TAIWAN”音乐会上演唱《独立革命》、《保卫台湾》,相信诸位还能有所记忆。当时这个事件,通过台湾东森电视台、《自由时报》、《联合报》、《中央日报》及美国、新加坡、香港、中国大陆等传媒、网媒的大幅度报导、转载和讨论(乃至倡议、声讨),曾引发过一场包括敏感政治话题在内的舆论运动。自此,与盘古相互关联的,已不再是朋克摇滚(Punk)那么纯粹。回忆起当初舆论者的愤怒、狂欢、恐惧、声援、抨击、追捧、跟风等,我至今仍然心有余悸。现在诸位有目共睹,大家已看到盘古乐队主唱敖博先生相当坚持,在美东版《自由时报》(洪哲胜先生主编的《民主论坛》版面)持续首发歌词、杂文,所以今天这篇文章亦可算作是对他的特殊问候。

(一)《独立革命》

通过地下渠道,我听过不少盘古的歌。《独立革命》歌词的创作时间实际上是在2000年,曾出现于《盘古歌词主页》,去年3月8日又曾出现于《盘古论坛》,众多媒体皆未公开。所以严格地讲,此歌并非是为去年奔赴台湾做准备,应是意指“精神独立”多一些。其完整歌词如下:

独立吧 独立吧 赶紧独立吧
革命吧 革命吧 赶紧革命吧

就算我们独立一天
也比不独立要好
就算我们独立一小时
也比不独立要好

就算我们独立一分钟
也比不独立要好
就算我们独立一秒钟
也比不独立要好

就算我们要为革命
流尽最后一滴血
也比被压迫要好
就算我们要为独立
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也比被奴役要好

(二)回顾当时的大陆民间舆论

痛骂者居多,而痛骂者又分若干种,以国家主义者、民族主义者、暴力主义者为主。其次就是看不起盘古的音乐作品与为人为文;或者猜测动机,从名利方面进行攻击。再其次就是彻底的污言秽语和讥讽、不屑。在此之外,有另一种声音,称盘古为“政治傀儡”、“政治走狗”、“下贱”,怀疑盘古拿台湾政党的钱来支持台独,即盘古支持台独并非政治问题、音乐问题,乃是气节问题,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声音。

在支持者中,又分若干种,以“盘古敢于说真话,敢于公开表达与中共当局完全不一样的政治意见”、“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誓死维护你表达观点的权利,疯子也有言论自由”、“成熟的社会应该允许各种思想的存在,我们应该包容不同的思想”为主。其余者,大致有这些方面:

(1)支持其“坚持信仰,而且坚持‘有行动’的信仰”的个性。
(2)支持其部分作品的精神,赞赏其朋克精神,钦佩其反叛的呐喊,如无政府主义。尤其是盘古音乐作品《纪念张志新》、《一枝枯草》等,字字都是血。
(3)以盘古未曾杀人、贪污、偷窃、欺压百姓为例,从反方面为其辩护,即盘古无罪,但可耻。
(4)以台湾、日本、西方的同例者未遭法律制裁为例,为盘古作侧面辩护。如美国公民宣传阿拉斯加、夏威夷独立,但没有构成暴力行动,或没妨碍其他公民人身自由的,不构成犯罪;如台湾要求统一者,并未遭到逮捕;等等。
(5)寻找问题根本,要求当局首先自我批评反省。
(6)驳斥国家主义者、民族主义者、暴力主义者的可悲可怜可鄙,称对方为“爱国贼”,尤以“民族主义成为中共最后一张牌”的观点为甚,拒绝洗脑。
(7)赞赏盘古的独立精神,且认为每个人都应独立。
(8)认为对盘古音乐专辑和敖博文字毫不了解者,无资格评价其对错好坏。
(9)讽刺大陆摇滚主流的“左倾”动向。典型舆论是:“不反共、不叛国是不是摇滚的底线?”
(10)讽刺当局与大陆部分民众心胸狭窄,竟难容一个地下摇滚乐队,则统一大业何谈?典型舆论是:“盘古乐队只是一个乐队,似乎没有能力卖国,顶多只是支持‘卖国’。真正能‘卖国’的可不是小百姓,那都是大人物。”
(11)台湾的现状是“事实上的独立”,已经无须谈“台湾要独立”,盘古只是说出真相。
(12)反对用独裁来统一民主,反对用落后来统一先进,强行独裁统一者乃是民族罪人,且为文明世界所不容。即当前大陆无资格统一台湾,并以香港陨落为侧证。
(13)支持以“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作为两岸谈判基础。

(三)敖博与盘古

作为朋友,直到现在我对敖博仍有三点批评:第一,他并没有深刻反思“责任”这个沉重的话题。第二,当他把愤怒与挣扎变为激情之后,过于局限于发泄和威胁,长期原地打转,导致恶性膨胀,碍于本身长足的进步。第三,我反对他的“革命”、“战争”、“暴力”、“复仇清算”的混乱意识。

目前流传于地上、地下、网络的盘古专辑,主要是《欲火中烧》。但按敖博的话说:“我们又何止是欲火中烧?我们希望把什么都拿来烧!”有些盘古专辑对于大多数大陆人来讲,几乎闻所未闻。例如:《地下战场》、《怎么办》、《旧石器时代》、《原始裸兽》、《死的人不够多》、《赶在他没死之前》、《盘古昆明演出现场》、《要命的音乐》、《全民皆病》、《真理》等。

至于以下这些盘古单曲的知情者,则更是少之又少。例如:《白宝山思想》、《白宝山教导我们》、《盘古决议》、《向后看》、《南昌市的罗汉是杀不完的》、《你忘了》、《猛鼠过街》、《幸福水库》、《暴力粉碎中国》、《我们需要战争》、《公告》、《恨国者》等。也许连大陆政论家郑贻春本人都感到吃惊,郑贻春写于2003年12月16日的《对中共犯罪集团起诉书》也曾被盘古辅以音乐,成为作品。

敖博曾主持过如下政论网站:《盘古论坛》、《盘古音乐主页》、《盘古MSN主页》、《新奇门遁甲论坛》、《盘古武道论坛》等。而由他主持的其他政论网站,如《盘古网站》、《盘古的主张》、《新盘古主义论坛》、《盘古车臣独立论坛》等,已被接连封杀。此人曾寄希望于影响越来越多的中国少年,极力推荐政论网站《中国少年无政府主义联盟》。

敖博对《大纪元》、《看中国》等海外网媒,对郑贻春、曹长青、林保华、王炳章、张伟国、刘晓波、傅国涌、东海一枭、杜导斌、赵达功、张林、王丹、余杰等政论人物,有长期了解的过程。他曾以“盘古(地下摇滚乐团)”的名义,签署过要求当局释放杜导斌的公开信,也曾极力介绍《动态网》突破网络封锁的方法。甚至去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也惊讶于“杨银波”早已进入他的视野。他不仅看过我的大量文章,并曾将我的部分文字进行转载。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敖博不仅仅是一个“音乐人”那么简单。

(四)敖博极少公开的歌词

1998年,《公告》:

没有人权,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盘古,一切都是苦的
盘古来了,共产党完了

1999年,《盘古如是说》:

盘古乐队为革命而生,为反共而活
盘古认为朋克只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革命中的一种
天下何处无盘古
盘古何处无天下

2000年,《二王》:

二王是在反抗强权的战场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
向着统治者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疯狂最热忱的空前的人民英雄
让我们像二王那样反抗
让我们像二王那样拿起武器
反抗国家机器
反抗警察暴力

2001年,《恨国者》:

我恨这个国家
我恨这个政府
我恨这个压迫
我恨这个极权
我恨这个统治
我恨这个专制
我恨不能万死不辞
将它杀死

2002年,《人民需要信心》:

我们要给人民反抗的勇气
我们要给人民斗争的热情
我们要给人民革命的决心
我们要给人民成功的希望

2003年,《盘古预言》:

对他人进行无情镇压的人
自身必遭无情镇压
送他人进监狱的人
自身必定成为狱底游魂
多少为富不仁的有钱人
必定会被当场击毙就地正法

2004年元旦,《暴力粉碎中国》:

没有武力就没有民主
没有炸弹就没有发言权
只有暴力才能粉碎中国

另有,《白宝山教导我们》:

遇到警察不能跑
要迎上去打
派出所要你送礼
就给他们子弹
买枪不如抢枪
买枪更容易暴露

盘古的音乐不能给我们理智。它包含仇恨、报复、狂野、威胁、鲁莽,乃至下流、肮脏,但这确确实实是一股地地道道的民间真实情绪,它来自于饱受欺压与愚弄的人民内部。以下是我摘录的盘古部分歌词名单:

1994年:《无望》、《裸兽》、《怎么办》、《放我出来》、《欲火中烧》、《你不让我摇滚》。
1995年:《人》、《通感》、《我们》、《野火》、《一枝枯草》、《全部完蛋》、《我想要颗原子弹》。1996年:《圈》、《等死》、《奴才》、《家养》、《战死街头》、《盘古主义好》、《做猪总比做狗好》、《落后未必挨打》、《他们睡在大街上》。
1997年:《砸石头》、《下岗怎么活》、《剧痛的青春》、《安全局的雨》。
1998年:《黄河大绝望》、《12月10日》、《拳打脚踢》、《你以为我不敢》、《贪的最高境界》、《死刑的天堂》、《你会死得很难看》。
1999年:《便衣警犬》、《先死为快》、《活见鬼》、《呜呼,中国其难亡矣》、《义和团永远比慈禧蠢》。2000年:《悲剧既然诞生,就不要让它结束》。
2001年:《南昌市的罗汉是杀不完的》。
2002年:《暴民》、《人民英雄胡文海》、《给死刑犯呐喊的权利》。
2003年:《我们需要战争》。
2004年:《暴力粉碎中国》、《保卫台湾》。

敖博的歌词、政论文章、社会评论文章等,相当之多,无法在此一一列举。此人的长期存在——乃至“健在”,确实是个奇迹。我听过不少关于他的幽默性情的故事,在关键时刻,此人非常机智敏捷;而且据我所知,他还受过几个月艰苦的格斗训练。目前大陆仍有他的不少铁杆支持者,每遇此情景,我总是重复一句话,“类似于盘古这样的乐队,必然产生,必然存在;一旦凝聚民众,便很难抹杀”。然而这些支持者仍然对我沮丧道:“没有盘古的大陆音乐,是死音乐;音乐,在大陆死了。”

(五)来自银波的肺腑之言

敖博兄,噬血革命之梦必破,自立为王之气必灭。你我都是底层弱势,愤怒之声共闻,血泪之狱共晓,但扎根于人民就应负责于社会,不应一味宣泄,必须扎实。你极其推崇的巴枯宁先生的著作和评传,我已反复读过了,留下一点遗憾:“某些革命与恐怖主义,仅一线之遥耳。”倒是昂山素姬这样的优秀人物,你选择得对。前些日子,我听取你的支持者的意见,有一位因为热爱摇滚乐而贫穷多年的年长朋友对我说了这么一段话——

“杨先生,如你所说,盘古的精神的确相当不错。也是因此,这个乐队是在我心目中还算有一定份量的极少数中国乐队之一。不过毕竟走的路还太短,盘古对于自己所看到和想到的黑暗面,更多地偏重于‘臆想’。而且,重复同一种情绪的时候比较多,这是任何一个批判性乐队成长的必经之路,是个十字路口。如果盘古能永远站在一个正义的角度,再坚持十年,多经历一些不同文化和事件,做些‘准学者’和‘准社会活动家’的努力和探索,那么这个乐队一定能够成为推动精神独立和挽救现实苦难的人物。中国没有盘古居住,这是中国的损失;但是如果盘古的成长,在今后达不到更高的精神高度和寻求更丰富更有力的表达方式,那么这是盘古自己的损失。所以,盘古需要不断进步、探索和锤炼。”

其实音乐与写作同理。第一,看表达什么;第二,看表达得好不好。自你们离开大陆之,许多青年悲观之极,那是因为他们所亲眼看到的音乐人完全不知是在表达些什么,更不必论其形式化的效果。这包括在我眼中还算颇有骨头的极个别中国乐队在内。在你们备受争议之外,之所以还能赢得青年们的尊重,那是因为你们台上、台下并没有出现分裂、错位,而是将一股反抗特权、关注弱势的精神贯穿于生活之中,长期不间断地发出内心真正想控诉和呐喊的声音,所以才有了那么多青年视你们为同道和朋友。为此等沉重之寄托而计,我想最后对你们道一声:

盘古啊,今后的路还很长,要脚踏实地地走呀!

“大纪元首发”(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不代表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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