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罗大佑能说点什么呢?

五岳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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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28日讯】有天早晨我起猛了。

那天,在吃完两个油饼、喝完一碗豆浆以后,我到了首钢技校可控硅911班的教室。来的太早,只有我与另外一个背着吉他的家伙在。他背着吉他是因为晚上要去跟人去“碴琴”。这是我们无聊青春里的一种活动,主要意图是证明自己比别人吉他弹的好,如果可以顺利证明这一点,可以有特权把对方的吉他一脚揣碎。

他问我,是不是想听听他新从磁带上扒下来的歌。反正也无聊,听歌总比听旁边炼铁厂的噪音好。于是我就生平第一次听到了罗大佑,是他的《鹿港小镇》。听完了就记住一句歌词: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关于霓虹灯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因为当时我住在北京比较偏远的地方,很少有机会看见霓虹灯。当时是1988年,整个北京也没有多少霓虹灯。但一个没怎么见过霓虹灯的孩子竟然开始反感霓虹灯了,虽然这东西基本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后来,走出那个地方以后,我看见过很多的霓虹灯,自己有段时间就生活在那下面,而且很满意的样子。很少想起这首歌了,因为霓虹灯其实是个好东西,除了比较热闹以外,还能给我们带来收入。

再后来,融入了有霓虹灯的生活当中。这歌很激情,适合在酒酣耳热的时候在卡拉OK里面嚎上一段。所以,有段时间经常在霓虹灯掩映下的KTV的包房里,纵情歌唱着鹿港小镇,在XO与贝克啤酒之间寻找失去的淳朴生活。其实也就是意淫罢了。

再再后来,为了更紧跟时尚潮流,喜欢上了到各地的鹿港小镇去体验生活。去多了就发现,其实没有霓虹灯的生活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没有这东西就等于没有我们这些城里人能舒适生活下去的一切。其实我们向往的淳朴的生活,真要去长时间体验就是一场噩梦。

我的车曾误在某山里。那里没有霓虹灯,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灯,最近的村子在8公里之外。我们在修车,车上的女士在讨论如果现在是在北京的话,某大商场的大减价活动应该开始了。等到终于出了山区,这两位女士干掉了一只香酥鸡。

现在我很佩服某些真正告别霓虹灯的人,他们选择的生活我做不到。对于我而言,只能在霓虹灯下面生活,并在卡拉OK里歌颂家乡的鹿港小镇,让我去过那种生活,想都不要想。

周润发、刘德华与罗大佑

在我最喜欢打架的时候,港产的枪战片与黑帮片占领了大陆的录像厅市场。周润发有部片子好象是说赛车手的,叫《阿郎的故事》,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黑帮片,但还是看了几次。主要是听后面的主题歌。那是罗大佑的《你的样子》。

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阿郎已经被包围在火焰中了。一道鲜血从他看儿子与爱人的眼睛边流下,歌词正好唱到“让红尘刻画你的样子”。当唱到“那悲歌总是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哥已经不行了。

刘德华当年演过一部《天若有情》,是标准的黑帮片。他演个有情有义的小混混,得到了一个美女的爱情,可是他没有命享受生活了。这可能是当时荷而蒙分泌过多的准街头混混普遍的浪漫情节吧。最后的主题曲是罗大佑为纪念早死的三毛而做的《追梦人》。

如果我足够学术的话,可以把这电影与歌的关系表述成这样:因为美好的东西被毁灭,从而产生了一种审美的情绪。其实这话说的就是悲剧总能打动人心,写这种街头混混的悲剧,是把他生活中的细节做了一次有选择的放大,从而产生的审美快感。

自从上班以后,我就不再读三毛了,我觉得她的生活不真实。她好象是在给我们看生活的相册而已。而我们都知道,一般人的生活相册其实不是他真实的生活,是他生活的碎片。碎片可能说的不是那麽恰当,应该说是截选生活中美好的东西留给记忆。填充在两张年龄跨度很大的相片之间的真实生活其实被剪辑掉了。

我这个当年的伪街头混混就是接受的这种教育,直到有一次为了朋友的女人出气,在把别人砍的象个开口西瓜的同时,自己也被打的象个猪头。这场架曾在很长时间成为当地的传奇故事,但脑袋上缝了多少针我自己知道。所以,在黑帮片与枪战片后面的故事,我是比较理解了。顺便也理解了一下悲剧的审美特性,并且在参观别人悲剧的时候,注意把自己的生活弄成幸福的喜剧。

这些年过去了,某天我发现自己在无意当中还是在哼唱着《你的样子》,然后开始唱《追梦人》。这几年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是我们愿意记住的东西,那些照片可以作如是观。那些填充在照片中间的东西其实早晚都会被忘掉,留下的东西还就是这些照片而已。三毛说,过程就是结局。这话我应该改动一下:有些过程就是人生的结局。

这两首歌我从来不在外面唱,这是唱给我自己听的,还有我老婆。如果我死在前面的话,这世界上唯一能经常想起我的,应该就只有她了。

──转自《百灵社区》(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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