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个童养媳(上)

水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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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石厝坑口的杂货店
每当母亲节的前后常会从报章杂志上阅读到一些关于母亲的文章,虽然我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多年了,但至今我回忆起那源源不断的母爱还是会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爱与被爱的感动。

几年前看了吴念真所导演的电影“多桑”与“无言的山丘”,总把我拉回到童年的那段时光;那就是整个故事的背景—矿坑,母亲一生的故事就发生在一个产矿炭的地方,基隆的山区地名–石厝坑,我们一家之中并没有人在矿坑里头工作,但我们全家郤依靠着这座矿场为生,因为我家是个什么都有的杂货店,常客取名为“阿嬷店”(袓母的店)因为持家的是阿嬷(袓母),只要客官您想得到的东西这家店里都有,从鸡蛋到泡面,从柑橘到青菜,从冰棒到汽水、从米酒到成药、从阳春面、什锦面到炒三杯鸡应有尽有。

说故事的妈妈
常听阿母的说起一些在她小时候的小故事,由于阿母是童养媳,自小就来到了阿爸家了,说到这家“阿嬷店”的由来,阿母说得从一个人物说起了:原来石厝坑的矿区的场长是袓父;说到袓父可说是办事如神;一次天雨过后,清晨工人们发现了在矿区中的一个马达不翼而飞,袓父命人保持现场完整,并立刻把当天所有的工人都全部找来现场,八、九个人一字排开。当袓父低着头从第一个人的位置开始走,走到最后一个人的短短几分钟之内,便把行窃的小偷当场找出来。

当阿母说到了这儿时,在场的人当中一定有人会发问:“什么,真有那么厉害吗?”这时阿母的双眼有如一道闪电划过似的,继续说:“你,就是你,马达你是偷走的。”因为,小偷穿的是双草鞋,在雨天过后的泥地上留下了几双不同鞋子的脚印,但每双脚印下陷的深度各别有所不同,比别的脚印深得多是双草鞋,原因是穿草鞋的人,那时后正扛着一个马达,体重加上那个马达的重量,自然留下一个较深的脚印。令那行窃的人,无话可说,现场认罪。

万物皆有灵
阿母说到有关袓父的另一个故事:矿区内有一棵大树,工人们从树下经过时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矿场必须开路正好经过此地,遇到这棵大树,路总是要开,大树就要除去;找来工人拿来了锯子,没二下锯子断了,断断断连断三把锯子,再拿来再锯,几人合力终于把大树除去了。此事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心里总是毛毛的。

袓父回家后便生了一场大病,矿区的老板来看袓父,对他说:“秀桑(萧兄),你一定要好起来。”袓父用力的睁开双眸,用仅有的一口气回答:“阿里已(大哥),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我的妻小…..”没想到这是袓父的最后一句话。如同电影中的情节却发生在当时的日据时代,袓父一生中并无什么信仰,大病期间他好像知道了大树与他的因果关系,无人能知道那棵大树与袓父的其中的缘故,希望他们能善解这段恩怨。

台湾最早的信用卡
父亲是长子,当时还没有上初中,家里有三个弟妹与母亲年龄都很小,年轻少妇阿嬷不知要如何再走下去?袓父过世时,矿区的老板对所有的员工说,我今如同断了一双左右手。老板实现了他的诺言,不久便命人在矿场的大门口盖了木造屋,杂货店就此产生了,是当地第一家商店,老板并下达命令:所有员工必须在此店消费,不必付现,只管签账,每个矿工身上总有一张厚纸板做成的卡片,记录消费,月底交回会计部门,会计按月从薪资中扣下消费金额给该店。我想那是台湾最早的信用卡,这家店养了一家子,也包括我们家第三代。当时也有赊账赖账不还的,连夜搬家走人的都有,也许就是现在的卡奴吧。

母爱无限
牙痛对一些人而是痛苦的事,俗话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我们杂货店内什么都有,自然也有糖果,我们兄弟中蛀牙发生的情况自然不在话下。小时后我很爱吃糖果,记得有一个经验,我在口中含着糖果睡着了,当醒来时口中的糖果还是完整的一颗。像这种小孩自然常有蛀牙虫们来关爱喽。可是现在想起来,牙痛对我来说也是件美好的回忆。

一年暑假,阿母带我去看牙医,当时我抱着一颗疼到不行的蛀牙,走进了牙科诊所时,一时之间蛀牙齿疼痛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凉意上心头,因为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吹到了泠气,让我一时之间忘了要命的牙疼。治疗后在回家的路上,阿母看我几日牙疼折腾下来人显得有点憔悴,经过肉铺店时阿母走了进去,走出来的时后手里提了一包肉松。那时后肉松对山上的小孩而言是珍品,平时吃不到的,没想到因牙痛才有机会享受到美味的肉松;就如同感冒了才会吃到苹果一样。母亲总是关爱着孩子们。

在小时后我的蠢事也不少,一次没事掏耳朵,正在掏得舒服时,表哥擦身而过,没想到耳掏子一下深入了左耳几公分,赶紧抽出来一看有一段是都血,当时把我们二人给吓住了。之后,我的左耳就常流出一种黄色的液体,我以为左耳再也听不见了。同学们都因为那黄色液体的味道离我远远的,不敢接近。我的作业簿常缺个角,因为我常把簿子撕下一个角塞入我的左耳。

那时后同学们有人会说我笨,但我在班上是排长,老师把班上成绩不好的学生放在第八排,取名为“笨排”,其实我是“笨排”的排长,我的功课不好是当时全班中不会“注音符号”的几个人其中之一,但母亲对我有信心,从未嫌弃过小孩们,从未说过我笨。一天深夜时母亲把我摇醒,在我左耳滴了几滴红色的药水,一时间耳内有如巨响,翌日醒来后黄色液体不见了,我的耳朵正常了,只是现在左边耳朵的洞比右耳朵洞大。至今我还不知那红包药水是什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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