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木清:曾钰成伤害一国两制

冯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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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钰成就任香港立法会主席,是香港日渐“染红”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在香港一国两制的实践中,它的标签意义是相当负面的。

曾钰成经选举成为香港的立法会主席,本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他的亲中色彩太浓厚,坊间怀疑他可能还有一个十分敏感的身份 –中共在香港的“地下”党员。曾在回答立法会议员及记者的查询时态度均十分暧昧,加上其过去在左派阵营的经历,因此人们有理由相信,有关传闻并非是无中生有的。

其实,香港在回归后不断“染红”,这已经不是新鲜的个案,例如,电视上天天奏“国歌”,例如曾的兄弟曾德成(另一名香港左派阵营重要成员)就任香港民政局局长。我并不反感在香港推行适当的爱国主义教育,但应当是广义的以中华文化为内涵的爱国主义教育,而不是充满革命色彩的狭义爱国教育。

现时的国歌,歌词是战争年代,在亡国关头的国民动员令,内容早已过时,保守如毛泽东的继任人华国锋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都认为歌词未能与时俱进,因而作过修改,只是华国锋倒台后中共因人废事,又将歌词恢复为“义勇军进行曲”的原貌。这样一首内容已过时四分之三个世纪的国歌在香港电视上天天高奏是很兀突的一件事,香港人“筑起血肉长城”,抵抗谁呀?毕竟香港是一片“蓝色”的土地。

鲜红的标签

但与香港电视天天高奏国歌及曾德成当民政局长相比,曾钰成事件令香港“一国化”的标志性要鲜明得多,因为香港电视天天奏国歌,虽说也是意识型态灌施,但尚非强制,香港市民仍有抗拒的自由,而曾德成就任民政局长的象征意义亦不算突出,因为这个职位在香港的行政系统中并无强烈的象征性,行政系统的象征性职位是特首,次级的是“三司”。但是立法会主席在香港立法系统却有象征性的意义,而且他拥有某些否决权,因此亦具有实质性的意义。这个职位向来由形象较为中立的人士出任,现在改由象征“一国”的亲中阵营核心人物把持,对一国两制的实践是一种很大的伤害。当然,在香港舆论自由的大环境下,曾钰成未必可以随心所欲的在立法会内体现北京的意志,但是它确实成为了一块鲜红的标签,而且是在香港立法这样一个重要的范畴内。

北京口口声声要维护一国两制,最高层官员在谈到这个问题时都苦口婆心,一脸诚恳,我们没理由过度地怀疑北京的诚意,但是在具体的政策执行过程中,却经常出现一些个案破坏这个政治框架。

令人困扰的是,究竟是北京口不对心,还是港澳办、中联办做了政策扭曲?又或是香港的亲中力量表现“过犹不及”。但要指出的是,一国两制中的“一国”与“两制”要取得平衡,在“一国”过于强势的情况下,让“两制”的内涵充分体现是非常重要的,否则,香港由“蓝”转“红”会成为一种趋势,而香港大陆化,对中国有什么好处?中国难道还缺乏一片“红色的土地”?

我们明白,香港有反对派,有一个力量不容忽视的民主阵营,也不是每一位的民主派议员(成员)都充满理性,但是在“一国”太强的情势下,北京应该宽容以待,大可透过影响民意的方式来改善香港的政治生态,例如通过宣传国家成就,国家日渐民主、日渐开放来争取民心,增加影响力,而不是透过控制性措施,控制要害部门来确保香港的“太平”。控制只会适得其反,最终会使香港更加偏离它的“卫星”轨道。

冯木清,历任香港媒体中国新闻主管,《亚洲周刊》“新思维”专栏作者、《多维月刊》社论作者,著作有《危城──新香港启示录》等。

──转自《BBC》(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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