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8日訊】短短几天內,出現兩起与過去的政治錯誤有關的重大新聞:
其一,是化名「張良」的中國大陸人士,攜出有關天安門密件的檔案,交由美國公共事務出版公司出版,書名《天安門密件》。此書的真假、其目的,以及是否涉及商業炒作等,連日來已成了喧騰海內外的熱門話題。
其二,是台灣監察院針對各類資料与報告做出結論,确定孫立人當年并未謀叛,其部屬亦非「匪諜」,也未實行叛亂。這是對「孫立人案」做出平反。「孫案」是一九五五年惊動國際的重大政治案件,當時的總統府參軍長孫立人因部屬叛亂罪名遭軟禁,一九八八年隨著政治情況改變,軟禁始告解除。一九九零年孫立人病逝。而「孫案」的正式平反卻要等到二零零一年,苦主不但早已作古,全部當事人也都离開人間,這樣的平反宁不使人唏噓!
看著所謂的《天安門密件》被公布,以及孫立人案獲得平反,都使人興起無限的凄涼与無奈。人類的歷史是一部受苦史与血淚史,沒有哪個國家在它緩慢而顛簸的發展過程中能夠保有乾淨的雙手;美國建國對原住民及黑人如此,英國對愛爾蘭又何嘗不是如此?于是,如何面對自己的血腥污濁,成了所有統治者以及人民的最大難題。幽黯的歷史總是充滿了罪過,因而我們強調歷史之罪的救贖。
然而,在宏觀的視野里談歷史的救贖容易,要將它落實為現實的平反与認錯,卻至為艱難。就以教宗稍早前發表的道歉教諭為例,教宗在該教諭中指出,廣義的基督教在過去漫長的時間里,曾對人類做了許多不義之事,他對此做出道歉。教宗的胸怀讓人泣零感動,問題在于,這樣的道歉對那些千百年來受到傷害的人以及因而造成的今日世界,又有何意義?
再以二次大戰期間,美國將日裔美國人囚禁于集中營,許多人的家庭与事業因而破滅,許多人則因醫療條件不足死亡。但這一切卻要到了一九八八年十月列根政府時,美國始通過法案賠償,列根總統本人也公開道歉。當加害人与受害人都几已凋零泰半,這樣的道歉當然有歷史還原的深刻意義,但除此之外呢?近代研究道歉平反的學者塔烏奇斯(NicholasTavuchis)在《我有錯:道歉及和解社會學》里,深為道歉平反的稀少而懊惱。根据對于道歉平反所做的研究,許多道歉平反都要到事過境遷之后,當道歉平反已不必付出政治代价、反而可以從道歉平反里獲得好名聲時,始可能為之。難道所謂的道歉平反,真的已淪為政治權謀和利益的一部分?是不是正因擔心道歉會付出難以預測的代价,日本對南京大屠殺至今仍詭辭否認呢?
面對孫立人案獲得平反,既使人欣慰,更讓人懊惱。該案有太多复雜的背景,美國至少三度鼓動孫立人要起來推翻蔣介石政權,這已由美國國務院的解密資料獲得証實,但三次鼓動教唆,都被孫立人拒絕。孫立人不受外國驅使的節操与認知使人感動。他當年被莫須有罪名整肅,除了表面理由外,是否和美國因素也有關呢?這是盡管孫案已被平反,但更大的歷史真相仍然懸疑的關鍵。有人認為孫案是蔣經國等人在察覺美國企圖后的一种「過度防衛」,在「過度防衛」中將忠心耿耿的愛國者孫立人扣上不應扣的帽子,這樣的論斷并非無理。若真的如此,那么孫案就不只是他個人的悲劇,更是時代的悲劇了!
正因一個國家在坎坷的過程中難有乾淨的手,因而我們看待歷史過程中的悲劇,最好不要將加害者本質化地視為万惡不赦的邪魔,而更應客觀地從錯綜复雜的互動中尋找悲劇形成的原因,庶几可以避免類似悲劇的重演;除此之外,我們更希望所有統治者,在面對昔日的錯誤与不幸時,要有真誠的罪惡意識,一方面更加粹勵于改革,將改革視為贖取前愆的証明;另外則是在适當的時机,采取适法而大公的方式,為曾犯下的錯誤与悲劇,主動平反并道歉。主動的道歉平反并不會因此而使人變得渺小,反而有可能召喚出整個國家更高尚的心靈与情操。
《天安門密件》一書究竟真假如何?是否美國炮制、意圖再一次羞辱中國的戲碼?是否北京權力游戲的另一個戰場?或者只不過是一次政治性的商業炒作?這些林林總總的新聞話題,我們都認為并非要點。天安門事件是北京當局的最大痛腳,既有痛腳,就不能阻止別人以任何目的去踩它。天安門事件是近代中國最大的政治之罪,甚至已成為縈繞不去的政治原罪,与其指責別人不居好心的踩痛腳,毋宁更應該去好好診治自己的痛腳。天安門事件之后,北京銳意改革,成效非凡,已贏得世人的羡慕与稱贊。在可見的未來,北京當局的确已到了為「六四」主動平反的時候,果如此,相信一定會得到全球更大的☆贊,千万別像孫立人案一樣,要等到一切都拖到將近半個世紀之后才亡羊補牢。
廿一世紀的中國應做出一些精神性的偉大作為,請自「六四」平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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