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香港十面魔王–香港2000年歌壇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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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城勁爆”、“叱 流行”、“十大勁歌”、“十大中文金曲”,從去年年底到上星期六,香港流行樂壇最重要的四個獎項終于分完,是時候總結一番2000年的香港歌壇了,編者邀請游威先生對香港2000流行歌壇從一到十算了個總賬,希望大体呈現花樣香港的魔王十面。

  一首年度的歌–《花樣年華》

  听過梁朝偉和吳恩琪合唱的《花樣年華》知道,那是一個60年代香港的2000時裝版再現。久未開聲的梁朝偉,在導演王家衛的全力扶持下,在台灣另類天后陳姍妮的親自操刀下,綻放出他個人歌唱生涯的“花樣年華”。而2000年的香港流行樂壇,也正是在這歌聲中,迎來了近十年最健康繁榮的“花樣年華”。

 兩名未來的大佬–謝霆鋒;陳奕迅

  香港新生代男歌手最出類拔萃的兩位,也是天皇巨星當之無愧的接班人。謝霆鋒“鋒”利,陳奕迅“迅”猛,他倆的比拼頗有當年譚張爭霸之勢。

  謝霆鋒的形象比之陳奕迅無疑优胜許多,健康,俊朗,帥气,充滿年輕人喜歡的時代動感,且极富爆炸力,這在電影《順流逆流》中他的殺手造型中淋漓盡現。而陳奕迅的電影角色則平實得再普通不過,只能演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江湖告急》中的便衣警察)。但在音樂造詣上,陳奕迅卻比謝霆鋒先行一步,他在2000年火爆十足,先后推出兩張极具分量的大碟《NothingmattersU》和《打得火熱》,對音樂的拿捏已漸爐火純青。他一改以前硬朗有余、靈活不足的呆板唱法,換上一种懶洋洋的气聲,听起來更為成熟、性感。而他多元化的歌路也自成一派,從他的歌聲中,我們不難找到張國榮、陳百強、林子祥、吳國敬等上一代實力派巨星的影子,假以時日,陳奕迅應能与他們相提并論。謝霆鋒的嗓音有點像郭富城那樣先天不足,單薄而缺乏磁性。和陳奕迅一樣,謝霆鋒今年也推出了《零距离》和《活著VIVA》兩張粵語大碟,走的是硬式流行搖滾的路子,以他并不渾厚的嗓子唱來略顯生硬,反而更讓人關注的是他為自己和他人寫的作品,這一點三十多歲還在跳扎扎的郭富城是絕對望塵莫及的。無論如何,謝霆鋒与陳奕迅是兩名值得期待的未來江湖大佬。

  三個爭寵的天后–鄭秀文;彭羚;陳慧琳

  這三位女歌手,在王菲因生子和情變的三兩年中,一直為坐上香港天后的頭把交椅而打得不可開交。從綜合實力上來說,三人各有所長,也都各有所短。

  備受獎項青睞的鄭秀文以“百變”著稱,一心追隨當年的梅艷芳,但在金光燦爛之下卻未免有些“華而不實”,好在鄭秀文這兩年意識到這一點,開始追求清新質朴的另一面,但多年積累的浮華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哪怕她在電影《孤男寡女》及《夏日的么么茶》中有多么出色的演繹。

  彭羚則是一個“小溫情主義”的典型,她的舞台造型遠不如鄭秀文那么具有可塑性,但她?q聲中的女人味卻是鄭秀文無法比擬的,2000年的粵語專輯《要多美有多美》制作也頗為精良。不過她的歌曲卻始終給人小家子气的感覺,雖然悅耳卻容易膩味。

  而陳慧琳則更近似一份可口而沒有特點的快餐,雖也在形象包裝上新意迭出,并成為各大時尚品牌的廣告代言人,但在音樂上卻乏善可陳,就像她的那首熱門歌《花花宇宙》唱的那樣,被這花花的宇宙擺弄得花枝招展,讓人只能在怀念中回味她昨日的清純感受。

  四尊倒塌的天王–劉德華;張學友;黎明;郭富城

  “四大天王”的集体下課應該是2000年的主旋律,其實早在去年,四人中的大哥張學友便率先提議終結“四大天王”的稱號。而當初制造出這一神話的香港商業電台也痛下殺手,將他們在電台的歌曲播放率降到低無再低的程度,使得在2000年1月1日的叱 男歌手金銀銅獎上,“四大天王”歷史性地無一斬獲。

  “四大天王”的時代早就該結束了,它是一個不公平時代的畸形產物。在音樂的探索上到了盡頭,在表演的風格上到了盡頭,“四大天王”自身新陳代謝的能力也到了盡頭。四人中的最弱一環郭富城在兩年前就無以為繼了。在這一年,郭富城給我們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他唱了什么歌,而是他總是在一些商業的宣傳場合下,賣力地像個十八九歲的小朋友一樣蹦蹦跳跳。這是郭富城本人的悲哀,卻是酷一代和蔻一代的驕傲。而曾經以電影《甜蜜蜜》、《真心英雄》和英倫電子曲風為我們帶來惊喜的黎明也后勁乏力了,他再也找不到那副冰冷墨鏡下的高貴气質,只能不知疲倦地制造著泡泡糖般的儿童舞曲,揮霍著自己所剩無几的靈气。一心隱退的張學友則忙著照料他新面世的千金,盡情享受著一個父親的快樂,新歌+精選大碟《當我想起你》只不過是他敷衍老歌迷的玩票之作罷了。老來紅的劉德華反而是“四大天王”最積极進取的一位,憑《暗戰》首奪金像獎影帝雖有評委順從民意的成分,也証明他的演技有了實質性的突破。在歌壇,劉德華的亮點是跨年度的唱片《愛無知》,一貫不痛不痒的他用回低沉、滄桑的聲線來細心詮釋一個成熟男人的愛与痛,讓人為之信服。但即使這樣,他也無助于挽回自己和三位老伙伴日薄西山的未來。也許不用多久,“四大天王”將變成一個要在詞典里才能查找的歷史名詞……

  五顆奔騰的心–張國榮;王菲;黃耀明;莫文蔚;夏韶聲

  主流、非主流,地上、地下,流行、另類,這些往年慣用的划分方式似乎難以套在今年的香港流行樂壇上。太多的非主流侵蝕了主流,太多的地下升到了地上,太多的另類貼上了流行的標簽。2000年香港樂壇最叱 風云的,是介于主流与非主流之間的五位人物:他們构成了2000年香港樂壇最生動、火爆的圖景。

  縱橫歌壇20余年,几經沉浮的張國榮在風起云涌的2000年終于徹底奠定了他跨越千年的一代巨星地位。這一年張國榮推出了一張粵語大碟《大熱》和EP《Untitled》,加上他跨世紀的專輯《陪你倒數》,一共三張輪番在電台排行榜上狂轟濫炸。對年紀在二十六七歲以上的老一代歌迷,張國榮不斷求變的新符號既滿足了他們怀舊的心愿,也填補了他們喜新的渴望,而在新一代听歌少年的耳中,張國榮更是帶給他們一种先天缺乏的成熟、深度和時代感,引領著他們听覺和思維急劇成長。但張的音樂在延續《紅》以來華麗、詭异的樂風之外,并沒有太多惊人的突破,而是更趨向于平實和深沉,由于年齡的關系,他的聲線也存在老化的危險。靠演唱會的視覺賣點“大熱”眼球的同時,他的重頭專輯《大熱》卻沒有“大熱”朵頤,除一首《我》道出他多年未曾傾吐的心聲外,其大部分作品讓人失望。也許張國榮在這個階段考慮更多的是音樂之外的元素,也許張國榮在他演藝生涯的顛峰過后真有點“無需要太多”的感覺。不論如何,祝哥哥在剩下的光陰里還能帶來新的惊喜。

  而王菲重歸一號天后寶座似乎有拜姐弟戀的緋聞所賜,這對一心將音樂國際化的王菲來說是件尷尬的事。2000專輯《寓言》在百般炒作之下登場,既有洗發水的千金一擲,又得明思克號的保駕護航,這使得《寓言》成為一張期待多過面對,形式多過內核的專輯,我們在為王菲的精巧編織贊嘆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她未夠高明:夾在概念与流行的裂縫中尷尬求全,頗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其實王菲大可不必為了樂評的虛名所累,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不過說回來《寓言》的确是王菲近兩年來最出色的一張專輯,MTV的拍攝水准也足可在華人世界傲視群雄。

  黃耀明在2000年最風光的不是他自己音樂理念的突破,而是他和自己的“人山人海”群体“主流改造”工程的成功。彭羚、鄭秀文、莫文蔚、楊千(肯加石旁)等多位大牌女歌手都找他擔任制作人。他也趁熱打鐵再度舉行了“光天化日拉闊”演唱會,將自己的影響在主流進一步擴大。在專輯上,先是一張《有明歲月新曲+精選》令歌迷溫故知新,后有三年來的首張全原創大碟《光天化日》被樂評狂熱追捧。中間還有一張和蔡琴合作的帶有強烈實驗色彩的舞台劇原聲碟《花天走地》,音樂的表現更為极端和過癮。黃耀明對主流音樂“先滲透后改造”的策略正按他的設想一步步地實現,而這才是真正值得我們慶賀的。

  莫文蔚算得上是香港女歌手的一個异數,從受歡迎程度來看,她的風頭直逼鄭秀文、彭羚等天后;從音樂造化來看,她与王菲也不遑多讓,只不過她的身份更為神秘莫測,她的行為更加冷漠低調。從1996年那張石破天惊的處女大碟《全身》開始,莫文蔚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華語流行歌壇急劇躥升。2000年莫文蔚的唱片產量多得令人瞠目結舌,從跨年度令人激賞的國語佳作《就是莫文蔚》開始,到風格大膽超越的粵語EP《KARENMOK》、《再生》,再有台灣大哥李宗盛全情制作的《十二樓的女人》,莫文蔚已完全填補了當年關淑儀的位置,而在商業上更為成功,歌路上更為寬廣。她“吐气如蘭”的聲線令她不論演繹國語歌還是粵語歌,心酸的情歌還是放縱的快歌,中國民間的小調還是西化的搖滾∕電子∕酸爵士,都一樣手到擒來,收放自如。她惟一需要警惕的,就是被李宗盛這樣中庸的音樂人“化神奇為腐朽”,因為《十二樓的女人》討好媚俗的音樂取向已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有“香港搖滾之父”之稱的夏韶聲在2000年舉行了他多年來的首次個人演唱會,并推出了他第二張用爵士樂翻唱流行曲的專輯《諳Ⅱ—廿年最完美的一次再見》,只不過這次不是唱別人的歌,而是重唱自己的舊作。借此机會,我們可以重溫他20年來的代表作,包括一些冷門的好歌,《吉他低泣時》、《空凳》、《交叉點》、《今天昨天》、《車站》……我們突然發現,被大眾漠視多年的這位搖滾老大哥的情怀是如此的熾烈。只可惜,他得到的掌聲是如此的稀落,他享受的贊譽是如此的微薄。惟一令我們遺憾的是夏韶聲這几年沉醉于爵士情調的同時,似乎有點荒廢他“樂与怒”的搖滾本色,讓我們期待他下一次更完美的再見。

  六支不老的槍–譚詠麟;林憶蓮;梅艷芳;羅文;區瑞強;呂珊

  香港歌壇有眾多的老槍,有的已經折舊、生鏽甚至斷裂,但有的還不服老,擦一擦又是一番 亮。

  就是這樣六支不認老的槍。与張國榮當年同在一條起跑線的譚詠麟似乎已被曾愛戴他的歌迷所“不齒”,“老土”、“過气”等詞寫在了他今天的名片上。但事實上他對音樂的熱誠并未因年齡的老化和受歡迎程度降低而減退,相反他每年都認真地交出一份功課,努力嘗試不同類型的曲風。2000年的《自選角度》絕對是一張被忽略的佳作,雖然譚校長嗓音的火力已大不如從前,但他標准的情歌模式套上新潮的搖滾和電子元素竟有意外的惊喜,尤其是同曲异詞的主打曲《自選角度》和《慢鏡重溫》。而他的千禧情人節演唱會也給人一份暖暖的溫情,堪稱2000年最具可看性的一場演唱會。

  2000年絕對是林憶蓮品牌鑲金的一年,一年內同時推出兩張工本极高的大碟《林憶蓮’s》和《2001蓮》,其染指國際市場的野心路人皆知。我們感覺林憶蓮的狀態比以往更加充滿激情,而對音樂的態度也更為開放,她演繹的風格也顯得很輕松隨意,但唯一遺憾的是在過于精美的包裝之下,有些喪失當年最感性、敏銳的音樂触覺。

  低調的梅艷芳在2000年僅推出了一張題為《I’mhappy》的粵語大碟,但已足以笑傲江湖了,多變的曲風、出色的編配,加上梅艷芳飽經滄桑的演繹,絕對可以讓一幫所謂的新天王天后汗顏。而与比她更高一個輩分的羅文攜好友甄妮在近五十高齡重登廣州天河体育場,在不景气的內地演出市場竟能掀起“加場”狂潮,而他在2000歲末精心推出的《ShanghaiNewyork》,更有把流行樂和交響樂接軌的志愿,成不成功另當別論,起碼這份誠意值得敬佩。另外昔日的民歌圣手區瑞強、呂珊也在2000年推出了翻唱民歌的專輯:《民歌味道Ⅳ》和《老情歌2》,他們對過往情怀的深情眷顧,滲透著一种新新人類所不能匹及的,歷久常新的魅力。

  七張鮮活的臉–容祖儿;葉佩雯;古天樂;陳冠希;丁菲飛;小雪;B2

  2000年的新人市場,香港明顯較台灣更為沉悶。值得一提的大致有以下七位

  容祖儿并非2000年出道的新血,但她卻是2000年人气躥升最快的新一代美眉。容祖儿論外型除身高突出外并非特別標青,但她卻奇跡般地得到唱片公司、傳媒、歌迷的一致歡迎,火速取代舊一代的玉女梁詠琪甚至与她同齡的張柏芝。究其原因,可能是她苹果般青春、大方的气質更符合e世代歌迷的審美,她的歌藝也的确不錯。如此說來,樣貌、歌路与容祖儿均十分相似的葉佩雯走紅也是意料之中,何況她還沾了“小室弟子”(日本音樂人小室哲哉的女徒弟)的光,想不紅都難。而另一位條件差不多的老新人何嘉莉就沒這么幸運了,論外型她比容、葉更出色,唱功也不處下風,除了怪運气,還是怪運气了。當然真正該感謝運气的應該是小雪了,這位靠网上人气起家的美眉只不過出了一張EP碟,就讓不太挑食的大人們津津樂道了。B2是兩位少女組成的青春組合,她們的出現填補了夢劇院、Echo之后香港多年沒有像樣的女子組合的空白,但其跳扎扎的行貨舞曲實在無味。受譚詠麟、成龍、曾志偉等Stareast財團老板集体支持的丁菲飛則是憑真本事起家,在譚校長的魅力千禧演唱會上,她不僅拉得一手二胡,還激情四射地為譚校長唱起和音。丁菲飛的首張個人EP碟也在2000年末推出,她那民歌式的專業嗓音,多少有些与眾不同。

  男新人中,古天樂和陳冠希都是“演而优則歌”的典型,但我更看好陳冠希。古天樂雖然嗓音條件還可以,但缺乏個性,模仿痕跡很重(一半梁朝偉,一半劉德華)。而陳冠希則是一位与未來潮流接軌的“特警新人類”。他的形象明顯代表著動漫時代偶像最In的取向,而他在歌唱事業上更得到張國榮的點撥。由此說來,陳冠希在歌壇的前途更應值得看好.

  八條郁悶的聲線–王杰;鄭伊健;陳曉東;張柏芝;古巨基;梁漢文;蘇永康;許志安

  在香港歌壇,有許多人登台出碟的曝光率很高,排行榜上也總能看到他們的名字,但他們的音樂風格和演繹方式卻极其郁悶,讓人哀其不舉,怒其不爭。2000年我們數得出來的新老“郁悶”人物有如下八位:

  王杰本是位歌壇浪子,他渾身散發出的孤獨和憂郁气質尤其令人著迷,但2000年再戰江湖的老王杰卻令人們大失所望。先是在兩張一套的粵語專輯《GIVING》中,他馬力十足地捧出了二十余首作品,卻沒有一首能令人有哪怕一點點的感動。跟著,在號稱王杰改變歌路的國語唱片《從今開始》里,他開始學著調節他一貫悲苦的臉譜,來了些搖滾、鄉村和布魯斯的嘗試,但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鄭伊健的郁悶是一致公認的,一張毫無特色的木訥的臉,一把毫無磁性的干澀的喉嚨,竟能在香港歌壇二線江山縱橫五六年之久,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他在2000年的閃光點無非也就是和梁詠琪的“桃色”戀情,還有一部無須表情的漫畫式賀歲電影《東京攻略》,實在有負幕后功臣陳光榮多年如一日的苦心。另一對緋聞主角陳曉東和張柏芝也實在讓人無法恭維,以陳曉東清亮的嗓音和优雅的外型,努把力的話也可做個“小陳百強”,但他卻總是一副長不大的男孩相;張柏芝招牌式的“鵝公喉”已成為一种听覺污染,相信評選她為香港100年最差女歌手也并不為過。

  古巨基、梁漢文、蘇永康、許志安都曾以自己的特色為樂壇帶來過一陣清風,但身陷主流旋渦,使他們在淺嘗“功成名就”的甜頭后不思進取。古巨基的殺手 是他的陽光笑容和民謠曲風,但听多了也像白開水般無味。梁漢文雖試圖嘗試不一樣的風格,但他的形象和歌喉已嚇跑了不少人。蘇永康出了張號稱要重拾爵士精神的專輯《SoulJazz》,但他唱慣卡拉OK的嗓子卻一再露出馬腳。許志安雖也有“實力派唱將”、“第五天王”之美譽,但他除了忙于在各种不大不小的“慈善”演唱會赶場,也就是在濫情的演繹里浪費自己所剩無几的天賦了。

  九只翻云覆雨的手–林夕;黃偉文;人山人海;陳輝陽;C.YKong;吳國敬;雷頌德;EricKwok;BlackBox;

  填詞圣手林夕

  多年以來,香港娛樂傳媒有一個很不好的導向,就是只關注台前明星的緋聞瑣事,而忽略或漠視幕后創作人的辛勞汗滴,但真正決定樂壇走向和質素的卻正是這些“翻云覆雨”的手,在2000年我們可以數出以下9位:

  林夕是位不世出的末代文豪小生,這只“點石成金”的手具有超凡脫俗的神奇筆力。他既能為老而彌堅的張國榮注入凄艷華貴的末世情怀(《路過蜻蜓》、《我》);也能為一心走出卡拉OK影子的王菲締造精彩的后現代寓言(《寒武紀》、《新房客》);他更替黃耀明寫出具有深刻反諷和隱喻色彩的“非情歌”(《填充》);他也不吝為陳奕迅帶來《K歌之王》這樣感性而自省的“反情歌”;當然他更不拒絕為“路過蜻蜓”的芸芸眾星精心炮制能打榜而又不太過流俗的產品。我們稍加用心就不難發現他匆促中的“行貨”和“敷衍”成分。為了明天還能讀到他的美妙歌詞,但愿他不要就此寫“殘”了。

  林夕滔滔不絕的才情和產量雖令人贊賞,但他只手遮天的局面卻反映了香港其他填詞人的疲乏,能与之抗衡的似乎只有電台D.J出身的黃偉文了。黃偉文的填詞風格一如他留光頭、戴墨鏡的酷哥形象,一個字:狠!為詞壇帶來更多的鮮活元素。黃偉文2000年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為莫文蔚所填寫的Rap作品《婦女新知》,用中文尤其是粵語寫Rap是一件難度极高的事,稍有不慎就會陷入韻律不齊或者口水化的泥潭,但所幸黃偉文走鋼絲般的實驗成功了,他為已難有突破的粵語歌詞開辟出一個新的方向。

  人山人海是2000年香港制作界最風光的一個名字,它是黃耀明和李端嫻、梁基爵、于逸堯等好友組成的一個制作團体,秉承黃耀明等人一貫唯美主義+末世情怀+歐陸電气的音樂理念和文化態度。放在几年前,人山人海一定是個另類和冷門的象征,但隨著香港樂壇“井水犯河水”的多元化開放格局的形成,人山人海這樣的組織卻成為主流的大牌歌手爭奪的熱點,如蔡琴、梅艷芳、鄭秀文、彭羚、楊千(肯加石旁)、許茹芸……

  陳輝陽是作曲人中的最大黑馬,這位“余立机构”組合的二分之一似乎大有取代雷頌德、吳國敬等前任成為金牌作曲人之勢。當年王菲的《暗涌》已讓我們洞悉他的末世唯美傾向,而2000年為陳奕迅和黃耀明分別撰寫的《K歌之王》和《漩渦》更成為他創作生涯中的一個里程碑。有著濃厚八十年代情結的陳輝陽重拾失落多年的八十年代旋律感,并加入丰富而不妖异的新鮮元素,這應該是他得以一鳴惊人的真正原因。

  為張國榮和王菲的新音樂“變形”做出最大貢獻的C.YKong勢頭有所減弱,他令人激賞的末世華麗弦樂+英倫搖滾的曲風似乎有些走到盡頭。記憶深刻的只有王菲的《給自己的情書》,而這卻是一首旋律流暢的大眾化情歌,似乎不能体現C.YKong的最佳水准。

  處在調整期的吳國敬在2000年的創作產量遠不能与他“越吻越傷心”的1998年相比,但他在低調中也捧出了一些值得聆听的佳作,如陳奕迅的《吹微風》、盧巧音的《代你發夢》以及譚詠麟、謝霆鋒的一些慢熱作品。吳國敬作品延續了香港八十年代旋律的流暢感和他搖滾特色的哀怨起伏,一听便能心領神會。

  EricKwok是一位新登場的實力派創作人,來自另一支新成立的樂隊Swing。EricKwok的曲風和陳輝陽有些接近,但更為平實和工整。他在2000年的的代表作有彭羚的《手提巴黎》等。

  BlackBox是獨立樂隊中最早在主流“黃袍加身”的一組。從古巨基、陳慧琳到夏韶聲、莫文蔚,BlackBox實實在在地用他們熱愛的民謠曲風影響和熏陶著香港樂壇的各路群星。2000年他們最為人知的便是寫給莫文蔚的《忽然之間》和《冷》。

  十個救火的少年–L.M.F;普普樂團;天織堂;余力机构;SWING;3P;TatFlip;后花園灌漿工程;Online;南∕北极

  2000年香港的樂隊∕組合前所未有的多,而且躥起速度之快、之猛令人瞠目。在音樂路上,他們經常扮演救火隊員的角色,為流水線作業的樂壇帶來一些新鮮的空气。這一年,我們大致可以數出十隊組合出過唱片,或者有歌曲打上排行榜,他們包括:

  前身為LazyMotherFucker的L.M.F赶上了世界性的說唱樂熱潮,他們的歌曲辛辣、直接地針砭香港市井百態,頗能迎合草根階層和街頭少年的心態,而他們也積极地為包括莫文蔚在內的多位主流歌手制作,很受新一代的歡迎。但比起香港說唱樂的大哥大軟硬天師起來,他們的音樂意識和深度還差一大截。

  普普樂團由黃耀明的忠實戰友蔡德才和前獨立樂隊AMK的四方果組成,他們走的是清新的個人化城市流行曲路線,2000年推出專輯《洗衣店禁緊急制》。天織堂則是黎允文和張逸莉的男女組合,很奇怪生在香港的他們總是堅定不移地唱國語歌,雖然他們的作品也不乏生動有趣的政治波普,但風格似乎過于平面化。另一支“孤男寡女”的二人單位余力机构与天織堂似乎有些相似之處,但他們在打進主流方面更為成功,其靈魂人物陳輝陽成為香港這一年最炙手可熱的作曲人,大碟《快活》触覺延伸至世界各地,更有多首作品打上叱 樂壇流行榜。而由EricKwok領銜的SWING則有著八十年代流行曲的情結,曲風抒情中稍嫌單調。

  3P則有些類似L.M.F的說唱風格,且歌詞更為嬉戲,像幫糊涂世事的大頑童。而TatFlip這個名字恐怕很多人會很陌生,他是位忠誠的另類音樂者,雖在地下小有名气,但在2000年才浮出水面。同樣不為人所知的還有神秘的“后花園灌漿工程”,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里來,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一首單曲上榜,從名字看來也許他們和黃耀明的人山人海興許有些什么聯系。剩下的南∕北极和OnLine則是老兵新傳,前者實際就是太极的分支,后者則是大牌音樂制作人雷頌德的新樂隊,但這個年代靠吃老本已很難玩得轉了。

  當年80年代的達明一派、太极、Beyond和九十年代的BlackBox、AMK、Black&Blue等都曾立志為僵死的樂壇救火,但最后都是煙消云散,而這一群2000新世代的救火少年究竟能堅持到多久呢?且讓我們拭目以待……(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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