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房、責任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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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一日美國政府向國會提交了住房抵押市場改革計劃,標誌著以美國兩大房地產抵押貸款機構為核心的美國住房抵押市場改革拉開序幕。美國財政部長蓋特納表示,改革的方向是讓私營部門在市場上更能發揮作用,抵擋風險,追求對家庭和經濟有利的健康和穩定的住房抵押市場。三月初蓋特納表示,希望國會能在兩年內通過關於房地美(Fannie Mae)和房利美(Freddie Mac)(合稱「兩房」)占主導的美國住房抵押市場改革立法(U.S. housing mortgage market reform legislation)。

  眾所周知,房利美和房地美先後於一九三八年、一九七八年成立以來,由美國政府作擔保,開始提供個人房貸擔保的服務。銀行由於要承擔市場風險,中低收入者從銀行貸款買房子幾乎不可能,兩房接過了這個風險包袱,由於它有著政府背景,銀行得以放心地將貸款貸給中低收入者。半個多世紀以來,美國住房抵押市場的總規模超過十萬億美元,其中,兩房的資產規模達5.5萬億美元。零八年前後房價下跌以來,當初投資次貸的投資者陷入窘境,兩房債券無人問津,發生了次貸危機,作為美國房地產支柱的兩房轟然慾墜,政府開始挺身而出為兩房作擔保,結果是兩三年下來,羊毛和羊的關係得到充份印證,美國政府共花費了約一千五百億美元納稅人的資金來救助「兩房」。這半個多世紀的房地產交易和政策的歷史,從各方面來看,通過人為因素(上世紀三十年代的羅斯福新政及其後繼),兩房當初的成立不無美好期願,在市場規律的檢驗下,穿越二戰以來的美國歷史上科學與人文的風風雨雨,艱難跋涉過次貸危機的險灘,兩房終於到了又要改革的時刻。

  三月下旬財政部宣佈,將開始出售在金融危機期間購買的由「兩房」擔保的1420億美元(約10935.6億港元)按揭債券(MBS),計劃每月出售100億美元的債券。這些債券的主要發行者是房利美和房地美。全美地產經紀商協會三月二十一日公佈的數據顯示,二月份全美成屋銷售銳減9.6%,法拍房增多,銀行和貸款機構被迫低價售賣,房價一再下滑,總統奧巴馬向國會提交了兩房改革計劃後,這意味著政府終於撒手,不再擔保兩房。

  兩房的設置是為了扶貧,保持國家經濟的全面增長,而當增長到一定極限以後,華爾街的道德墮落帶來的經濟衰退其影響波及到了全球,在反省中,政府和民眾經歷了一個痛苦的階段。這裡大概會有人說扯到兩黨之爭關乎各自經濟利益包括房地產改革政策等,其實,政黨不全關乎代表某某的利益,除了政治訴求以外,政治家還有人格,道德修養的部份;譬如他是認為這樣好,想盡力說服民眾信任他,跟隨他開創一個國家的光榮。關於經濟政策,也都是隨著他的說服民眾而達到公眾信任從而得以施展個人抱負與理念的其中一部份,也許是完全按照本意,也許是受到重重阻力,也在經受著老天的考驗。在這兩三年的起伏沉降中,奧巴馬總統大概就經歷了這樣的故事。

  兩房不是蝸牛,可是它們從過去到現在背著重重的殼,這個殼的名字就叫「美國夢」。夢杳繁華過,但,時間瞬間即逝,不給人們更多的機會沉思,如今,隨著日本大地震和利比亞戰爭推高國際市場油價,消費者信心或許在房市方面同樣受到影響。而不消分說,租房已開始成為時尚口味,當前美國房屋出租空置率跌破10%大關。據CNN報導,Rent.com網站總裁奧爾福德(Peggy Alford)說:房屋出租的需求已逐漸增高,年輕人也不再與室友同住,有的也開始自父母親的地下室搬離。而法拍房佇立在美國星羅棋布的縣郡的土地上,和越來越緊縮的房貸政策,再不明眼的人也看的出來:這日子,到了甚麼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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