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歲月: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13)

人氣 18
標籤:

【大紀元2012年07月02日訊】[陳有西律師按語] 此文我前一晚上傳後,轉天中午點擊即達5萬餘人次。但是晚7時網友告文章突然被刪。查詢了網管,告是有關部門的要求。此文內容並無政治問題,只是說明了重慶特定時期的一種真相,人民有權利知道真相。全國轉發轉貼和下載保存的人已經很多,刪也已經沒有用。現將此文重新上傳。這個版本是許丹編輯過的,比我的原本更清晰。為保護她的網鏈接就不給出了。各位網友對此文可以保存一下。如果再被刪,我第三次就不上傳了。

[陳有西原按] 這篇13萬多言的回憶實錄,是重慶一位中層警察寫的。文章題目是我另幫助起的。我已經經過核實。他是重慶黑打內幕的見證者和記錄者。稿子是通過上海名記者楊海鵬轉我的。據說複印本在重慶警察內部早就流傳,有的人看後抱頭痛哭。我一直說,體制內不缺明白人。五毛一直質問我依據何在。年初我去重慶,蒙冤警察家屬向我哭訴時,我不客氣地質問她們,為甚麼要把希望寄托到我們幾個律師身上?你們自己為甚麼不揭露?你們的揭露比我們來說,更有說服力!沒有神仙皇帝,只有你們自己救自己!現在,一個警察發聲了。我期望麼寧、付鳴劍們也站出來說話。他們的故事會比警察故事更精彩。

(接上文)

十一、零距離看王立軍

禾苗主要負責各種資料的收集和各類文件的處理工作。禾苗原來在郊縣工作,由於老實有才,被調至市局機關從事文字工作。經過他十餘年的打拼,他好不容易由一位警察晉陞為區局副局長,在這之前還當上了權傾一時的王立軍局長的秘書。禾苗是老王的秘書,應該說,禾苗是幸運的,然而,就是這種幸運斷送了他的一切。

那天,王大爺在機關一次大會上宣佈,說禾苗貪污公款幾百萬,還私設小金庫等,頓時弄得禾苗莫名其妙。他說,他當時大腦至少有五分鐘缺氧。

接下來,禾苗就被打黑專案組戴上黑布套,弄去黑夜,戴上腳鐐手銬,鎖在了那冰冷、堅硬的鐵椅上,然後接受了與犯人一樣的審訊。

第一輪審訊的主要內容是坦白交待與原公安局長劉光磊的關係。

禾苗與劉光磊怎麼可能沒有關係?當時他是秘書處副處長,抽調到專為局領導服務的辦公室幫助工作,幾乎每天都與局領導打交道—這是他的職責。但是,那都是正南其北的工作關係,是光明磊落的上下級關係。可以用黨性和職務作保證,這其中沒有任何睚眥必報之事。至於打黑人員反覆追問禾苗與其他局領導在私下如何打壓王立軍的問題,禾苗更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為禾苗從未參加過他們任何的密謀會議,也未聽到任何此類傳言和看到任何此類跡象。如果不是打黑人員提起,禾苗連想也不會想到這個層面的問題,禾苗也不相信有這方面的問題,如此偉大的立軍局長,巴結都巴結不上,怎麼可能背後有人使陰招呢?結果,審來審去,打黑專案組連稻草也沒撈到一根,只有灰溜溜地轉移話題了。

第二輪審訊從政治問題轉移到了經濟問題。

因為王立軍在公開場合都給禾苗定下了私設小金庫和貪污公款幾百萬的罪行,不徹底查個水落石出怎麼可能呢?但是,令打黑者非常為難,因為經審訊和內查外調,根本就沒有發現甚麼小金庫。他一個副職,又不管錢財,怎麼可能去設甚麼小金庫呢?他只管文件,不沾經費,他到何處去貪污?向誰貪污?審了半天,查了半天,純屬子虛烏有,純屬無稽之談,純屬偉大的立軍局長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一樁驚天大案很快以查無實據而流產,這難道不是政治笑話嗎?作為堂堂公安局長,怎麼可以當眾污蔑部屬呢?作為執法機關,怎麼可以毫無根據抓人呢?並且抓的還是自己的戰友!

事已至此,打黑專案組並不死心,他們很快又推起了第三輪更奇特的審訊。

王立軍的第三任秘書以有嚴重的行賄受賄罪(後經長達三百三十天的審查,純屬栽贓誣陷)被抓了起來。說是禾苗推薦的,禾苗有失查之責。其實禾苗從未推薦過此人,因為禾苗認為此人性格較急躁,給王立軍當秘書,等於針尖對麥芒,不合適。退一步講,就算是禾苗推薦的,也是工作疏忽,與黑社會有何相干?禾苗認為此事無傷大雅,就勉強認了帳。接著,打黑人員話鋒一轉,問:「『王辦』是你喊出來的吧?」禾苗馬上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工作問題了,而是上升到政治問題的高度了。於是,禾苗不得不多了一個心眼,不但否認了剛才推薦第三任秘書之事,而且矢口否認首喊「王辦」之事。禾苗清楚地記得,老王來重慶的頭兩三個月,還比較正常,尊重其他領導,笑待身邊工作人員,按規矩辦事。但很快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目中無人,性格偏執到了極點,對誰都看不順眼,都破口就罵,認為身邊的人都是壞人,都是黑社會的,都想整他,他把機關人員全部趕出去,很大程度是這個原因。當時,公安警察無論就餐、聚會,還是工作間隙,議論最多的就是他,出了九龍坡分局「因言獲罪」事件後,大家仍然閉不上嘴,記得有好幾次朋友聚會前,禾苗都打招呼「不談國事」,可後來談著談著還是談到他身上去了。沒辦法,因為他太值得大家「談」了。至於那「王辦」的說法,禾苗的確聽不少人在私下這麼稱呼,也知道它是從中央的「江辦」、「胡辦」衍生而來,但究竟是誰第一個說出口的,禾苗的確想不起來了,反正不是我禾苗,即使我禾苗有那種想法也不會說出口,這是做領導秘書的基本職責,怎麼會栽到我禾苗頭上呢,不會因為我禾苗老實本分吧?

「那麼,你最先聽誰說的呢?」

「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好像也是一次朋友聚會,都在那樣喊,是誰第一個喊的呢?誰呢?嗨,當時只顧抽煙喝酒了,沒留意。」—這是大實話。

「你認為喊『王辦』意味著甚麼?」

「我當時感覺有些彆扭。」其實禾苗心裏想說喊得很「恰當。」

第三輪審訊仍然無跡而終。氣急敗壞的打黑人員按計劃迅速啟動了第四輪攻勢。

前三宗罪不是模稜兩可,就是子虛烏有,甚至不能自圓其說,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總得拿個東西向王大爺交差吧。於是,他們又別出心裁地想出了新花樣:追查禾苗行賄受賄的情況。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作為一位從警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屁股不可能是乾淨的,沒有屎巴巴也有臭味。

打黑人員先問禾苗為了當官,送了領導多少錢?禾苗說自己幹了近二十年才升了個副處,同年的連正處都當得不想當了。自己不只一次想去送點禮,獲得一個好印象,為提拔打點基礎,可就是囊中羞澀,一直沒有去送,至今還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另外,自己一個寫材料的,無職無權,又幫不了別人甚麼忙,誰行賄自己呢?

打黑人員不相信,說:「你一位副局長,怎麼無職無權?那些黑社會不可能不巴結你,比如說過年過節送紅包甚麼的沒有嗎?告訴你,不講清楚你是出不去的。要想早出去,就乾脆點,說得脫走得脫。」

在鐵椅上三天三夜沒合眼的禾苗的確有些受不了了,他想早點獲得自由,於是就開始「坦白交待」了自己的一系列「罪行。」如:某日收到朋友送去的購物券一張,價值二百元;某日收到公司送去的月餅一盒,價值三十元;某日收到老鄉送的鋼筆一隻,價值一百七十元,自己生日收到親朋好友送的壽禮三萬餘元(還禮五萬多元)……通過對自己從警生涯的回憶,居然還收了上萬元的禮金、禮物。夠了,足夠他喝一壺的了。就這樣,禾苗被判刑三年。

禾苗給老王當了八個月的秘書,最後落了如此下場,禾苗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想通的。禾苗說他一定要討個說法。

知兒莫過母。其實,禾苗的母親心裏最明白自己的兒子是個甚麼樣的人,禾苗當幾十年警察,連辦公用紙也沒往家裏拿一張,他怎麼可能貪污受賄呢?於是,母親去找了律師。可請了幾個也沒請動。律師說,這種案沒人敢接,誰接就是第二個李莊。最後是在無律師辨護下給硬判了的。

說起自己的事,平常不善言談的禾苗馬上滔滔不絕起來,但更多的沒涉及自己的案子,而講述了老王一些事。禾苗說自己接觸過郭元立、陳邦國、朱明國、劉光磊、文強、王華剛等局領導,還接觸過上至公安部、下至各區縣黨政部門不少領導,沒見過像王立軍這樣霸道、這樣難以侍候的主。

「聽說市局機關有二百多人專門為他服務,是不是誇張了一點啊?」我說。

「讓我想想。」禾苗掏出香煙點上,猛吸了一口,然後把白色煙霧徐徐吐出,「應該沒有誇張,你可以數一數。從全世界採購食物、日常用品、高檔衣物、玩物的就有一二十幾人(採購的東西堆滿了整整一大屋),膳食團四五十人,「王辦」三四十人,「藍精靈」影視組二三十人,文字宣傳組一二十人……細算起來恐怕不會低於二百人。」

生活腐敗,在王立軍身上表現最為突出,王立軍比較好客,凡有客人來,都去五星級酒樓,王立軍帶的女性研究生經常隻身從外地來找他,王立軍皆以國賓規格單獨接待。王立軍出行,一律一級警衛。不管交通如何堵塞,不顧群眾怨聲載道。王立軍的駕駛員說,王立軍最喜歡在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的公路上飛馳。王立軍一天最高興的時候是在餐桌上受到大家頻頻敬酒,受到大家眾星捧月之時。有一次,服務員上菜上慢了,王立軍張口就罵:「他媽的,把你們老闆喊來,還想不想開了。」然後對秘書說:「給治安隊打電話,把這家酒樓給老子查封了!」在各種場合,王立軍都極力顯示其權力的至高無上、唯我獨尊。

王立軍的行為舉止與其他領導的行為舉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次,他去北京公幹時陪劉光磊晚餐,一位服務員不慎將湯水灑了幾滴在劉光磊身上。坐在旁邊的王大爺開口就罵,罵得服務員都不敢進屋了。當時,劉光磊在打電話。話畢,他把服務員喊進來說:「小伙子,對不起,我剛才在打電話,對你態度不好,請原諒。」

禾苗在王立軍身邊工作了八個月,寫了七次檢討,每月不少於一次。就說文件處理吧,每天都有幾十件,一天不處理就會積一大堆。一次,有份急件王立軍未及時處理,還責怪秘書,說秘書有意把急件藏文件底層了。他把秘書痛批一頓不說,凌晨三點了,還把辦公室十幾位工作人員喊去,站成一排挨個臭罵,個個被罵得文錢不值、體無完膚。最後指示:「每人手寫三千字的檢討,明天上班前交老子手頭。」

2012.3.13

十二、執法者質疑執法

一年前,我就與正在三個打黑專案組工作的他探討過王立軍的問題,因為他是從政法學院畢業,從警後又一直在辦案,所以我認為他比較有發言權。當時,我更多的是從思想、意識、文化上去剖析,而他則從法律角度談了自己的看法。儘管我們倆人探討的領域不同,但觀點卻驚人的一致,那就是:王立軍不是在搞公安建設,而是在毀滅公安建設;不是在執法,而是在踐踏法律。為此,我們非常沉痛,非常擔憂。我們不只一次地互相詢問:這一切中央知道嗎?後來,一拔又一拔的中央領導到重慶來考察,堅定的大拇指,響亮的掌聲幾乎使我們陷入絕望。

今天,我倆又坐到了一起,又聊起了同樣的話題。我們的心情還是那樣沉重,那樣憂慮:在朗朗乾坤之下,王立軍的叛逆行為甚麼能大行其道呢?

(一)

按法律規定,公安機關只能辦理一般刑事案件,國家公職人員職務犯罪,應由檢察機關偵辦。可是,王立軍把自己凌駕於法律、凌駕於法院、檢察院之上,經常先下定義:某人有重大經濟問題,先抓起來。然後交給打黑專案組審查,收集證據,實施「黑打」。這裡有幾個例證。

第一例:不知王立軍出於何種目的,他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說原來負責公安電腦業務的易聯公司有嚴重行賄行為,私下送了公安局某領導幾百萬,令打黑人員把易聯公司中層以上的幾十名領導抓了起來。經打黑組內調外查,王立軍所言毫無根據,為此專案人員多次請求放人,王皆不同意,給所抓公司人員心理和身體造成重大傷害,嚴重影響公司正常業務運轉,並造成重大經濟損失而不給任何說法。

第二例:「白志有重大經濟問題。」王立軍先把調子定了,打黑專案人員馬上把白抓進私監,再進行審查組證。按我國法律規定,類似職務犯罪案件應該由檢察機關辦理。公安機關不能直接辦理,更不能像其他刑事案一樣,辦結了才把卷宗送交檢察機關。

第三例:按我國多個法律規定,四十八小時之後,律師可以界入刑事案,辦案機關不能拒絕律師的合法權力,且應積極配合律師覆行職權。但重慶的打黑案一是不准律師介入;二是相當一部份律師因此獲刑;三是律師不敢介入打黑案。這是世界法學界一種相當不正常的現象。

第四例:按法律規定,嫌疑人被公安機關抓捕,二十四小時(涉黑案五天)之內必須通過書面形式通知其家人。可打黑專案組到處亂抓人,從來不通知其家人,有的家庭長達十幾個月不知其親人去向何方?是死是活?

第五例:關於打黑專案組私設監獄之事,法院從一開始就提出質疑。後來由於反響太大,公安局就給法院去了一個函,說明「私監」存在之必要了事。

第六例:這幾年,刑訊逼供在打黑組已成家常便飯。在審查刑警總隊副總隊長黃代強時,王立軍親授旨意:可以採取一切手段。結果黃被打得皮開肉綻,連腿骨都露了出來,還沒等到宣判,人就面目全非了。黃代強被送抓進打黑專案之後,就一直用黑布套罩著頭部,只是吃飯時才揭開一會,直到關進看守所也是一樣。江北分局刑警支隊領導王勇,在審查期間右腳被打黑人員打斷;羅力坐鐵椅三個多月,致使下身糜爛;彭長健、趙黎民等領導皆受到長時間的非人折磨。

第七例:一位從事法制工作的肖姓科級幹部對王立軍所謂的機制改革有微詞,就將自己的看法帖上了互聯網。王知道後,指示打黑組將其抓捕。抓來定甚麼罪呢?定誣蔑黨中央,還是詆譭改革開放?為了達到「做死」警察之目的,他們對其從警以來所辦理的案子進行了一次徹底清查,試圖從雞蛋裡面挑出骨頭。結果,雞蛋裡甚麼骨頭也沒找著。為此,專案人員向王請示放人。王說不行,先刑拘起來繼續審查。肖之弟是律師,懂法,就托人代信給王:刑拘肖依據何在?如果把肖刑拘了,他就要通過互聯網把真相告訴全世界。至此,虛假才在正義面前灰溜溜地蔫了氣,但責令肖以嚴重違紀(王法之一:不懂規矩,不叫招呼)脫警服走人。

(二)

「豪華警務」這個詞是王立軍帶到重慶的。當時,他是不主張「豪華警務」的,並多次提到不能搞「豪華警務」。但是,他是一個真正的兩面派,他口頭說不准搞「豪華警務」,而背後所幹的皆為「豪華警務」,並且這種「豪華」比任何一個發達、富有的西方國家都「豪華」。譬如那機關食堂就是一例,從食堂建造、烹飪方式、食物品種,全部與國際接軌,按王立軍的說法,叫「超一流膳食文化。」這還不算可笑,更可笑的是推行強迫式進餐、命令式進餐、排序式進餐。市局經偵總隊和禁毒總隊駐紮在遠離市局機關大院三十多公里之外的城鄉接合部。為了顯示市局機關食堂的一派繁榮景象,立軍同志別出心裁,規定與命令排隊坐沙龍一樣,經偵總隊和禁毒總隊每天必須乘專車去市局機關食堂就餐,即強迫「請客吃飯」。為了不折不扣貫徹執行立軍同志指示,又不影響正常工作,兩個單位就列出了警察進餐日程表,每天安排警察按比例去市局機關食堂就餐。凡當天去市局機關食堂就餐者,不准外出遠距離公幹,不准請假,不准遲到,不准他人頂替,提前一小時集體乘車前往,還必須由領導帶隊。有帶隊領導把自己詼諧地稱之為「值吃飯班。」

(三)

車管所揪了一批警察,小丹也在其中。打黑組經過反覆調查,小丹甚麼問題也沒查出。是放,還是留下繼續審查呢?打黑人員猶豫不決。此時,有人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小丹是內勤,應該知道許多內幕,他還負責單位的電腦管理,有一組數據不知去向,說不定就是他藏匿了。於是,小丹以藏匿數據為由將其刑拘。

當小丹知道自己被刑拘的理由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質問打黑英雄們:「我藏匿那數據幹嘛?你們有甚麼依據證明那數據是我藏匿的?」

「說是你藏匿的,就是你藏匿的。」與王立軍一個腔調。

「兄弟,講點理好不好?」小丹活動了一下被銬殭的手腳,心平氣和地說,「那數據肯定在硬盤之中,但不知在哪個程序裡存著,按電腦專業術語講,那叫『鎮列』,你們多用幾種方法找找,肯定能找到。」

在小丹的具體指點下,五分鐘不到就找出了數據。被關押八個月的小丹不但幸運地逃過一劫,而且還被正式吸收為打黑骨幹。

2012.3.14

(責任編輯:劉曉真)

相關新聞
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 網絡流傳
重慶歲月:一警察獨白《見證王立軍》(1)
重慶歲月: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2)
重慶歲月: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3)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