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歷在目》 二

王先強:跪在淩角鋒利的碎石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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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7年12月19日訊】始料未及的是:很快地,厄運臨到我父母親頭上,也臨到我頭上──我們家被打成地主,我父親是地主公,我母親是地主婆,我是地主仔。家裡財產、糧食、農具、耕牛等全被沒收一空,同時對我父母親進行「無產階級專政」,也剝奪了我讀書權利,不准我上學,得在家種田;我們遭遇到巨大的迫害,受著無比的痛苦,其情形罄竹難書。

我父母親被鬥爭過無數次,罵、喝、打、施刑,無不盡其極的加與我父母親身上。有一次,我父母親被拉到空曠的、廢棄了的公路上,跪著挨鬥,歷時三天三夜,共七十二個小時。其時是數九寒天,冷風刺骨,鬥人的人分成數批,日夜輪班的上場,都是穿著厚棉衣的。我的父親,則是單衣短褲,跪在人們特意鋪置了的、淩角鋒利的碎石片上,此外,還得受鬥人用腳抵其腰、用手抓肩膀拉後再往下壓,灌力到其膝頭上,重碰碎片;過了一天,我父親的膝頭就全被刺破,血肉模糊,糜爛,發膿,卻仍然得跪在碎石片上;跪著,還有各種刑罰,例如,雙手平舉,不得放下,稍有動作,就挨拳打腳踢。我母親也跪,雖不用跪碎石片,但被除去上衣,裸露上身,浸在凜烈的寒風中,承受冰冷侵襲;有人不時的用樹枝,撩撥我母親兩個瘦癟的乳房,哈哈嬉笑。肉體的痛楚,心靈的受辱,無以復加了。

我其時十二歲,得陪鬥,三天三夜坐在父母親旁邊地上,看父母親受磨難。我心如刀割,但毫無辦法。一天兩次准我回家去弄食的,我很想給父母親做點好吃的,但家裡已是空空如也,甚麼都沒有,我只好去採摘蕃薯葉,用滾水燙熟了,帶來給父母親充饑。鬥、饑、寒交迫,只求父母親頂得住。

我祖上赤貧,無地無田,我父親十二歲時就跟隨鄉人,飄洋過海,到南洋去流浪,討生活,幾十年居住在外,只因深深眷戀故國鄉土,到這六十多歲了才帶一家人於一年多前回歸此故地──海南瓊海縣、由幾個小村子組成的長坡村,以遂落葉歸根之願。他並非大富大貴,也無作壞作惡,更無剝削壓迫過誰人,怎麼就做地主了?怎麼就是階級敵人了?怎麼就得遭劫難了?

類似我父親般的故事,在那片土地上,很多,很多,有許多還是丟了命的,不是被槍斃,就是自殺死了。問個為甚麼?沒有人能回答你。更主要的是:不准你問,他也絕不會答你!人家當權,無需理由就是要整你,整得你死去活來!鬥人,整人,死人,人家就開心了,就成功了!

我父親的一個朋友,就因為經受不住折磨,上吊死了;他的一個兒子,至今還未結婚,孤獨終生。在最艱難時刻,我父親也曾向我透露:想死。好在他到底頑強,且三思,最終沒死。

地主,敲定了我父親、我母親和我此後命途多舛。

數十年來,我懷念我的父母親,就總是想到那膝頭上的爛肉、膿血,總是想到那樹枝頂著兩個瘦癟的乳房。#

--原載《北京之春》

責任編輯: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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