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

懷念稻草人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3月22日訊】我一幫少年時代的朋友,有一時期常將「人生如稻草」掛在嘴上。開個服裝店,他們要取名叫「稻草人服裝店」,開個酒吧,他們也要取名叫「稻草人酒吧」。他們是如此地熱愛著「稻草人」,以至於張口「稻草」閉口「稻草」,並常揚言,自已便是「稻草一族」,是一群「稻草人」。

人生如稻草?初初一聽,似乎很有些頹廢的意思。然而在我們那時看來,卻是一種單純、清新和生命的象徵。是的,像稻草人一樣活著,在少年時代的我們心裡,基本上是一個簡單、自然卻又不失熱烈的嚮往。

有時候我會這樣想,我們居住在這城市的中央,是否還能想起那一叢叢稻草搖擺的模樣?是否還可以感覺得到那晚風吹過來的稻花香?是否還可以想像得到,靜立在田園裡守候著的稻草人,是怎樣用莫名的力量趕走一群一群的鳥。可是更多的時候,我們已不能也無法再重新構制此類看起來有些單純的想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越是簡單的夢想,卻離現代人的心越來越遙遠。我們深居在城市的中央,無時無刻不在遠離貧瘠,同時也在遠離純真。我之所以說深居也許是因為我們已經很難找得到純粹自然的田園了,又或者是我們的心靈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重新編織像稻草人一樣簡單夢想的空間了。稻草人?現在還有幾人願意將它作為一個夢想來提及呢。人們更願意將高樓將名車將很貴很貴的衣裳當成自已的夢想。

可是,我卻常常莫名地懷想起少年時代在田地裡聞著稻穀香,看著稻草人的模樣。

正是那稻穀就要成熟的時節,漫步在田園裡,你首先會聞到濃濃的豐收的味道,那金黃且沉澱淀的麥穗在風中招搖,充實著你的目光。農人們為了守住這一季的收成,於是用舊日的稻草簡簡單單地一紮,用一根竹杆將它支在稻田裡,然後加上一頂草帽,於是一個稻草人就這樣誕生了。

它確乎是有生命的,在風裡它會呼啦啦地歌唱,沒有風的時候,它沉默的樣子也顯得分外的可愛。它很忠實地站立在一片稻穀旁,像天使般地守候著農人一個季節的夢想。它又是那樣的自然而簡單,和這一片片稻田,是如此的和協,就像寫意的一幅畫,自自然然地便映入了路人的眼簾。它以本質的純朴,用沉默的目光,堅守著一種原始的嚮往。

但是現在的我們,一張開雙眼,看到的只是城市的塵埃撲面而來,何曾有過絲毫稻草的氣息呢。

有一次,與幾個「稻草人」朋友相約到鄉間去。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大片荒蕪的土地,偶爾看到一些稻田,也看不到「稻草人」的影子。於是問一些農人,那些農人便講,現在還有什麼人會去種田啊,大多到外面嫌錢啦。至於現在的田地裡,連鳥都看不到一個,還扎什麼「稻草人」?

驀地一陣悲哀。看來「稻草人」的年代確乎是過去了,而我們深居城市的人群更是將它忘得乾乾淨淨。我們不想簡單也無法簡單,我們的夢想大多以高樓作為參照,有誰還會想到那些朴實的稻草?我們所說熱愛稻草,熱愛稻草人也不過是在無聊中找尋一絲絲精神的慰藉或者是試圖在城市的庸俗中確立一絲浪漫的感覺而已,何曾真正愛過呢?

懷念稻草,懷念「稻草人」的年代,懷念一個簡簡單單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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