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藏經洞一個千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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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6月6日訊】北京青年報6月6日報道﹐古書裡說﹕敦﹐大也﹔煌﹐盛也。這就是敦煌。單這兩個字﹐你可以想象千年以前這裡是怎樣的熙來攘往。它曾經是連接中國腹地和中西亞交通的咽喉所在﹐東西方文明蓬勃的血液流經此地。至今當風沙吹起時﹐似乎都能聽到那些紛沓的腳步聲在層層迴蕩。

然而隨着海路的興起﹐這裡漸漸被人們遺忘。長城塌了﹐城池廢了﹐人煙散了。

還留有些靈性的應該是鳴沙山山崖上那高高低低蜂房一樣的洞窟。洞窟裡的佛像依然被善男信女們膜拜着﹐裊裊的香火驅散了些許這茫茫戈壁上死寂的氣息。一層沙土掩蓋一朝歲月。誰也不知道這沙石﹑崖壁﹑風和普度眾生的佛在共同守護着一個秘密﹐直至一百多年前六月的一天。

對於今天的人們而言﹐敦煌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它與莫高窟精美的壁畫雕塑﹑塞外的別樣風情緊緊聯繫在一起。但除此以外﹐恐怕很少有人知道這裡還埋藏過一段輝煌﹐上演過一段痛史﹐誕生了一門迄今仍為全世界學者研究的學科﹐而這一切都源自一個秘密的揭示。當我拜訪了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的秘書長﹑中華書局的編審柴劍虹先生﹐他給我講述了百年或更久遠以前在敦煌發生的故事。

無意揭開的千年秘密

1900年的中國在風雨飄搖中。

一個名叫王圓 的游方道士輾轉來到敦煌的莫高窟。儘管眼前的一切古老而又破敗﹐但這座傳說從十六國起就開鑿出第一個佛窟﹐迄今已有千年的“千佛洞”還是引來這位道教徒的敬仰,他決心留下來﹐並籌劃打通幾個洞窟建立一座道觀。

在王道士的帶領下﹐幾個僱工鑽進了人稱“吳和尚洞”的洞窟。就在清理淤沙的時候﹐忽然發現一面繪有壁畫的牆是中空的﹐待打開一看﹐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洞中滿滿堆着像小山一樣的卷軸﹐那是古代的經卷﹑文書和佛畫﹐久遠年代以來滯重的氣息被攪動了。然而王道士絲毫不知這些古代文獻的原委﹐當地的官員和有錢的士紳也都不屑一顧﹐於是他便只好用它們當做餽贈的禮物﹐以換取一些募捐。洞中守護了千年的秘密就這樣隨着古老的卷軸無聲無息地流散去了﹐只是竟沒有人識得這秘密的份量。

這的確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秘密﹐洞中幾乎包羅萬象﹑無所不有。在大約5萬件的文獻裡﹐除卻佛經還有道經﹐摩尼教﹑祆教的教義﹐甚至早期的基督教文化﹔而宗教之外﹐又涉及經濟﹑科技﹑軍事﹑醫藥﹑語言文學和傳統典集種種領域﹐讓人嘆為觀止。這個秘密是由中國曆史上曾經十分開放的朝代和發達的交通樞紐位置共同孕育出來的﹐古人如何能料到﹐千年之後這個秘密是怎樣折服了世人的眼睛與思維。

沙埋的古城都被挖出來了﹐這一回輪到了敦煌

藏起來的東西又重見天日了﹐只可嘆面對它們的﹐多是無知的眼睛。蘭州學臺葉昌熾曾請求甘肅省把藏經洞文獻運到蘭州保管﹐但是昂貴的運費嚇住了省官員。最終﹐揭開秘密的王道士又成了惟一守護秘密的人。

此時的西方正掀起了去東方探險尋寶的熱潮﹐一支支考古隊從中亞進入新疆﹐像飢餓的獵狗一樣嗅着這片土地下無窮的寶藏。沙埋的古城都被挖出來了﹐高昌﹐樓蘭﹐尼雅……這一回輪到了敦煌。

最先來的是英籍的考古家斯坦因——在藏經洞被打開的七年之後。尋寶人的嗅覺都是極其靈敏的﹐原本只打算割取千佛洞壁畫的他聽說了藏經洞的秘密﹐立刻改變了主意。可以想象斯坦因是如何的處心積慮﹑花言巧語。他謊稱自己是玄奘的崇拜者﹐此行要尋找當年玄奘從印度帶回的佛經﹐又拿出四塊馬蹄銀支持王道士修觀﹐愚昧的王道士就這樣被騙取了信任。當一支駱駝隊揹負着數十箱敦煌遺書連夜行進在沙漠中的時候﹐敦煌目送他們遠去﹐已經能夠預料到更大更多的瘋狂即將來臨。

第二年來的是法國人伯希和。伯希和是個漢學家﹐而且精通中亞一帶許多已經死亡了的語言﹐這對他的尋寶行動如虎添翼。斯坦因用信仰騙了王道士﹐讓王道士打破了對外國人的防線﹐也嘗到了銀子的甜頭﹐如今他的道觀又急需用錢了﹐於是伯希和輕鬆地就鑽進了藏經洞。伯希和蹲在洞中﹐靠幾根蠟燭﹐以驚人的速度花了三個星期的時間瀏覽了全部卷軸。他的確是個行家﹐挑選出來的有紀年的﹑除去佛經以外﹑特別是有中亞少數民族文字的社會文獻﹐都是藏經洞中的精華。又是滿滿幾十隻木箱﹐輾轉河內﹐最終運抵巴黎。

然後是俄國人﹐再後來是日本人……那些成就于中國土地上的燦爛文化﹐卻在大英博物館﹑法國國立圖書館﹑俄國亞洲民族研究所……閃爍着不朽的光芒。

避難還是廢棄﹐人們對藏經洞的猜想

究竟古人為什麼要編織出一個藏經洞的秘密﹐而且在任何一部歷史文獻上都沒有隻字片語的記載﹖柴先生說﹐這在敦煌學學者中﹐至今都存有爭論。

由於藏經洞裡的文獻標有紀年的最晚為11世紀初﹐那時正值宋初﹐西夏人攻打了敦煌﹐於是出現了一種叫做“避難說”的猜測﹕寺院為了躲避西夏人的進攻﹐匆匆封起了洞口。然而有人提出了異議﹕西夏人同樣是信奉佛教的﹐寺院的擔懮豈非多慮﹖於是又有人推測由於當時敦煌的統治者與新疆和田的國王結成了親家﹐而更西邊一個信奉伊斯蘭教的黑汗王國消滅了和田﹐所以敦煌陷入了恐慌﹐他們惟恐佛教文化被毀﹐便闢出一間密室藏經。但依然有不能自圓其說的地方﹐藏經洞中的文獻展現的不僅是單一的佛教領域﹐各種民族各種宗教的文化在這裡都有所記錄﹐更有大量反映世俗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決不是狹隘排外的。

另一種“廢棄說”的觀點這樣向人們解釋﹕藏經洞裡的捲子是寺院不再需要的東西﹐但佛教中有個習慣﹐寫過字的紙是不能隨便燒燬的﹐於是就隨意堆棄在那裡。至於佛教以外的東西﹐柴先生說﹐寺院在中國曆史上曾經承擔過教育的責任。洞中的文書裡有很多“學郎”﹑“學士郎”抄寫的詩歌﹑讀書筆記和打油詩﹐他們中有的後來成為當地的官員或學者﹐這在史冊中也是有相應記載的。

然而一切只是猜測﹐真實的答案被浩瀚的歷史永久地掩蓋了。

一門被世界關注的學科

如今﹐保留在國內的藏經洞文獻僅有15000余件﹐且大多數是佛經。文物流失海外自然是件痛心的事情﹐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敦煌學正是通過藏經洞文獻的流散而為中外學者關注﹐百年來在大家共同研究推動下﹐所形成的一門具有世界意義的學科。

過去﹐敦煌遺書曾被狹隘地理解為華夏文化或是佛教文化的體現﹐而實際上它們是世界文明的濃縮。敦煌學家季羨林老先生感嘆過﹐古代的中原文明﹑印度文明﹑伊斯蘭文明和希臘文明在敦煌交匯。

中日韓三國的學者中曾經做過這樣一個調查﹕有人說20世紀是西方文化的世紀﹐那麼21世紀是否就屬於東方文化﹖柴先生認為﹐21世紀應該是東西方文化大交流的一個輝煌世紀﹐任何一種單一的文明都不可能統治全世界﹐而敦煌文化中顯示出來的多元文化的交糅﹑混合﹑相互推動﹐恰好代表了這種先進的歷史潮流﹐這也是它能掀起世界範圍關注的原因所在吧。

學術圈裡的一個傳說

學術圈裡曾經流傳過這樣一個小故事﹕一位日本學者來中國講學﹐提出“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卻在日本﹑在中國以外的國家”﹐引起了眾多中國學者的不滿﹐然而這曾經是一個事實。對佛經的研究我們落後于日本﹐在少數民族文字的突破上﹐也遜色于歐洲。從上個世紀50年代起到“文化大革命”﹐風雲迭起的政治運動又擾亂了科學研究的進程﹐停滯不前的不僅僅是一門敦煌學。

改革開放後﹐國家重新重視起敦煌﹐1983年撥款支持成立了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期望它能夠對內團結學者﹑開展研究﹐對外加強交流與合作。20年來﹐在學會的努力推動下﹐研究敦煌學的學者形成了老中青三代梯隊陣容﹐在文學﹑語言﹑音樂﹑舞蹈﹑體育這些領域的探索﹐也遠遠走在了世界的前列。1999年﹐學會組織編寫的《敦煌學大詞典》出版了﹐這是世界上第一部敦煌學的專科詞典﹐由一百多位中國學者花費十幾年的心血﹐對敦煌學百年研究的成果所做出的一份總結。如果說我們曾經痛失了祖先留下的寶貴遺產又痛失了時間﹐那麼現在幾代學者奮力前行﹐為的是追回失去的一切。

恩恩怨怨都是百年前的往事了。今天﹐各國學者因為共同的研究課題互相探討﹑往來的機會越來越多。國外專家向我們討教中國古代寫本的修復技術﹐而在對敦煌莫高窟的保護工作裡﹐美﹑法﹑日等國的專家也功不可沒。在英國的一項國際敦煌學項目中﹐專家們決心調查清散落在全世界的敦煌遺書﹐然後在電腦上用三維動畫模擬製作出來﹐讓任何對此感興趣的人都可以通過互聯網對這些資料加以利用﹐而不必再像我們的前人﹐為翻看一卷文書不得不遠渡重洋。

另一些千年前不曾出現過的現象困擾着今天的敦煌。這裡的天空下起了酸雨﹔五月的一次強烈沙塵暴竟讓能見度達到了零﹔千佛洞裡精美絕倫的壁畫在歲月流失和氣候的變化裡開裂起皺……此時的敦煌像一位經歷了無數風雨坎坷的老人﹐希冀子孫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寧與撫慰。他正在等待着……(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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