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日子–歌手老狼珠峰日記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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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9月28日訊】華納公司近日向本報特供了歌手老狼在珠穆朗瑪峰期間的日記。

  入藏

  9月3日,我乘坐當日成都飛往拉薩的第一班飛机,于7點35分降落在拉薩机場。當地下著小雨,黃超和祥子接上了我。黃超是我在陽朔認識的一個攀岩高手,現在在西藏登山協會工作,這次就是被他一通電話招來的。祥子是北京老鄉,搞攝影的,說話特逗。他說有一老哥,平時人特好,一上海拔6000米以上就發脾气,逼著人家給他念武俠小說。我听著心里有點慌,在車上努力體會了一下,看有沒有高原反應。誰知道呢?

  中午,赶上這次活動的新聞發布會。這次2002年珠峰志愿者清掃行動,共有來自北京、香港、美國及西藏圣山登山學校的學員40余人參加,外加兩名中央電視台的記者。志愿者們將上珠峰清掃以往登山者遺留下的垃圾。這次任務由著名登山家尼馬次仁任后方總指揮,前線由中國登山界傳奇人物仁清平措負責,北京小伙康華領隊。

  9月4日一早,早已在拉薩集結的大部隊向兩日路程之外的定日開拔。我被留在拉薩适應兩天,最終也在7日啟程。

  5200米大本營

  9月8日傍晚七點左右,當我、黃超和攝影師“騎兵”一行三人抵達海拔5200米的大本營的時候,光線猶如北京的下午三四點,天气干燥晴朗,珠峰清晰而真切。想起一年前,我与北京的好友黑哥還曾約定一定要來看看8848是什么樣子。同行的騎兵也因第一次看到珠峰而激動得手舞足蹈。黃超催促大家換上“晚裝”,我們于是穿上羽絨服,套上抓絨褲,戴上抓絨帽。

  沒有一絲云的遮攔,珠峰就那么平靜地站在我們面前。我爬上聯絡官駐地旁邊一座高約30米左右的山包,5200米的海拔已經開始讓人气喘吁吁了。寒風中,几個來自上海的攝影師裝好相机,等待夕陽將珠峰染紅。大家在凜冽的風中几乎說不出話,身旁經幡飛舞。

  大本營周圍一片碎石荒涼,只有水源附近生出一片青草綠地,我們的帳篷离水源很緊。碎石灘上有許多登山遇難者的墓碑,据說遇難者与登頂者數目的比例為一比一。融化的冰川形成了數條冰冷刺骨的小溪,水色混濁。這地方气壓變化不穩定,沒有植被,空气中氧气含量只有普通海拔的60,所以攀登珠峰是一項對身體極限的挑戰,需要長期的醞釀和准備。

  大本營實際上是几頂綠色帆布大帳和零星帳篷組成的,唯一的固定建筑是聯絡官的住所和兩間公共廁所。有兩間簡陋的茶鋪,一個可以加蓋珠峰大本營郵戳的袖珍郵局,并沒有電影《垂直極限》中大本營的熱鬧場面。由于大部分志愿清掃隊隊員已經上山,大本營除了我們只有十几名來自各地的游客,在茶鋪里喝著酥油茶烤火。干牛糞在爐膛里冒出一股股濃煙。

  當我走出茶鋪時,天已漆黑,滿天星斗,亮得刺眼。終于看到了久違的銀河。我裹緊“北臉”羽絨服,一顆流星無聲地划過東北天際。

  5400米1號營地

  9月9日一清早,薄霧被初升的太陽褪去,我們在大本營吃了藏族小廚師赤兵做的早餐–雞蛋和稀飯,開始收拾裝備,与聯絡官打了招呼,向1號營地5400米進發。

  從大本營走過碎石灘,趟過一條小河,我們從珠峰左側的山谷向上爬升,身上的背包迅速變得沉重。騎兵和黃超兩人在前,我在后。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爬升,我們到達了1號營地。

  不久,在1號營地遇到了已經下撤的兩名香港大學的隊員。由于疲勞過度,大家几乎沒什么交流,只是各自找了較平坦的岩石休息。我們的計划是第一天适應性上升至5400米1號營地,然后下撤到大本營5200米;第二天再試圖沖擊2號營地5800米。等到香港隊員回來了大半,我們也開始下撤。我依然走得最慢,跟在黃超、騎兵十几米處的身后。歸途中,遇到一個行色匆匆的夏爾巴人,從我們身旁一閃而過。夏爾巴人据說是藏族的一支,是古代藏族士兵的后裔,因從小生長在5000米海拔以上,能夠在高海拔山地行走如飛,經常被各國登山家雇為向導和登山協作。大家不由得贊嘆起夏爾巴們在山上行動的敏捷。

  傍晚,早上涉過的那條小河變得湍急。黃超居然憑記憶找到早上過河的几塊大石頭,有GoreTex外衣的保護,我們平安渡河。听說香港隊有一名隊員,脫鞋光腳過河,鞋子不小心掉入水中。藏族協作隊員扎西跳入冰冷的河中幫他把鞋撈起,自己渾身濕透。

  晚上回到大本營,在茶鋪中听說在前一天的清晨,一名法國登山家成功登頂后,單板滑雪速降失蹤。我們下山時在路上碰到的夏爾巴正是赶到大本營報信的人。此時,另兩名夏爾巴正坐在茶鋪默默地吃著雞蛋炒飯。由于語言不通,大家只偷眼看著這兩名有點傳奇色彩的人物。听說,他們還要連夜在冰川中尋找失蹤的法國人。

  珠峰的夜雖然很美,但并不好過。半夜我醒了几回,只覺得從肺到嘴都干燥得厲害。喝了几回水,捱到了天明。

  5800米2號營地

  9月10日早上,陽光依然很好,晒得人無處可逃。我与黃超、騎兵加上一個協作的藏民背上裝備和路糧。出發之前穿的抓絨衣褲被我們迅速脫掉,汗從排汗內衣中洇出來,讓人一停下休息就覺得背上涼颼颼的。

  三條狗尾隨著我們上山。但走著走著,它們突然沖向左側的一片碎石坡。原來碎石坡上約200米的高處有三五只黃羊正拼命向上逃竄,踩下無數碎石,只听得山坡上轟轟作響。眨眼間,碎石如雨點般落下。雖然大家都气喘吁吁且身背重負,還是不由得小跑起來。眼見一塊得有几十斤重的大石塊就砸在黃超身后一米處。好險!

  好不容易越過5400米的1號營地,我已經開始喪失信心。只知道今天要到5800米的2號營地,只好眼睛盯著地上的碎石,盡量保持節奏,一步一步穩定前進。騎兵和黃超一路上都在盡量激勵我:什么你要是知道我第一次如何上的高海拔啦,什么珠峰的海拔由于缺乏植被尤其容易讓人不适應啦,什么文藝界你上得最高啦……8小時的跋涉后,2號營地終于就在眼前了。

  2號營地只有一頂大帳和一頂三人帳篷。一群巨大的烏鴉在營地周圍盤旋。騎兵說在山上看見烏鴉是件好事,說明營地就在不遠處。從2號營地看不見珠峰,但周圍卻有美麗的冰塔林。我們腳下就是古老的冰川,只不過上面有一層碎石与浮土。有些冰川裸露的地方,由于堅冰融化,形成湛藍清澈的水潭。但我已無力欣賞美景,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夜又要降臨了。

  騎兵做好了晚飯,瓜條加風干肉和圓白菜。我吃不下去,看著他們三人風卷殘云一般暴搓。頭輕微地痛,讓我想起北京溫暖的家,此時不知道那些家人朋友都在干嘛。高原反應徹底地來了,使我的思緒無法深入,似乎只能飄浮在空气稀薄地帶。

  早早地睡下。沒想到晚上11點多鐘,就第一次醒來。先是覺得喘不上气來,口渴得要命。坐起身來喝了口水,吃了一片止痛片。第二次醒來是半夜一點多鐘。騎兵和黃超都在毫無聲息地熟睡。我又翻了几次身,大口大口地呼吸,有時索性坐起身來。帳篷外面有風呼呼作響。

  好歹熬過了夜晚。11日早上8點左右,我從帳篷里探出了頭。打開門帘,帳篷上結的冰霜簌簌地滑落。此時,山谷中飄著一層霧气。

  我兩腿發軟,站在离帳篷不遠處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因為前一天沒有吃什么東西,所以只吐出一灘水。据說其他隊員能夠繼續順利爬升,主要是因為在高海拔适應的時間比我更長。黃超和騎兵看我這樣子,勸我在原地休息。

  兩人匆匆吃完早飯繼續上升,而意志和體力徹底崩潰的我坐在一塊巨石上看他們翻過一道冰川,繼續上行,越走越遠。周圍一片靜謐。我終于獲得的宁靜,卻讓我覺得有點不寒而栗。冰塔林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周圍的山坡上,時不時有一通小型落石轟轟作響,漸漸地倒讓我習慣了。

  我開始在營地附近慢慢地搜索從前的登山者留下的罐頭盒、食品帶,并歸成小堆。昏沉的頭腦讓我覺得自己動作也隨著遲緩了下來。

  吃了几塊三明治餅干后,高原上耀眼的陽光讓我感覺無處躲藏,頭被晒得暈暈乎乎。吃剩下的半包餅干,被大烏鴉叼走了。周圍很靜,靜得越發讓我難受,讓我想起望京大工地里嘈雜環境中的家。

  下午三點多鐘,遠處上坡上出現了几個緩緩移動的小人,終于有人下來了。原來是黃超和騎兵下撤了。在6200米左右,黃超他們遇到了下撤的民工,被告知由于6400米處天气惡劣,數名志愿者出現身體狀況,大部隊決定9月12日集體下撤,黃超和騎兵也放棄了登上7028米北坡的愿望。看到他們下撤,我的高原反應卻越發強烈起來,只好放棄了單獨提前下山以奔赴內陸演出的計划,改成隨大部隊同行。

  重返5200米大本營

  9月12日,我們從5800米下撤。這時又遇到昨天的那几個夏爾巴人。他們依然在冰川中尋找已失蹤兩天的法國人。下撤時,我的裝備被黃超、騎兵和協作的民工三人瓜分,只留一根登山仗。我強打精神開玩笑說,如果有一位女隊員在,我就不至于如此無能,黃騎二人笑而不答。也許因為我此時頭腦不太清醒,騎兵他們時不時放慢腳步,看我東倒西歪地尾隨在他們身后。

  上升時花了8個小時,下撤用了6個小時,我們終于返回了大本營。小廚師赤兵作了米飯和炒菜。兩天沒怎么吃飯的我吃了一大碗后轉眼全吐了出來,喂了鳥。

  珠峰依然矗立在那里。茶鋪里大家平靜地談論著失蹤的法國人。聯絡官叫人通知我去一趟,据說內地傳言我在珠峰上失蹤。黃超用衛星電話向西藏登協匯報了大隊的情況后,也報了我的平安。而我卻為連累了大家而深感慚愧。

  9月13日,全體隊員下撤持續了整整一天,從下午陸續有人從山上下來。先是學員与北京志愿者楊震,接著是領隊小康又帶著一批學員,最后在夜里11點多鐘,大批牛隊和兩名中央台的記者及協作人員才最后從山里撤了出來。

  大本營熱鬧了起來,茶鋪里坐滿了人,大家都很興奮。圣山探險協會的藏族學員們,個個都是晒得黑黑的臉,我就“平措”、“扎西”一通亂打招呼。他們大都笑著,用藏族話聊著我這個面色蒼白的“名人”。

  重回5200米,反應自然好了些,可是依然渾身沒勁。第二天,大家在5200米大本營修整,集合清點牛隊運下來的垃圾。聯絡官已經辦好了法國人的死亡證明。夏爾巴人重上6000多米,取回他們留在營地的裝備,由樟木返回尼泊爾老家。我和騎兵彈著借來的“讓蜜”琴,在陽光下昏昏欲睡。

  撤退

  9月14日,拔營撤退。裝備和垃圾被運上卡車,我、黃超、騎兵被幸運地安排与前線總指揮仁清平措老師同車。從大家尊敬的目光和老人家因凍傷而殘損的手指,我體會著這位中國登山界傳奇人物的一生。在半途中,我們的丰田6200發生了故障,老人家忙著推石頭給車輪制動,打水降溫,甚至有一次在司机修車的功夫幫路旁的筑路人搭起了工棚。他盡力地幫助需要他的每一個人。隨這樣的人登山你又怎能不信任他呢?

  值得一提的還有這次珠峰清掃中的兩位女性。一位是來自北京星期五餐廳的小馬,一位是來自西藏登山學校的英語老師汪汪。難以想象他們克服了什么樣的困難,在6500米生活了兩天。

  在西藏,總有一种讓自己純洁的欲望,因為那里是一個崇尚信仰崇尚美德的地方。那里的生死很簡單,連界線都很模糊。那里的美更不用多說。

  我西藏的朋友們,扎西德勒!(城市晚報)(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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