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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敲響警鐘 加拿大低估孕產婦死亡人數

孕產婦經常遭受足以改變她們整個生活的打擊,包括嬰兒死亡、大小便失禁、骨盆創傷、緊急子宮切除術和心理創傷。(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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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2年12月01日訊】(大紀元記者康永報導)專家說,大多數孕產婦死亡是可預防的,但加拿大沒有一個國家級的系統使人們從中吸取教訓,改變不良結果。

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克勞迪婭·黃(Claudia Wong)知道孕婦有時候身體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但她無法擺脫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居住在安省皮克靈市的這位女士已經增重了大約14磅,這對她的小身材來說不是一件小事。當她穿褲子時,她發現自己的腿腫得像「香腸」。她的視線有時變得模糊。

從事醫療保健工作的黃女士向產科醫生提到了這一切,但她說她被告知要「觀察和等待」。 2019年10月的一個晚上,黃女士感到強烈的胃灼熱,很疼,再多的抗酸劑也無法消除。她考慮過去醫院,但選擇「硬挺過去」,她和丈夫丹尼斯·博恩(Denis Beaulne)來到浮動水療中心以放鬆身心。當服務員發現黃在更衣室呆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動靜時,就打開了門,博恩發現自己的妻子在淋浴時昏倒了。

他們去了杜咸(Durham)地區的一家醫院,等了幾個小時。突然,就在博恩驚恐的注視下,妻子的手臂猛地一拍,然後她開始抽搐,口吐白沫。

原來,黃患有子癇,這是女性在懷孕期間最常見的嚴重併發症之一。這是一種嚴重程度不一的血壓異常,有時會導致死亡。黃有許多有代表性的典型症狀,但好幾週都沒有得到治療。 「對於其他人來說,我的體重增加可能並不顯著。對於其他人來說,我的血壓可能並不顯著。」她回憶道,「但對我來說,我差點死了。」

孕產婦死亡是可預防的

加拿大每天都在發生黃女士這樣的險情,孕產婦健康專家說,我們本來可以做得更好。孕產婦死亡不太常見,但醫生們發出警告,加拿大沒有一個統一可靠的系統,來收集和分享有關孕產婦死亡和遭遇險情的信息。

他們說,這特別令人沮喪,因為大多數死亡和不良後果是可以預防的。這也意味著在加拿大有孕產婦死於子癇等疾病,而這些疾病在孕產婦健康監測系統更好的國家,不會對婦女健康構成嚴重威脅。

重視追蹤孕產婦死亡

麥克馬斯特大學產科主任Jon Barrett博士二十年來一直在倡導建立孕產婦死亡的追蹤監測系統。「這就像在皮爾遜機場或其它大機場出現飛機失事隱患,我們是不是會問:我們從中學到了什麼以避免再次發生類似事件?」

佩蒂·法南(Patti Farnan)不知道是否有人調查過她女兒 凱拉的死,是否有人從中汲取了教訓,或者是否她的死亡本可以避免。 2017年1月,也就是黃女士在多倫多地區的一個急診室癲癇發作的兩年半前,25歲​​的凱拉·法南(Kayla Farnan)在尼亞加拉地區的康復病房癲癇發作。她剛剛通過緊急剖腹產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佩蒂·法南說,女兒在懷孕期間患有高血壓、頭痛和噁心。她說,凱拉在懷孕期間過得很艱難。她經常抱怨感覺不舒服,經常頭痛、腫脹和噁心。 「我很擔心她。」 佩蒂·法南說,「我確實有一種直覺,情況不太對勁。」

加拿大應對孕產婦死亡

孕產婦健康專家表示,加拿大許多與懷孕有關的死亡是可以預防的,但需要一個可靠的系統,來收集和分享有關孕產婦死亡和遇險的信息。佩蒂·法南說,凱拉的血壓也很高,她被告知要監測,但從未服藥。

和黃女士一樣,凱拉患有先兆子癇但未及時確診。在她的案例中,她患上了HELLP綜合徵,這是最嚴重的先兆子癇之一。

HELLP的意思是溶血——紅細胞被破壞——肝酶升高和血小板減少。她的大腦中形成了一個棒球大小的血塊。家人是在凱拉被送往創傷醫院接受緊急腦部手術後,才知道病情診斷的。 「然後我們開始了解和研究HELLP,凱拉每一條都符合。」她母親說,「我簡直不敢相信。」腦部手術後,凱拉再也沒有恢復意識。一週後,家人無奈做出了取消維持生命措施的毀滅性決定。

當佩蒂·法南回首往事時,她後悔自己沒有更強烈地要求對女兒進行密切的醫療看護。 「小心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她說,「這需要認真對待。有人死了。我敢肯定她不是唯一一個。」

孕婦死亡數據不完整

凱拉·法南的情況不是例外。根據加拿大統計局的數據,2000年至2020年期間,有523名婦女死於妊娠或分娩併發症。但加拿大的孕產婦死亡數據太不完整了,加拿大婦產科醫師協會(SOGC)的首席科學官庫克(Jocelynn Cook)博士說,沒有人真正知道有多少母親在懷孕期間,或之後的幾個月內死亡。她說真實的數字可能更接近800,甚至可能更高。她並不是唯一一個懷疑加拿大低估了孕婦死亡人數的人。

加拿大數據非常不完整,世界衛生組織(WHO)、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和其它機構的一份國際報告估計,加拿大孕產婦死亡率比StatsCan報告的高出60%。如果這些估計是正確的,加拿大的孕產婦死亡率雖然按全球標準來看仍然很低,但在2017年在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國家中位居前三分之一,是荷蘭、愛爾蘭和日本等其它高收入國家死亡率的兩倍。

加拿大監測系統有漏洞

庫克解釋說,孕婦死亡數字不完整的原因有很多。加拿大全國孕產婦死亡人數是根據死亡證明計算的。如果死亡證明標記為孕婦或產後婦女死亡,則被視為孕產婦死亡。但專家告訴加拿大廣播公司,這些表格經常出現填寫錯誤。

孕產婦死亡案例的計算也因發生的省份或地區而異。一些省份使用世界衛生組織對妊娠結束後不超過42 天的定義。其它地區把產後一年都算在內,還有的地方可能根本不算產後時期。只有六個省規定了孕產婦死亡審查,這意味著如果婦女在加拿大其它七個省或地區死亡,她的死亡將不會有獨立調查。

「如果我們不以相同的方式跨系統捕獲信息,如果我們不問同樣的問題,我們將永遠無法真正了解實情。」庫克說。為了幫助各省在發生孕產婦死亡時記錄一致的信息,她創建了一份清單。 「我們從其它國家的數據中得出結論……這些病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可以預防的。」庫克說,「沒有人希望他人死去。」

從險情中吸取教訓

在她癲癇發作後,黃女士被飛機護送到多倫多一家醫院,在那裡她做了緊急剖腹產。她女兒索菲出生時體重只有750克,並在重症監護室度過了兩個多月。黃女士生活在女兒出生的創傷和子癇的持久影響中,子癇引起了視網膜脫落和大腦的變化。她想知道這些是否本來可以避免。 「我認為,最糟糕的是看到解決辦法的存在,然後卻知道這裡沒有採用有效的解決方案,這是一種道德上的傷害。」她在反思,「這裡為什麼沒有解決方案?」而研究像黃女士這樣的危急情況是麥克馬斯特大學婦產科副教授Rohan D’Souza博士畢生的工作。

「這種研究不僅可以告訴我們究竟是什麼因素導致了這些不良後果,還可以揭示我們採取了哪些措施來防止死亡等糟糕後果的發生。」

對於D’Souza來說,產後存活不應該是唯一的目標。

他說,孕產婦經常遭受足以改變她們整個生活的打擊,包括嬰兒死亡、大小便失禁、骨盆創傷、緊急子宮切除術和心理創傷。當發生險情時,醫院通常會進行內部審查,但這些信息不會公開。「擁有最先進的審查系統,卻將所知保密是沒有意義的。」他說,「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一家醫院,它也可能發生在另一家。」D’Souza正在致力於建設一個國家級監測系統,以確定最常見的妊娠併發症是什麼,並收集每位醫生可以從中吸取的經驗教訓。

別人的問題

在加拿大,醫療保健由省級政府負責。根據加拿大公共衛生署的說法,這意味著聯邦政府無權要求,對每個省的孕產婦死亡和險情進行獨立調查。該部門拒絕了採訪請求,但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表示,為了提升對孕產婦健康情況的認知,它正在致力於將住院、生命統計數據和人口普查數據集聯繫起來。聲明稱,這將有助於政策制定者了解種族和收入等因素,是怎麼影響孕產婦健康的。 「然而,這些舉措並不要求醫生祕密分享有關孕產婦死亡或遭遇險情的有關信息。」

漢密爾頓麥克馬斯特大學的高危產科醫生兼該校產科系主任由喬恩·巴雷特(Jon Barrett)博士二十年來一直倡導在加拿大建立更好的孕產婦健康監測系統。曾在英國接受培訓的巴雷特說,加拿大的醫療保健是省級政府的責任。他認識到這一情況對在加拿大重建英國自上而下的體系構成挑戰。但他說,國家問題需要國家級解決方案。

「我認為這是我們沒有真正進行改變的一部分原因,每個人都說這是別人的問題。我認為女性沒有被優先考慮。」巴雷特說,「我們要重視孕產婦健康,我真的認為這涉及公平和平等。」

佩蒂·法南說:「我失去了女兒,這是一種恥辱,我們本可以挽救她的。她本可以活在我們中間。」對於佩蒂·法南來說,任何改變都來得太晚了。她還說:「現狀需要改變,凱拉的死必須有一定的意義。」

英國體系成為全球楷模

自1952年以來,英國的MBRRACE監測系統一直在跟蹤和調查孕產婦死亡情況。牛津大學母嬰健康學教授瑪麗安·奈特(Marian Knight)博士是系統負責人。奈特博士說,每當一名婦女在育齡期死亡時,該團隊都會檢查她是否在過去的一年中分娩。「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我們可能會漏過英國發生的多達一半的孕產婦死亡事件,因為……如果孕產婦死於自殺,她體內有一個六個月大的嬰兒這一事實不一定會被寫出來……在死亡證明上。」

英國法律要求向奈特的團隊報告孕產婦死亡情況,並且機密調查的結果被四處分發。英國還有一個調查險情的系統。它的一個成功之處是基本上消除了與先兆子癇相關的死亡,這種病導致法南死亡,使黃女士癲癇發作。奈特說,這是因為有關血壓控制和液體攝入的建議已寫入國家級醫療指南。「這改變了患有先兆子癇的女性的命運。」她說。

責任編輯: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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