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

沈葆: 至聖先師、萬世師表

【大紀元10月15日訊】「至聖先師」,孔子也。「至聖」二字,首見於《中庸》。《中庸》乃孔子之孫,子思(名伋),為宏揚其祖孔子之聖德而作。至宋朝朱熹,將此書與《大學、論語、孟子》,合稱「四書」。

《中庸右第三十章》:「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寬裕溫柔,足以有容也。發強剛毅,足以有執也。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別也。‧‧‧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悅),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莫不尊親,故曰配天」。(「貊」音「莫」。「蠻貊」古時北方的一個種族名)

中國自漢朝以來,皆尊奉孔子。唐玄宗開元二十七年,(西元739年),追諡孔子為「文宣王」。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西元1008年),加諡為「元聖文宣王」。祥符五年,(西元1012年),改諡「至聖文宣王」。元成宗大德十一年,(西元1307年),加號「大成至聖文宣王」。明世宗嘉靖九年,(西元1530年),題為「至聖先師孔子」神位。清世祖順治二年,(西元1645年),定諡為「大成至聖文宣先師孔子」。到順治十四年,(西元1657年),改稱「至聖先師孔子」。

故「至聖」二字,為孔子諡號也。(「諡」音是。古時人死後,根據其生時之行為事蹟,為之立號,有勸善彰德之用)。

距今約兩千七百餘年前,是中國歷史上的東周時期,亦是所謂的春秋戰國時代。孔子的先世,是春秋時代宋國貴族的一支,只因宋國內亂,才遷至魯,(「宋」,今河南省商丘縣,「魯」今山東省曲阜地方。「阜」音「父」)。

孔子的父親名叔梁紇(音合),曾在魯國從軍,立下戰功,當了小官。他的元配施氏,連生九胎千金,卻無一子。後來,叔梁紇續納一妾,雖生一男,卻足有殘疾,又天性愚鈍。孔父望子心切,年六十餘,又納一小妾顏氏,盼能生得貴子。

一日夜裡,顏氏夢見天神駕著祥雲,喃喃語道:「禱尼丘得貴子,繼襄周而素王,擇空桑為產地。」顏氏自夢中驚醒,半信半疑。次日,她即與叔梁紇,前往附近之尼丘山,在那祈禱,請得貴子。不久,顏氏果真有了身孕,隨即遷出前後植滿桑樹之故宅,搬至雜樹叢生之南山。(「素王」有王者之道,而無王者之位者)。

魯襄公二十二年夏曆八月,(西元前551年),魯國昌平鄉一帶,(今山東省曲阜附近),烈日當空,久旱不雨,只曬得山崩地裂,樹枯草黃。到了八月二十七日正午,忽地烏雲密布,疾風驟起,雷電交加,傾盆大雨自天而降,南山附近一處雜樹遮蔽之山洞內,傳出新生嬰兒之哭聲,叔梁紇終於得了一子。

此子天庭飽滿,頭部中間低,四週高,頗似尼丘山之形狀,故孔父為他取名叫「丘」,又因孔丘在兒子中排行第二,故取「字」為「仲尼」。

孔子三歲喪父,家道中落。但他智慧過人,胸懷大志。從小就喜歡到大廟去玩。他對大廟中,奉行周朝之各種典章制度,文化知識,都仔細察記,若有不懂之處,則隨時向人請教。孔子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論語‧為政》)。由於孔子發奮讀書,勤勉好學,當他十七歲時,即以「知禮」而聞名。(「大」音「太」。「大廟」,天子祖廟之稱)。

孔子曾說:「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論語‧公冶長》)意思是:「在只有十戶人住的地方,必定有與我一樣忠信的人,但是都比不上我這麼好學」。

孔子曾跟郯子學習古代的官制。向老子學習禮儀與制度。隨萇弘學音樂,跟師襄學彈琴。孔子的好學精神,使他幾乎無所不學,也無一定的老師。他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論語‧述而》)。由於他的虛心求教,很快的,孔子成為一位博學多才的人。(「郯」音「談」。「萇」音「腸」)。

孔子年青時,做了魯國的委吏,主管倉廩,負責驗收百姓繳來的租穀,然後存放入倉庫。後調任司職吏,擔任牧場監督餵牛羊的工作,亦做過喪事的吹鼓手。由於他曾任委吏,所以很能瞭解百姓之痛苦,奠定他經世濟民的偉大抱負。《史記‧孔子世家》,說孔子身長九尺六寸,人們稱他為「長人」,覺得他與眾人不相同。

春秋時代,東周王室衰弱,王畿狹小,經濟窮困。諸侯之聲勢駕臨其上,周天子形同傀儡。他們分裂割據,彼此爭鬥,造成國家社會,禮崩樂壞。君王不似君王,臣子不似臣子,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孔子眼見天下紛亂,一心想要推行「仁政」,以「禮與樂」來教化百姓,匡時救弊,整治亂世。

孔子居魯期間,曾想振興魯國,卻遭致失敗,於是他轉而周遊列國,帶了學生,乘坐牛車,風塵僕僕地四處奔波,宣揚他的政治理想。

孔子曾到「周、齊、衛、曹、陳、蔡、宋、葉、楚」等國,四處遊說,盼望能遇到英明之君主,接受他的政治主張。然而十四年間,飽受「嘲諷、輕蔑、包圍、驚嚇、斷糧、飢餓、受困」等災難。

有一次,孔子到了鄭國,(今河南省新鄭縣),與弟子們走散了。於是他一個人站在外城的東門等候。鄭國有人對孔子的學生子貢說:「東門旁站了一個人,他的額頭像堯,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膀像子產,然而從腰部以下,比禹短三寸,狼狽得像隻喪家之犬」。子貢把話轉告孔子,孔子很同意的說:「這個人形容我的相貌,倒無關緊要,至於說我像一隻喪家之犬,真是一點不錯呀!」。孔子歷經顛沛流離之苦,終於無功而返。

魯哀公十一年,(西元前484年),孔子回到魯國時,已是六十八歲的老人了。他被尊為國老,魯國君臣經常向他請教為政的道理。孔子的學生如:仲弓、子游、子夏,紛紛出來做官,依照孔子的政治理想去實施。

這時孔子集中精力,整理舊有的古籍。他著手刪訂「詩、書、禮、樂、易」並將魯國史官所記之《春秋》加以刪修,編成中國第一部紀年體的史書,作為教材,合稱「六經」。孔子的門生約有三千人,而精通「六藝」的有七十二人。

魯哀公十六年,(西元前479年),有一天,孔子對子貢說:「我昨夜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坐在兩根柱子中間,受人祭拜,我怕就要死了」。過了七天,四月己丑日,孔子便去世了,享年七十三歲。魯國人到墓旁定居的,有一百多家,因此稱該處為「孔里」。魯國世代相傳,每年定時至孔子墓前祭拜。後來,又將孔子住屋改成「孔廟」,收藏孔子生前用過的衣冠、琴、車、書籍等物,供人瞻仰,歷時二千五百餘年而不衰。

孔子一生最大的成就,可說是對教育的建樹。教育是他心愛的職業,政治是他的抱負,改善社會(淑世)是他的理想。他曾說過:「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論語‧陽貨》)。孔子以為,人與人之間的本性相差不遠,但是,受教育的程度,與生活環境有異,才使人的差距增大。

孔子三十歲左右,首開私人興學之風氣,他是以私人身份,擔任教師的第一人。孔子首倡「有教無類」的作法。他說:「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論語‧述而》),只要肯送上十條乾肉做學費的人,不問其出身是貧富貴賤,智愚,賢或不肖,一律可以當孔子的學生。這對在專制時代,受教育是貴族的權力的限制,是種前所未有的創見,廣開了平等受教之大門。

除了「有教無類」,孔子並依照學生之才智,性格,資質,來「因材施教」,循循善誘。孔子對教育的看法,是將學生教養成一個真正的人。所以他首重「行為道德的教育」。孔子說:「弟子入則孝,出則弟(悌),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論語‧學而》)。

孔子以為,一個人如果能將「孝敬父母,友愛兄弟,謹慎且誠信地處世,以仁愛忠恕待人」,這些德行都做好了,還有剩餘的時間,才學「詩、書、禮、樂」與「典章制度」。所以教育的順序是「先進德,然後修業,再出來為國家社會服務」。

孔子對學習的看法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悅)乎?」,(《論語‧學而》)。「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學如不及,猶恐失之」,(《論語‧泰伯》)。「譬如為山,未成一簣(音愧),止,吾止也。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論語‧子罕》)。「不憤,不啟。不悱(音匪),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論語‧述而》)。「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論語‧憲問》)。「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論語‧為政》)等等。

所以「學習」之後一定要複習,始可達到「溫故知新」之效果,學的人才會覺得有成就,有快樂。然而「學習」與「思考」必須並重,不可偏廢。否則光學習而不思考,會造成迷惘,茫然無所得。而光思考而不學習,有時會想錯,就會危疑不定。所以孔子勉勵人要加強學習新知,同時不要忘記舊學。

孔子藉用積土成山,填平窪地為比喻,說明為學的成與敗,操諸在己,宜持之以恆,往前努力不懈。他認為「教與學」是雙向的,是互動的。學生要自動自發,配合教師的啟導,才能達到「教與學」的效果,事半而功倍,所以孔子說:「學生要是想求通而未通,做老師的才去啟示他。學生要是想說又說不出來,做老師的才去開導他。如果學生不能舉一反三,就不再教導他了」。

孔子說:「從前的人求學問,是為了充實自己。現在的人求學問,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才去學習」。此外,孔子還說:當學生接受教導時,「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才是真知呀!」

至於孔子對「孝道」的看法,行諸數千年後,依然擲地有聲,經得起考驗。「子游問孝。子曰:今孝者,是謂能養(音樣),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音四),先生饌(音撰),曾(音憎)是以為孝乎?」「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等。(均見《論語‧為政篇》)

孔子認為:「孝」除了應做到口體之奉養,更應盡到內心的「虔敬」。否則,不以恭敬之心來奉養父母,那麼,與飼養犬馬又有何區別呢?其次,孝親要「臉色和悅」,要曲意順從父母的旨意。否則,僅代父母做些操勞的服務,僅做到口體之奉養是不夠的,又怎麼能稱得上是孝呢?此外,子女對父母在世時之奉養,與死後葬與祭之事,都應合乎禮制。而做子女的人,應該保重身體,免得使父母擔憂,也是「孝」的一種。由此可知,實踐孝道,是各有不同的層次的。

但敬事父母,並不是盲從的。孔子說:「事父母,幾(音機)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論語‧里仁》)。意思是,事奉父母,遇到父母有過失時,要低聲委婉地勸說,見父母並不接納勸告時,做子女的態度還是要恭敬,不可違抗。雖是為此操心憂慮,但對父母不生怨恨。此外,孔子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方向)」。「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等。(均見《論語‧里仁》)

至於怎樣才能為師呢?孔子認為,為人師者應:「博學於文,約文以禮」,(《論語‧雍也》)。為師者能博學於典籍,循守禮法,就不會背離正道,「以身作則」為學生榜樣,學生才能「尊師重道」。此外,必須要有:「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精神。(《論語‧雍也》),然後要「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論語‧為政》)。由此可知,為師者,必須不斷進修學習新知,又不忘溫習舊學,始能不斷成長進步,教導學生時,才能「教學相長」,不至「誤人子弟」,達到「春風化雨」的目的。

孔子以「文、行、忠、信」,四種項目教導學生。(《論語‧述而》)。他認為,學習與修養的層次是:「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論語‧述而》),凡能遵守道德的規範,不離開仁愛、忠信、孝悌、禮讓的宗旨,然後再涵泳於「六藝」的學習。因此,唐朝的古文學家韓愈,在他寫的文章《師說》裡,就認為:「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傳達聖賢之道,為教師的首項要務。其次才是傳授知識,解除學生的疑惑。

孔子平常總是衣冠整齊而合宜。他態度和藹中帶著嚴肅,有威儀卻不兇猛,舉止恭敬而安祥。「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論語‧述而》)。生活簡樸,視不義之富與貴如浮雲。「(音工)而枕之,樂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論語‧述而》)。平常,孔子謹言慎行,好像不善言辭般,但到了宗廟朝廷,遇到該發言時,卻又辯才無礙,間或點綴些詼諧。

他舉止進退合乎禮節,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論語‧顏淵》)。他對於不合於禮的事不看、不聽、不說、不動。孔子喜好音樂,「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論語‧述而》)。常與人一起唱歌。別人若唱得好,他一定請人再唱一遍,自己仔細體會之後,再跟著別人一起唱。

孔子不語怪、力、亂、神」《論語‧述而》。孔子不談:「怪異、勇力、悖亂、鬼神」之事。子曰:「剛、毅、木、訥近仁」,《論語‧子路》。他認為一個人如果「剛健正直,果敢堅忍,性情質樸,口才遲鈍」,都是近於仁德之人。孔子說:「巧言令色,鮮矣仁」《論語‧學而》。他對於那些專門說著逢迎動聽的話,裝著和顏悅色的人,認為都是虛假不仁之人。

真正的「仁」,孔子認為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凡事「自己能立了,也要使人能立。自己能達了,也要使人能達」,是能為他人著想的。凡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論語‧衛靈公》。「自己不喜歡的,也不應該加到別人的身上」。遇到逆境與困苦時,真正的「仁」者,是不會改變一己的志節的。假如能夠讓「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論語‧公冶長》):「老年人得到奉養,朋友之間相互信賴,少年人能得到撫育關懷」,那就是達到孔子的志願了。

孔子積極的人生觀,可從他所說:「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看出來。(《論語‧述而》)。子曰:「歲寒,而後知松柏之後彫(音凋)也」。子曰:「(同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均見《論語‧子罕》)。由於孔子對政治、社會、倫理、教育、文學方面的真知灼見,與其天生悲天憫人的胸懷,孔子才能在春秋時代混亂的局勢中,以「不憂、不懼、不惑」的態度,面對現實,來表現「大智、大仁、大勇」的積極濟世的人生態度。

孔子死後,他的弟子與再傳弟子,將孔子與學生及當時的人,有關「做人、求學、為政、施政、文學」等言論,與相互應對的話記錄下來,是一本語錄體的散文集,共有二十篇,四百九十八章,叫做《論語》。《論語》的言辭簡潔精練,內容博大精深,風格溫柔敦厚,充滿睿智先見。

後來的人,從研讀《論語》這部書中,能夠超越時空的限制,瞭解到孔子博大恢宏的思想與胸襟,與其卓越的智慧與人格,以及人生應有之修養與責任,進而形成一套「經世濟用」的儒家學說,對中國的歷史、文化、人格、思想,都產生了極長遠的影響。

孔子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將他的思想見解,流傳數千年之久。自天子王侯,以至學者百姓,凡是研究中國「六經」的人,都以孔子的話,作為最高的衡斷標準,孔子維繫世道人心的豐功偉業,使中華民族的道統,賴以不墮,真可謂是最聖明的人了。

所以,後世尊稱孔子為「至聖先師」。他的言行,可作為千秋萬世教師的模範,因此,又稱孔子為「萬世師表」。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