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奮起保衛我們的「最後一公里」河流

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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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3日訊】一言以蔽之,中國已經進入了一個瘋狂修建水庫的時期。可以這樣說,只要看上去可以建水庫的河流、河段,都被權錢勾結、黑白沆瀣的社會集團霸佔。據部分良知未泯的專家學者緊急呼籲,“近年來,一場西部地區各流域水電開發權的爭奪戰在各大電力、投資等利益集團之間愈演愈烈,被稱爲‘跑馬圈水’運動。在水電資源不可再生,開發一個少一個,如果不搭上這趟車,以後就永遠沒有機會的心理驅使下,對中國西部各流域水力資源的搶佔瓜分已到了被稱爲‘最後一公里’的境地。” 金沙江上規劃了14座巨型水電站,裝機都在百萬千瓦以上,其中溪洛渡、向家壩兩處,發電量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峽。大渡河上已經建了四五十座,現在居然還要再建300多座!被譽爲的“生態河”、“處女河”的怒江,竟然要進行“十三級梯級開發”,“前期工作正在順利進行當中”。日前又有官方消息證實,目前在西南地區已經動工或即將動工的巨型水電站計有10座,加上已竣工的四川二灘電站,總發電能力將相當於5個三峽。

——瘋了,整個水電工程利益集團已經瘋了!

從生態學角度來說,水旱洪澇基本上是一個生態平衡問題。而解決生態問題,要以生態措施爲主。歷史早已證明,企圖以工程措施來解決生態問題,那是一個“屢戰屢敗”的惡性循環。五十年代要建三門峽水庫,說是要把泥沙攔在庫裏,讓黃河變清。結果兩三年功夫,就把這座當年天字第一號的大型水庫淤滿了,渭河翹起了“尾巴”,威脅關中平原甚至西安的安全。一看事情鬧大了,又趕緊在山壁上打洞,在大壩底下掏孔,火燒火燎地要把泥沙排下去。當年三門峽論證之際,上馬派拍胸口保證水庫不會被泥沙淤滿,說會在上游植樹造林。當然是說說而已,口是而心非。無法自圓其說的矛盾是明擺著的:既然植樹造林能保持水土,減少洪患,何必花大價錢造水庫?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政治因素:毛想當“黃河清,聖人出”的那位前無古人的聖明天子。第二個因素,恐怕就是試圖以大工程來改善生態環境那種無知與狂妄了。話又說回來,五十年代與今日相比,還有幾分憨厚,大約還沒人打算用大工程來套黑心錢。現在的“跑水圈地”,哪里是什麽開發?不過是權錢勾結以搶掠瓜分百姓銀行存款的一種謀略罷了。

水庫的效益,主要是水量調節和水力發電兩項。

水旱災害其實就是水土流失之害,而水土流失歸根結底緣于森林植被之破壞。除了從來不和土地打交道的城裏人,無論官民,誰都懂得“治水必先治山”的道理。農諺曰:“水是一條龍,先從山上行,治下不治上,到頭一場空。”實際上,中國農民早就有治理小流域的成功經驗。中科院綜考委在對小流域治理進行大量考察後,得出結論:幾十平方公里以下的小流域,每平方公里投資3萬元,即可做到“水不出溝”或“清水緩流”。以黃河中游水土流失最烈地區10~11萬平方公里計,國家投資不過30來億,就可根本改變面貌,而投資僅爲小浪底工程的幾分之一。不治山,水土流失依舊,小浪底不過是抵擋一陣而已,修幾年,淤幾年,最後如三門峽,成爲泥庫廢庫。長江三峽更是了得,斷言泥沙淤積不成問題的可行性報告墨迹未乾,就計劃在上游另建規模宏偉的“新三峽工程”以攔截泥沙,實令人悲憤交迫!黃河上的青銅峽水庫、大渡河上的龔嘴水庫……無一不是淤得滿滿!也許應該反過來提問:今日之水土流失,今日之國中,究竟還有哪一座水庫不在快速淤滿?當然,這還不僅僅是個投資效益的問題。全國8萬多座水庫,其控水能力總和不過才是全國土壤、森林蓄水能力1/28。換句話說,就是造林比造庫的作用大得多。但國家投到造林上的資金,一年不過才幾億;而一座大壩就是幾十億、幾百億上千億,還是幾座大壩同時建。在控水效益上,水庫遠不如森林,但在投資上卻反過來,水庫至少是森林的上百倍吧!

這個帳,自然不是我等凡人能算得過來的。只要站在貪官污吏竊國大盜角度,這帳就是一水的明晰:植樹造林的資金太少太分散,撿那點芝麻太費勁。只有上大工程,上特大工程,才算是抱住了金娃娃。他們說這兒能建個庫就能建個庫,找幾個“專家學者”論證論證,再和地方官員、銀行主管分好帳,多少個億的百姓存款就盡入私囊。真是指點江山,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再說發電,現在看來水電也不具優勢。水力發電大多受水量季節性變化影響,需要另建火電站來調峰。比如三峽水庫,採用防止泥沙淤積的“蓄清排濁”調度,其發電保證出力僅有最大發電能力的30%以下。如此,爲了排除季節影響,保證均衡供電,必須另建10座120萬千瓦的火電站來專門爲三峽水電站配套調峰。這些火電站每年將有幾個月時間處於停産和半停産狀態,經濟上明顯不可取。在生態災難深重的中國,水電不均衡的問題就更加極端化。以今年爲例,主要依靠水電的四川省,一進入枯水期,每天最多缺電達四千萬千瓦小時。福建、浙江、廣西等地則因乾旱少雨也飽受缺電之苦。

最後,水電上馬派還有一條,叫作“水電是最乾淨的能源”。這大約是半世紀前的老觀點了,指的是水電站不燒煤,不冒煙,對大氣沒有污染。但現在發現,水庫對自然環境造成的綜合性破壞,遠比火電站冒的那點煙可怕得多。

最後的一個問題是:既然如此,爲何仍然掀起“跑水圈地”之狂潮?怪只怪我們的道理撞上了竊國大盜們的潑天暴利!請替他們想一想,除了大建水庫,還有什么合法途徑可以從國家銀行裏更加多快好省更加安全地大搶其錢!所以他們不和我們費吐沫,只是悶起頭來發狠地幹。他們更不怕我們抗議,他們手裏有炮有槍。

強盜們,你們昧起良心硬著頭皮一定要幹也可以,但是第一,錢不許從中國的銀行借,試一試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其他的願意和你們玩“壞帳”遊戲的外國冤大頭;第二,河流是全民族的共同祖産,建壩發電必須向全國人民以及當地人民繳納資源使用費;第三,近二十年來,全世界都不再建壩,因爲水電再也不是“乾淨的能源”,建壩發電必須繳納生態環境破壞低償費以及大壩壽終正寢或“非正常死亡”之後的炸壩費;第四,可行性討論必須擴大範圍,並向全國人民公佈專家的姓名和意見;別以爲你們成幫結夥,法不裁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一天你我都能看見。

同胞們,爲保衛我們的“最後一公里”河流,同時也爲保衛我們存在銀行裏最後的一點血汗錢而奮起抗爭吧!

作者爲中國作家,現居華盛頓

(12/23/2003)

──轉自《觀察》首發,http://guancha.org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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