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台灣學者對大陸體制霧里看花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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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2日訊】台灣是人杰地靈的地方。三月底筆者到寶島一游,与各政党以及學界有所接触,很高興地看到,台灣朝野都關心中國大陸的發展,不少學者在大陸研究方面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遺憾的是,由于兩岸的隔膜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對一個巨大而畸形的專制政體,台灣學者大都缺乏親身體驗和第一手資料,因此一廂情愿地看好中國的民主化,存在著一些盲點和誤區。

*對中共法制前景的一廂情愿

不止一次地听台灣學者以樂觀的態度談到大陸法制。他們認為,由于近年來中共修訂了一系列法律,中國的法制越來越健全,正在“依法治國”,這樣下去,法制主義就可以成為一個好的基礎,從而推出中國的民主化。他們似乎把法制看成中國政治改革的唯一途徑。這种觀點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這些勤奮的學者根据中國目前大量的法律、政策文件研究出來的。

台灣學者對中共法制進步的殷殷期待,使我這個從社會底層和牢房里逃出來的大陸人,不知該怎樣解釋才好。記得我在一次討論會上談到,盡管中共制訂了越來越多的法律,但那只是紙面上的東西,只要一党專制的本質不改變,所有的法律條文都可以在瞬間成為廢紙。

我說這些話是有相當根据的。在湖南監獄的几年,我接触了上千囚徒和大量案例。一邊自修法律課程,一邊研究各种罪案。我發現,絕大多數案子都“不是打官司,而是打關系。”許多律師不必依照法律條文為當事人努力辯護,他們更需要賣力的,是偷偷把當事人及家屬准備的紅包、禮品順利送往公檢法部門。一個個扎實的紅包,几乎可以使所有的法律條文形同虛設。

不光是腐敗徹底蛀蝕了法制,只能听命于“三個代表”的司法机构,也完全沒有必要的獨立性。西藏活佛阿安扎西和“不鏽鋼老鼠”劉荻這兩個案子,就是政治介入司法的如山鐵證,無論海內外多么大的呼聲,這兩位無辜的公民就是享受不到法律規定的基本權利。從這個角度看,在形式上已經“健全”了的中國法制,在實踐中不但沒有保護人民,而且走向反面。

因此,沒有民主保障的法制,帶有很大的隨意性和欺騙性。一位中國學者說,法制沒有民主,就是秦始皇的法制。事實上,秦始皇的法律雖然嚴酷,還算是有法必依、有令必行,不像中共的法律,共產党自己就不遵守。真正的“法治”,是社會大眾与政府都置身于法律的框架下,都受到法律的約束,而不是執政党以法律為工具來壓制社會大眾,自己卻凌駕于法律之上。

是的,中國的法制确實是在漸進改革,但改革的方向是什么?這种改革將把中國引向何處去?現今的中國已經不再是奧維爾筆下的《1984》,但仍然是專制。如今的改革既可能使中國逐步走向法治社會,也可能變成更精致的專制。應該說,從目前的情況看,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一心指望這樣“法治”帶來政治改革,就很有點烏托邦的味道。

*灣大陸兩种不同的私有化

記得去台灣那天,飛机晚點,我在阿姆斯特丹机場候机,和一位健談的台灣商人聊天打發時間。說起在中國大陸經商的情況,這位台商很看好在中國的賺錢机會,至于中國的民主建設,他似乎不認為有什么重要。我提起中國的“六四慘案”,他說:“我們台灣人等待政府為二二八事件認錯,等了几十年,你們大陸人也慢慢等吧。”

這是一次令我震惊的机場經歷:已經爭取到民主權利的台灣人,不認為大陸人也有這种需要。到台灣后發現,台灣的一些學者也對中國經濟的前景充滿信心,并認為:中國經濟持續發展,中產階級壯大后,民主化是必然的趨勢,中國會出現一個開放的政治體制。

這是台灣學界大陸研究中的另一個烏托邦。他們以台灣自身的經驗,來作為判斷大陸未來走勢的准繩。經濟發展的台灣,是一個以私有制為基礎順利走向民主的典型,它有一個強大的中產階級,一個獨立于政府權力之外的民間社會,因此,走向民主化自然水到渠成。

然而,共產党的特點是政治制度決定經濟制度。只要專制統治存在,它就不會允許中產階級成為一個獨立的、舉足輕重的政治力量,就會竭力扼殺民間社會的存在。因此,盡管經濟發展了,但中國的私有化是壟斷式的“以權搶錢”,是少數人缺乏道義正當性的暴富,与台灣民間社會自由競爭的財富積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由于中國的富裕階層大都和執政党有千絲万縷的關系,他們的表現,不但不像追求民主法治、具有社會關怀的中產階級,反倒更像共產党霸權的維護者。

正如胡平在討論會上指出的:“經濟發展有時會加強專制力量,成為政治自由的替代物。”目前中國的經濟發展,使中國共產党獲得了某种合法性,為一党專政奠定了強大的基礎。我們更懮慮地看到:這种畸形的經濟發展,正進一步導致政治腐敗和社會不公,加劇了社會的兩極分化,驅使人民鋌而走險。暴民的產生導致更多的暴力鎮壓,中國离現代文明國家的距离越來越遠。

*為何台灣學者如此高估大陸?

离開台灣時,我們訪問團在記者招待會上發表感想,大家一致認為:台灣學界高估了大陸民主轉型与和平演變的前景,忽視了在經濟繁榮、軍事強大后,大陸政權仍然敵視自由民主价值的可能性。

為什么會出現這种認知差异?筆者認為,這首先可能是信息來源的問題。台灣學者在大陸一般做的是短期訪問,其研究大都依靠大陸官方以及同行提供的資料,或者間接接触听說來的。紙上得來終覺淺,如果不能超越自身經驗的局限,去真切體驗中國民間下層人民被時代拋棄的痛苦,是很難獲得真知的。

在台北我遇到一位可敬的教授,他正在研究中國大陸的政協制度,意欲探討中國的政協發展成為西方議會那樣的机构的可能性。我很吃惊,猜想他的研究大都來自中共官方的材料,因此建議他去了解一下中國政協委員的人事來源,看有多大比例的委員來自卸任的政府官員。在大陸生活過的人大都知道,政協和人大這一類花瓶机构,早就是中共政客的“政治養老院”和“官員俱樂部”。政協委員根本不是通過民主選舉產生的,毫無公平競爭可言,也完全不代表中國各階層的利益,他們的任務只是為執政党出謀划策而已。

其次,台灣學者可能還有其他的一些考慮。比如說,為了讓中共允許他們進入大陸做學術交流,他們不便過多地指責中國的制度。此外,統獨立場也干擾了台灣學界的大陸研究,一旦怀有統獨情結,其研究就很難做到理性客觀。再次,由于中國大陸反對派不成气候,使台灣人轉而把希望寄托在中共自身的改革上。

盡管看不到中共的法制和經濟發展有必然導向民主的可能,但這并不意味,已經獲得民主自由的國家和人民,可以對中國發展的前景不聞不問。正如一些清醒的台灣學者所認識到的:中國民主化是台灣最大的利益。正因為中國不民主,沒有新聞自由,連累台灣人也生活在薩斯病毒入侵的陰影下。因此,台灣人有必要更真實、更深入地認識大陸,并盡力支持中國的民主運動,關注大陸的人權狀況。

(原載《開放》雜志六月號)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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