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露茜:抗爭運動也是道德勇氣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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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7日訊】4月11日香港舉行了反對人大釋法的2萬多人大遊行。遊行前夕中央一改以往強硬的態度,有官員赴港施展了一些軟功,被稱為是試圖讓港民認可人大釋法的笑面虎做法。但似乎此行反而令更多港人走出來,參加人數比預期超出8千多人。這次遊行有什麼具體訴求?中央是否瞭解港人的意向?「希望之聲」電台《茶餘飯後》的粵語節目採訪了民陣的總召集人胡露茜女士。胡女士給我們談了遊行的大致情況和她的看法,本文是根據電話採訪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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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有議員指出香港政制改革有迫切性。不是港人沒有耐性,而是整個制度在崩潰,您怎麼看?

胡:我完全同意。分析回歸後6年在董建華的治理下,香港的管治出現了很多問題。政改的迫切性反映在政府對民間很多社會政策的議題無法正面、清晰的回應市民的要求,包括教育、民生、房屋、基層生活的保障等。一個社會的穩定與政制有關,政治領袖不是民眾選出,很多時候就不可能代表民眾的意見,甚至與之背道而馳,致令民怨加深,民眾對政府的不滿會累積下來。政改不是衝著中央政府,而是回應香港的現實問題。

這次遊行的目的是抗議釋法,爭取民主。我們提出了三項要求
1)要求人大撤銷釋法的決定
2)要求中央政府承諾以後再不會有釋法的事情發生
3)要求特區政府對2007年普選作出咨詢文件,要求特首把市民的訴求充分反映給人大

記者:有人說人大釋法是因為港人不熟悉基本法,您同意嗎?

胡:我們同意人大對基本法有解釋權,但不等於他們的解釋一定更合理;港人沒有這個權力,但不等於我們沒有道理。且不說香港有一批法律專家,社會各界和市民對基本法的條文已經相當清楚,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們對基本法本身的認識有多少,而在於權力的核心也可以任意釋法。況且就香港和大陸兩個社會文化的比較而言,很明顯大陸方面相當人治,反而香港一直秉承了法制的精神和傳統。兩者的根本區別在於對法治精神的尊重有多少。

記者:普選對港人有什麼好處?是否會影響社會的穩定和經濟?

胡:普選是人民應有的基本權利,是任何時候都應該推動的。香港今時今日仍然未能做到普選是一件非常遺憾和可恥的事情。

港人的教育水平及多方面相當進步,普選可以讓他們透過參與發生影響,推動社會。這種推動不會威脅經濟發展,相反會帶來更豐富的,全民參與的未來整體社會良性發展的機會。

至於在經濟方面,可能會暫時影響到一小撮商家的利益,但這種威脅並不來自民主。社會公議和全民參與只會加快經濟、民生的發展,這已經是很多民主國家企業界人士的共識了。

記者:民主黨主席楊森在釋法座談會提出,前港澳辦主任魯平說過特區的選舉是特區自治範圍內的事情,對此喬曉陽的回應是﹕無論過去任何人做過任何評論,目前都以人大的解釋為準。人大的解釋是最權威的。那麼鄧小平說的「一國兩制」還算不算數?

胡:我們反對釋法,其中一條基本的理由正是因為這個。選舉無疑是香港自治範圍內的事情,但現在不單決定權、而且啟動權、最先的發言權都在中央手上,我們覺得這是一種「偷步」,是間接修改了基本法,他們這樣做其實是對基本法的不尊重。

記者:聽說有些傳媒對釋法問題已經開始軟化了,您對香港的前景會不會失望?

胡: 香港的前景視乎港人的決心。抗爭23條的遊行是個很好的回憶和力量——只要人民不放棄,一起參與和爭取,機會是有的。至於傳媒、某些團體或政者等基於私利也好,出於對強權的屈服和恐懼也好,現在確實有更多人害怕,不敢站在前面清楚地說明自己的立場,指鹿為馬,謊言和奉承的文化也相繼出籠。表面上看很令人絕望,但同時我也看到香港社會有更多的市民站出來,這種跡像在七一之前是看不到的。這是一個希望,這個希望就是市民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記者:是什麼原因使您對民陣的活動如此投入?

胡:很簡單,我在香港土生土長,對香港有感情。我也不是此刻才特別關心社會的,80年代我就參與過民主運動、社會運動,懂得公民社會是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動力。鑒於九七之後香港社會的人權狀況越來越惡劣,我們在2002年邀請了不同的民間團體,建立了民陣。這兩年多的時間,我看到這個合作的平台很寶貴。在一些關鍵時刻,當市民有一個平台可以參與的時候,對社會推動的力量是很大的。我自己也很慶幸有參與的機會。

另外這大概也與我的信仰有關,只要憑著良心,公義,對人權的尊重和對多元社會的包容去做事,無論那些對人、對社會的傷害來自政府或其它渠道,我們都是抗爭的力量之一。

記者:有沒有感到壓力很大?

胡:壓力是正常的。第一是客觀環境。人們可以在同一理想下走到一起,但要融洽合作並不容易。這個過程中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另外,壓力還來自於責任。搞任何一個大型遊行集會,來參與的人都帶有很高的期望,而這些期望又不一定能在現實中實現。加上施政者和警方並不是所有時候都寬鬆的,比如昨天的遊行,警方就刻意設計了很多障礙和麻煩,讓參與者很不舒服甚至憤怒,這些都不容易處理。

記者:有人擔憂香港的「過激」行動會令北京政府採取強硬措施,民陣在香港的民主訴求走在前線,有沒有擔心激怒北京?

胡:這個問題有兩方面。一方面民間運動不是政治運動。民間運動會回應比如民主政制等政治議題,但只是從公民社會的角度去發展,不是狹義的政治運動。我們召集的都是很簡單、很民間,普通市民都可以參加的理性和平抗爭,談不上過激。

另一方面,強權者永遠會使用恐嚇、打壓的手段來製造恐懼,分化人民。我喜歡這麼一句話:恐懼是一種習慣,勝過它才有抗爭的力量。我明白恐懼是很人性的,人就是會害怕。但大家都害怕,都屈服於強權,明知道真理被歪曲都不去抗爭,強權就會不斷侵蝕我們的人性。所以我覺得這些抗爭運動也是一個道德勇氣的運動,是挑戰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勇氣。

希望有一天大陸人民也可以有這樣自由表達意見的權利和空間,這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基本尊嚴。

記者:謝謝您接受我們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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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打入電話:

周姓聽眾:反對人大釋法是對的,香港應該有高度的自主權,但我要批評的是當初第一次人大釋法香港人犯了錯誤。大班也說港人自私自利,當年居港權的爭執,因為害怕終審法院的判決將會使一百萬大陸人合法到香港,於是港人就歡迎人大這個大家長來釋法,所以說第一次就不應該。

吳姓聽眾:聽說趙紫陽病情緊急,我們希望他康復,他雖然被軟禁了十多年,仍然是89民運的象徵人物,希望中共新的領導班子趁趙在世的時候還他一個公道,還所有死難者及其家屬一個公道。記得當年袁木說死難的只是軍人,沒有一個老百姓,天曉得天安門母親的兒女是怎麼死的?我希望為他們正名,那些青年人死得很冤枉。

梁姓聽眾:我覺得是港人自己搞衰香港。香港要有民主除非香港的知識分子團結起來。中共當年得天下是因為很多不分青紅皂白的知識分子幫它,香港也有一幫這樣的人。現在香港有三類人,第一類坐以待斃,第二類明知中國不會給民主仍努力爭取,第三類對北京政權阿諛奉承以謀求自己的利益。當初很多港人不滿回歸,他們竟然說你們不滿意,不如去跳海死。現在港大法學院院長陳弘毅又說釋法是應該的。曾憲梓、鄔維庸那些政治娼妓當港人是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我對這種現象非常痛心,他們根本就不是中國人。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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