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百萬人的失語

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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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2日訊】4個月來,逾百萬人從深圳被“梳理”出去,在中國居然沒有聲音。
  
4個月來,有逾百萬人就這麽被從一個城市“梳理”出去,他們的聲音沒有人聽見,他們也不知道如何使自己的聲音讓人聽見。這個城市我幾年前去過,曾經爲它四處可見的寬闊的草坪讚歎不已——儘管那個時候我和我的朋友是住在簡陋的窩棚裏面,但是到了夜晚,我們可以到草坪上踢礦泉水瓶,或躺著上面談生活的艱辛和日漸渺茫的理想。這些被“梳理”的人我也見過,窮極無聊的時候走到郊外,可以看到和家鄉一樣的蔬菜,這是外地農民租種的。不遠處搭著簡陋的窩棚,一家人都住在裏面。這個城市是深圳,這些窮苦的人正在被趕走。
  
至少在這4個多月時間裏,“梳理行動”差不多成了深圳市、區、鎮、村各級管理部門的一項中心工作,大量的幹部投入到這場暴風驟雨般的清拆運動中來。據說有老深圳驚歎,論及對基層組織發動的程度,在深圳的歷史上只有1950年代的土改可以相提並論 。“深圳市政府有意通過拆除違法建築,‘一舉多得’,達到讓逾百萬‘不適宜於在深圳居住人口’自動遷移的目的。”(《21世紀經濟報道》)
  
也就是在我們爲“讀經”和“甘懷德事件”爭論不休的時候,他們被悄悄的、被大張旗鼓的趕走了,我們都沒有聽見。這讓我想起二戰的猶太人,我所喜歡的以賽亞.伯林說,他願意做一個永遠的猶太複國主義者。在今天的中國,我願意冒煽情的風險,說自己永遠是農民,是民工。就我個人而言,如果知道了而不開口說話,這是無盡的恥辱。我從來不曾高估自己的言說的力量,而且相對那些被驅趕的父老鄉親,我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我想起我一年前寫的《說吧說吧》,裏面提到一位農民因爲看到我貼在書店的“農民問題的書單”而來向我反映情況。他說他以爲我是作家。其實就算我是作家又能夠做什麽呢?就算我是國家領導人,我一言九鼎,難道就能澄清四海嗎?你說他怎麽會在?暀W看到一個名字,看到一個可能關心農民的名字,就鼓起勇氣來“反映”情況呢?難道他已經無處可去了嗎?一個人無處可去,百萬人同樣如此。
  
道理似乎無需一再重復,關於送容遣送的討論有過很多,而這次是相似的。老莫說貧民窟是“城市之光”,是現代文明吸引他們來到了這裏。我的朋友阿修羅天說,“生活不如狗……,老了趕你走……,就這麽簡單。會有報應的。”賈樟柯說中國的大城市是盆景,是刻意栽培出來給人看的。“另一半人是怎麽生活的”作者說:假如你要得到他的選票,你就不能讓他像豬一樣地生活。孫立平在“斷裂”裏面提到過法國社會學家圖海納的一種說法,他認爲現在的社會“就像一場馬拉松,每跑一段,都會有人掉隊,即被甩到了社會結構之外。被甩出去的人,甚至已經不再是社會結構中的底層,而是處在了社會結構之外。”據說幾乎有90%的深圳市民讚揚和支援政府的梳理行動,這是些跑在馬拉松前面的人。還是老莫說,“中國改革幾十年來,在有效增加了社會産出總量的同時,也拉大了社會差距,這一差距在全球化和資訊化的衝擊之下顯得越發懸殊和驚人,不容諱言的是,在這一斷裂面前,不少人對民族整體現代化的前景産生了懷疑,一些搶先獲得了較大收益的人群,由此而産生了某種我稱之爲‘土圍子現代化’的小富即安心理。”
  
淮生說:“不能上演沒諷刺的戲。像某島嶼上金喇叭那樣:買得起金喇叭的人才有表決權。”因此,說吧說吧,我們一起說吧。

2004-09-01

——轉自《人與人權》www.renyurenquan.org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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