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5日訊】
主持人：全球性的傳染病細菌一直和人類共存，多數情況下兩者處于相對平衡的狀態。但有時這种平衡也會被打破。一九一八至一九一九年的西班牙流感 (Spanish Flu)造成超過五千万人死亡。而歐洲中世紀的黑死病則奪走了二百五十万條人命，使整個歐洲人口銳減三分之一。二○○二年底至二○○三年春天，“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引發了全球性感染，造成至少八百多人死亡。SARS陰霾未散，今年禽流感又接踵而至，并傳出多人因感染禽流感病毒致死的案例，專家們擔心禽流感病毒若在發生基因突變后感染人類，將會造成全球性大災難。禽流感是什么？它最令人恐懼擔懮的危害在哪里？人類該如何看待和應對禽流感的威脅？請看王培的特別報道。
記者：隨著2005年流行性感冒季節的來臨，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IH)的安東尼 福奇博士(Dr. Anthony S. Fauci)變得比往年更加忙碌。作為美國研究傳染性疾病的最高机构：國家變態反應和感染性疾病研究所的主任(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NIAID），他多次被邀請到國會山庄的听政會上，向國會議員們介紹美國將如何面對和迎戰一种被稱作H5N1的禽流感病毒和可能由此引發的大流感爆發。
福奇博士：我們談到的禽流感病毒，它是又兩种蛋白質組成的。其中H是血凝素（Hemagglutinin) ；N是神經氨酸脢（neuraminidase)。每年的季節性流感，通常流行的是H3N2病毒。
人已經習慣于這种病毒，而且有了對它的免疫力。所以雖然每年還是有人會得到流感，甚至一些人死亡，但大多數的人群有對它的免疫力，因此不會對公眾健康造成危害。但周期性的，會出現一些從來沒有爆發過的病毒，就好像現在的H5N1。當這事發生的時候，如果病毒有了人与人之間的傳播能力，就會對整個社會造成巨大災害。
記者：講到禽流感對人類的危害，故事還要從1917年說起。
那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戰進入第三年，美國宣布加入由英、法等國組成的協約國行列，向以德國、奧匈帝國為首的同盟國宣戰，并在中西部地區設立了大批新兵訓練營地。一九一八年早春三月的一天，堪薩斯州一個叫凡斯頓的訓練營里的一位廚子得了感冒，開始發起高燒。隨后，一位接一位的士兵和軍官出現了同樣的症狀。到中午，生病的人已經超過了一百個。在這個倒霉的星期結束以前，凡斯頓軍營倒下了五百多位官兵。不久，死神也開始降臨。
福奇博士：它在1918年春天首先爆發，達到高峰在夏天又沒了，然后到1918年10月秋天的時候，它席卷了全世界。那是一個非常高致命性的病毒，几天之內人就會死亡。不會拖太久。這次流感持續了大半年，然后就消失了。
記者：這次的感冒來得的确奇怪。以往，病魔最先擊中倒下的，一般都是老弱病殘。可這回确是年輕力壯的男人首當其沖。中西部的軍營倒下了一批還沒有來得及上戰場的士兵。后來人們發現，這种病与西班牙在當年二月份出現過的流感症狀非常相似，因此這次的流感被稱作“西班牙流感”。
這一年，當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殘酷的塹壕戰進入最后一年，流感通過三個相距遙遠的海軍港口──非洲塞拉利昂的弗里敦、法國的布列斯特和美國的波士頓，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六大洲無一幸免。在費城，無人認領的尸體散布數日，直到馬拉的車穿過街道，呼喚活著的人帶走他們死去的親人。開普頓的人們倒空棺材，把還裹著毯子的尸體直接倒進大型墳墓。成千上万的美國士兵死在被稱為“死亡之船”的運兵船上，沒有任何方法阻止這幽靈般的“殺手”。
“西班牙流感”是人類歷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瘟疫，在不到兩年時間里，超過20％的全球人口受到傳染，5000万到1億人被奪走了生命，比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陣亡的總人數還多。
到底是什么讓1918年的流感這樣致命？90年代中期，美國軍事病理研究所的病理學家杰弗里 陶本伯格博士(Jeffery Taubenberger)領導的一個研究小組開始了長達十年的研究。
陶本伯格博士：這是從一個死于1918年流感的美國士兵的肺部切片。這些是我們用來分析這些病毒的樣本。我們把那些樣本融進蜡里面，保存了90年。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我們需要了解病毒是怎樣造成疾病，致人死亡的。這种病毒似乎自然而然發生了，造成超過5千万人死亡。我們不明白為什么，而且它還會再次發生。
記者：2005年10月6日，陶本伯格博士終于如愿以償。他揭開了1918年大流感病毒的8個基因片段，成功复原了當年的致命“凶手”，而且還在老鼠身上進行測試。這一研究表明，1918年導致5000万人死亡的流感，是直接由禽鳥傳播到人類身上的。
陶本伯格博士取得這項重大科研成果的時候，來自東南亞的H5N1禽流感疫情的擴散正受到普遍關注。
1997年8月，香港報告了全球首個感染H5N1禽流感病毒死亡的病例，死者是個3歲男孩；在那次的禽流感爆發中，共有18個人受到傳染，6人死亡，香港殺雞150万只。
2003年2月，香港再次出現H5N1病毒，兩人受到傳染，一人死亡；到年底，越南和泰國相繼發生疫情。至今越南已經有92人受到傳染，42人死亡，是所有受影響國家里受傳染和死亡人數最多的；今年以來，禽流感更是擴大到了歐洲和美洲的十几個國家。根据世界衛生組織11月17日的最新消息，目前共接獲一百二十八起人類感染禽流感病例，其中有六十七人死亡，已有一億五千万只家禽遭扑殺，造成的經濟損失約一百億美元。
十一月七日在日內瓦世界衛生組織總部召開了有關全球禽流感危机的緊急會議。此次會議關系重大，全球出現過禽流感的國家第一次全部出席，來自世界各地的六百多位專家濟濟一堂。這也是世界銀行与世界衛生組織、聯合國糧農組織与世界動物衛生組織四個共同協調全球控制禽流感工作的組織首次集會討論疫情。
為期三天的會議的重點是研討制止流感在動物之間蔓延的具體措施，有關防治大流感的方案，援助計划以及國際合作等等。有關專家指出禽流感和快來臨的大流感是全世界都應該關注的問題，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忽視它。大家都強調應該公開疫情，提高透明度。世界衛生組織總干事李鐘郁發出警告：“流感的大爆發勢在必行，只是個時間問題。”
世界衛生組織的警告使各國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態。在美國，布什總統向國會提出71億美元的撥款申請，用以研制疫苗和聯邦政府的准備工作。在歐洲，歐盟二十五國，及來自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土耳其及克羅埃西亞等國開始進行禽流感緊急應變演習，著重在一旦爆發禽流感疫情，歐洲各國將如何相互溝通連系，各國的指揮中心將根据模擬的狀況做出反應。印尼的120所大學的學生和衛生人員則開始在巴厘島逐戶進行禽流感檢測。許多國家開始大量儲備至今為止抗流感病毒最有效的藥劑“達菲”。
然而，這一切的准備工作仍然無法使科學家們安心。
福奇博士：在過去的許多年中我總是擔心大流感的爆發。因為歷史告訴我們，遲早我們一定會再遇到流感爆發。所以我擔心的是病毒會轉變成能夠在人之間快速傳播。
或許不是現在的H5N1，但我們遲早會有一場流感爆發。一旦爆發，無論我們如何准備，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傷害和死亡。通過疫苗和抗病毒藥劑，或許會減少傷害，但無法避免。仍然會有很多的生病、傷痛和死亡。
主持人：致命的流感大流行往往每30年到40年就爆發一次。2004年秋，專家們曾向世界發出警告，基于流感爆發的周期，一場由禽流感病毒變异而引發的瘟疫就在眼前。轉眼時間過去快一年了，這种病毒沒有發生异變，在人中也僅僅傳給了直接接触有病禽類的人，而沒有進一步傳播。是專家們的判斷不准嗎？瘟疫災難到底与什么有關？我們能做什么？廣告之后我們請專家和我們繼續分析。
記者：位于美國中部城市芝加哥的著名的威斯康辛大學，在退伍軍人節這天舉辦了一場名為“大陸政經社會危机和禽流感威脅”的講座。吸引了不少附近地區的人到場參加。
主講人封莉莉教授是休斯頓貝勒醫學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的分子生物醫學專家。當許多科學家致力于研制更有效的疫苗和抗病毒藥物的時候，封教授則更強調中國民眾對禽流感問題的深入了解和關注。她認為目前中國嚴重的環境污染与禽流感的爆發密切相關，并開誠布公的點明中國最有可能是下一個大流感爆發的起源地。
封莉莉教授：這是今年11月3號到5號，是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污染，所以我把它拿下來了。污染到了五級，就是頂峰了，不能再往上走了。接連三天，我們的首都北京，在遭受這樣的蹂躪。你知道這樣一次的污染會造成多少人上呼吸道感染？使他的肺部的免疫力降到什么程度？如果這個時候禽流感在北京流行的話，肯定放倒的不(止)是70%。太危險了。為什么？我們還要在問為什么。一個大地上，對于空气的淨化，和對于人群的保護最有利的自然資源是什么？樹木、森林。最最了不起的工作都是被原始森林完成的。但是我們的中華大地上已經沒有原始森林了。到了1%都不到的程度。這是一張NASA的衛星圖片，我還有几張“神五”、“神六”拍回來的一些照片，我要謝謝他們把這些照片帶回來。你看看現在，它放大的這一點，就這么一點點非常非常可怜的一些森林。全部砍光了。那么樹木的責任是什么？就是幫你淨化空气啊。就象大地的肺啊。它是人類自然的肺臟，除了這個以后，你看看現在得的病，從中國傳出的，几乎都跟呼吸道有關。SARS，禽流感，是不是這樣？
封莉莉教授：很多的病毒和細菌都是滋生在小動物身上。這些小動物能帶的病毒和細菌的量呢，都不大。所以不會對人造成威脅。但是這些小動物都是有天敵的。你象我講的一种“來姆”病。“來姆”病現在在福建林區和黑龍江一帶的林區都已經發現了。這种“來姆”病是一种螺旋體造成的。這种小動物的天敵主要是山貓和狐狸。當人把森林砍伐掉了之后，山貓和狐狸就失去了生活場所。那么這些小動物就泛濫成災。當這些病毒和細菌在它身上增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就對人造成威脅。
所以說，就僅從表明的現象，你也可以知道，當人失去道德的時候，他不知道怎么和自然共生，達到天人合一的狀態的時候，最后一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后一定就象“潘朵拉的盒子”一樣。本來這些不可能對人造成損傷的、傷害的病毒或者是細菌，都會對人造成傷害。
記者：封教授對中國情況的分析和擔懮，也是許多研究人員的共識。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副教授管軼，過去多年來致力于流行性感冒的研究。這位被最新一期《時代》周刊評為18位救人英雄之一，被稱為“禽流獵手”的科學家，在過去五年透過他在汕頭大學的實驗室，取得了超過十万個禽鳥樣本。管教授的研究結果發現，自二十世紀各國醫療衛生部門開始追蹤流感疫情以來，能夠追溯起源的世界性流感絕大部分來自中國的華南地區。
管軼教授：据我們現有的所有的科學證据，這病的起源就是在南中國。不斷的從這里往外輸出。我們檢查的所有的在東歐的病毒，跟青海湖的病毒是一樣的。這是滿大的悲劇也是一种嘲笑。我們人類的無能。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為什么偏偏在我們這個地區，在我們華南這個病毒發生以后，而且遷延到十年之久。這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深思。
記者：然而，中國農業部不但不支持管軼的研究工作，而且通過國家控制的媒體批評他的研究結果，聲稱這篇論文得出了錯誤的結論。管軼在汕頭大學的小組對禽流感的研究受到了嚴格限制。但是，中國的禽流感疫情卻沒有隨著農業部對研究工作的嚴格限制而得到控制。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僅中國官方已經報道了11起H5N1禽流感病毒爆發的消息。此外，還發現了人感染豬鏈球菌的病歷。對次，封教授感到非常的擔懮。
封莉莉教授：從2002年開始鬧的SARS，2003年已經開始鬧禽流感了，但是那時候不是象現在H5N1這么嚴重。2004年的牛腦。到2005年的豬鏈球菌。這個特別叫我擔心。
為什么呢？因為豬鏈球菌實際上是豬身上的正常菌族。就象你的大腸杆菌在人身上是正常存在的。它怎么會致人于死地？對于豬農也是正常的。一個農民和他的豬接触，他一定會有鏈球菌的。不應該因為鏈球菌感染導致他死亡的。什么原因？就是因為免疫力發生了改變。這都是信號啊。然后到2005年的炭狙病。2005年8月1號，中共中央衛生部有一個文件，凡是不明原因的肺炎都可以當做SARS。這說明SARS又開始在流行了。其它還有霍亂、狂犬病、登革熱、肺炎、感冒、鼠疫、流行性腦膜炎、血吸虫病和瘧疾，更是多得數不胜數。當然這些還沒有造成象災難一樣。所以我說，人類的抵抗力都下降的話，何況這些鳥。
記者：11月16日，中國衛生部首次證實，有三例感染禽流感的患者，兩人死亡。其中湖南的賀茵姐弟在10月中旬，曾被官方否認其感染禽流感。稱只是“不明原因肺炎”。
一位了解情況的人士曾向本台記者透露，根据自己的經歷，在官方正式承認之前，通常醫院都拒絕透露傳染病人的真實情況。
電話：原來我們不知道。肺科醫院，安徽一個學生住院。只知道是肺炎。醫生自己說的她是從家禽上(感染的)。這种病他沒辦法。后來我們說什么肺炎，是禽流感嘛。
我問專家的，這個不是禽流感是什么病啊？他自己笑，他說听上面的，看報紙上，听領導的。我說你是專家，他笑，他不好說。他不跟你說。再問下去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當中央政府出于所謂“國家利益”一再對外隱瞞和宣稱不實消息的時候，中國的各級地方政府甚至老百姓也同樣出于對自身利益的考量而欺上瞞下。自由亞洲電台的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一些疫病地區的群眾在爆發禽流感后，仍然在販賣有病的雞鴨。
目前的科學認為，疾病的流行是由細菌或病毒引起的，并不与人類道德、行為相關。
而封教授認為，從中國目前的情況看，人為的因素在大面積的疾病傳播中卻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出于私利而互不信任、層層欺瞞的做法，使中國的各种傳染疾病不斷爆發。這是值得每一個中國人警醒和思考的事情。
封莉莉教授：你要是看到最近傳染病流行的狀態，你會看到就是越來越凶險。那么我們要仔細想一想，禽流感的流行，在告訴我們一件什么樣的事情？其實是可以想得通的。叫人們從新開始思考我們做過的事情，我們人与人之間的關系。還有人与動物之間的關系，人与自然之間的關系。而且在禽流感還沒有真正大流行的時候，每個人是不是應該用更多的時間思考，和反思每一個在其中的位置和作用。我老是講危机，危机其實是危險中的机會，每一次危險都蘊藏著机會，什么樣的机會呢？
讓你思考，讓你去檢討，看到不好的地方，讓人們去從新思考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走。
要不然的話，就是不是禽流感，將來還有其它的病毒，還有其它的細菌。如果我們現在不思考，不去想辦法真正的去回答為什么會越來越多的傳染病，為什么會越來越多的災難的話，是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的。
主持人：傳染病盡管比所有其它的天災人禍奪去了更多人的生命，而且深刻地影響了歷史的進程，但是在歷史記載中卻往往被一筆帶過，所占的篇幅恐怕還比不上戰爭的千分之一。究其根源，也許人們將傳染病看作人類無法控制的天災的緣故。而事實上，隨著科學的發展和對以往案例的研究，病理學家們日益認識到，造成傳染病危害更多的往往是人禍。最近揭露出的遼宁省黑山縣出現假禽流感疫苗導致當地禽流感疫情失控，再次證明了這一點。因此，重視禽流感疫情給人的警示和時間，遵天循地，善待他人，恐怕是我們今天應該吸取的經驗和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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