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杰:選擇性憤怒

侯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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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7日訊】中國政府的一紙公文,讓网絡上沸沸揚揚的“54抗日大游行”銷聲匿跡。愛國青年的憤怒之火原來是這樣的容易熄滅。想想4月9日,他們的愛國之火何等熾熱,因為日本要“入常”,他們就“憤怒”了,他們走上街頭,以游行的方式表達他們對日本不道歉的憤怒;他們在网絡上,以漫罵的方式,表達他們對日本修改教科書的憤怒。然而,我卻感覺他們憤怒得有點莫名其妙,因為,我覺得有更多的事情應該讓他們憤怒、更多的理由應該讓他們憤怒、更多的現象應該讓他們憤怒,比方說,孫志剛事件引發的人權問題,馬家爵事件引發的貧困學生問題,《中國農民調查》引發的三農問題,李思怡事件引發的政府瀆職問題,佘祥林殺妻案引發的司法不公問題,以及病入膏肓的中共集團腐敗問題,可是對這些事件,他們都無一例外地選擇了沉默,他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雖然,同這些事件相比,日本入常与他們的切身利益最遠,最無關緊要,可是他們選擇了漠視自己身邊切實存在的問題,漠視自己權益隨時可能受到侵害的現狀,為一個与他們日常生活最無關的日本入常問題——憤怒了,爆發了!

應該指出的是,這是自1989年中國政府在北京用坦克和沖鋒槍鎮壓了學生的憤怒以來,北京城里出現的第二次憤怒,上一次的憤怒是發生在1999年,起因是聯合國軍隊誤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如果說1979年的“民主牆”、1986年的“自由化”、1989年的的“反官倒”都是青年人因為內政問題而憤怒,那么,1999年和2005年的憤怒則是因外交問題而起,由關注內政變為漠視內政,我認為發生這种變化的原因是青年人變得精明了,1989年中國政府的坦克使得愛國青年的愛國取向發生了异化,使他們明白了為外交憤怒比為內政憤怒要安全得多。這种選擇性的憤怒的實質就是選擇安全,因為安全,才敢憤怒。這种經過利害權衡而爆發的憤怒有多大真實性,這种經過商人式的成本計算后選擇的憤怒有多大程度上發自內心?多大程度是出于愛國?我表示怀疑。

如果說1989年學生的憤怒讓我產生共鳴,那么,1999年和2005年這些愛國者的憤怒只能讓我覺得他們憤怒得很虛偽,憤怒得很精明。

看看他們憤怒的過程,也很耐人尋味,多少讓人覺得他們的憤怒有點木偶表演的味道——1999政府煽情,大家上街,情緒激昂,勇敢异常,用磚頭向美國使館表達他們愛國反美的昂揚斗志,但是,嗣后政府通知不得游行,代之以遞交抗議書的方式,人們便回到課堂和辦公室,緊急赶寫給美國政府的抗議書去了。2005,他們用日本產數字拍攝像設備記錄他們抵制日貨的憤怒過程,他們用雞蛋表達對阻攔他們攻擊日本大使館的武警的憤怒,抗日怒火從北京燒到天津,又燒到上海,大有星火燎原之勢,然而政府的一紙“不准游行、各大网站不准發布抗日內容帖子”的通知就平息了他們抗日的怒火,“服從政府”再次成了他們“愛國”的最基本信條,抗日的聲音就此銷聲匿跡。

如果說,1989年的學生面對子彈的憤怒是獻身,那么,反對美日的憤怒更象是賣身,与其說他們的憤怒是表達給美日政府看,不如說是表達給中國政府看,与其說他們是愛國,不如說是愛政府,与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獻媚,与其說是真情流露不如說是矯情做秀。從整個憤怒的過程中,我看不到真誠,看到的只是表演,是某种方式的向政府賣身。他們的以安全為取向的憤怒是虛偽的,甚至是丑陋的。因為他們很清楚什么時候該憤怒,什么時候該沉默,什么問題上該憤怒,什么問題上該沉默,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閉嘴,尤其是當他們這种對安全憤怒的選擇已經形成為習慣,并不認為此行為是丑陋的、市儈的、卑劣的。看到這些愛國秀式的義憤填膺,這种故作激昂,尤其是看到他們對中國現狀問題三緘其口,沉默無言,我感到悲哀,感到惡心,毫無疑問,這种愛國秀太象政客的表演。

什么是愛國,愛國是愛同胞不是愛政府,愛國不是做秀,愛國是一种責任,是對同胞生命本身的尊重,是對人權的尊重,是對國家命運、國家內政的關注,而不僅僅是外交事務。當一個人對李思怡、孫志剛、張衡生、佘祥林的生命表示漠視,對三農問題表示冷漠,對社會不公表示漠然,對關乎著國計民生的种种問題都表現出麻木,他是沒資格談愛國的。那些反美日的愛國者之所以漠視國內的种种問題,只對美日表現憤怒,原因很簡單,因為政府不喜歡民眾關心這些,因為政府不喜歡,所以“愛國者”不去關注,政府鼓勵的事情,“愛國者”才去關注,這是愛國嗎?這不是愛國,這是賣身!@

2005年5月3日(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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