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令人痛苦憂心的中國民眾生態

楊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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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4日訊】中國是一個累積了太多太深太長太狠的悲劇因素的國度,生存於其中,總有這樣那樣的艱難,並且種種艱難都極容易轉化為人自身的諸多障礙,有的可謂「殺手鑭」,直接摧毀人自身的意志、人性與道德,並衝擊到誘發大量貪慾、腐朽、暴力、仇恨、怨歎以及奴性的程度。在我們的身邊,常常圍繞著許多以制度、經濟、文化、道德、心理所難以單一解釋的現象,人自身的劣根在一種相當可怕的環境中洶湧而出,給社會添加了相當大的阻礙與破壞,最直接的也就是毀滅了自身。我總能看到太多讓人感到怒不可歇的危險現象,在一大片的人群裡,流動著太多的不安。當我是如此敏感地感受到這些不安時,不安卻並不因我的感受而停止,它那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潮流傾向,源源不斷地向前流動,直到人人,直到後世。生存於這樣的時代,個人已經無法選擇,我們似乎喪失了太多的選擇權,已被控制得太嚴厲。最壞的是,這種選擇權的喪失,反而讓人民漸漸學會了世故、麻木、隨從的潛規則,內心喪失了覺醒與堅持,只感到身不由己的控訴迅速轉化為赤裸裸的災難。

有一種人,平生經歷是相當悲哀的,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沒有接受優秀的技能。貧窮的歷史使得他們從小就以侵害他人財產維生,動亂的年代更讓他們的心靈充斥著鮮血、恐懼和鬥心。他們努力讓自己生存下來,善於以謊言、懦弱和必要的武力來保全自己。他們有著難以更改的貪婪,賭性成風,嗜酒如命,色慾熏心。但是,他們只有那麼大的能力,為了維持生存,逼不得已,行走江湖。他們的頭腦是條件反射式的,沒有自己的主動權,越到最後就越覺得衰老。他們日復一日地感到自己的無能,微薄的收入只夠自己糊嘴。他們漸漸養習了惰性,尤其是當自己身上的負擔可以全由他人承擔的時候,在他們的心中就只有自己的合法權了。他們繼續賭博,不斷借錢,一次又一次地在外欠債。他們已經欠得一蹋糊塗,自身低能的技藝又無法掙到更多的錢,無奈無助、難以自拔之下,他們只能成天爛醉如泥,並繼續借貸。他們已經不再奢望憑藉自己的能力能夠有多大的發展,看見富裕的人總要憎恨他們,對於政治更是憤怒至極,因為他們已經知道更多人更為兇猛的腐敗,遠遠超過他們的承受極限。

有一種人,已經瀕臨晚年了,他們的一生都充滿了遺憾、悔恨和嫉妒。他們看到一個又一個人相繼死亡,這種死亡氣息逼近著他們,他們無比恐懼,想到自己一輩子任勞任怨卻甚麼也沒有享受到。於是,他們腐化了,墮落了,一日比一日不可思議。在他們的眼睛裡,你只看到逃避、躲閃和搜尋,他們總是在找下手的機會,只要一有下手的機會,便絕不手軟,甚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他們重複著自己的經驗,不斷從熟悉的人和事當中尋覓貪婪的機會,有太多人看不到他們偽善的一面,人被賣了還要為他們數錢。他們已經不在乎甚麼血緣或者友情,利益才是第一位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可以損害一切代價來佔為己有。他們瘋狂地尋覓著獵物,別人的即是自己的,不管用甚麼手段,或者尋求甚麼樣的靠山或保護傘,總之,他們繼續活著的目的就是為自己增加更多的資源。這種人隱藏得很深,他們有可能道貌岸然,有可能德高望重,但是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幕後狀態,也不清楚他們一次次得手後有無恐懼所在。他們已然麻木,但又極端聰明地侵害著他人,哪裏還會有甚麼義、禮、法之類的束縛?

有一種人,暴力就是一切,但他們的內心卻是極端懦弱和媚骨的。他們平日裡不敢反抗,也沒有理直氣壯的辯駁,當有一股正義的勢力撲來時,他們以臉皮超厚的玩笑或沉默巧妙應付。他們已經不在乎周圍會說些甚麼、針對些甚麼,只想到自己應當做自己「最自由」的事情。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忘記了自己的義務,並不斷施展著自己貪婪的一切本領。他們往往是失敗的,甚至愚蠢到經常被他人利用和陷害,但是他們沒有覺醒,只感到自己的一切都「隨它去」。可是,他們畢竟不心甘,又擔心某些人的憎恨、厭棄、咒罵到達一定的程度,所以他們要努力找到最好的時機,先下手為強,諸如喝醉酒之後來一番發洩,聲言要殺這個、要殺那個,並且已經舉起了屠刀,就衝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在他們的心裏面,只有這種最親近的人才容易下手,只有這種最親近的人才是發洩的最佳對象。他們狂妄得不可一世,真是「老子天下第一」了,所以他們打啊、殺啊、罵啊,紅了眼,恐嚇得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他們憑著一身的蠻力,已經成為家庭、鄰居、社區的暴力者,並且似乎沒有被症治的可能。

有一種人,過著艱辛的生活,努力地工作,看著他們的背影,你會忍不住想到那些可憐的長者。他們有可能晚上十一點都還在山坡上頂著寒風割草,有可能早上五點鐘就起床到十多里外的工地上班。他們總會拖著沉重的步伐,一身爛泥地回到家中,言語中只有微弱的氣息,並且帶著疲憊的喊叫:「累啊,累死我啦!」他們拚命工作,拚命工作似乎沒有意義,到最後連自己都餵不飽。他們抱怨,他們不滿,他們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這樣,他們憤怒了,但又找不到憤怒的出口。於是,他們只能憋著,拉長著臉,「鑽釘子」似地瞪著周圍所有的人。沒有人在乎他們,沒有人理會他們。一旦他們的利益被侵害,他們所有的憤怒都會集中於同一件事情之中,一個再小的事情也可能惹出血案。他們只感到活著太累、太苦、太不像個人,所以他們要出氣,要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讓那些從來都不關注他們的人為之議論紛紛或者驚駭震動。他們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死幹、活幹,不過如此,生命又有甚麼價值可言?

有一種人,平日裡無比謙卑,性情柔和,比牛還要勤勞。他們有可能是違反計劃生育政策的農民,有可能是身帶殘疾的民工,生存的艱辛,實際金錢的缺乏,使他們背井離鄉。他們成功了,至少不會每一天都看不到自己手中的人民幣。他們努力著,希望能夠把家中倒塌的瓦房重修起來,希望能夠每年給父母一點點的現金表示。但是,他們只有那麼大的能力,自己的孩子還很小,並且完全沒有一點自覺,不斷遲到、曠課、打架、游泳、貪玩、成績倒數。他們辛苦付出,全是為了後代,但是後代不爭氣,並越發內向,心中甚至燃起了報復與仇恨的野火。他們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因為對孩子的擔憂,因為個性的不同,因為不可更改的惡習,經常打架,經常鬧事,下手頗重,以至於常常激起較大的事端。他們無奈地望著自己的前程,不知道希望在哪裏,明天會怎樣。總之,貧窮落後已經讓他們受夠了。甚麼農業?完全就是賠本生意!一年到頭也沒有甚麼收成。不如繼續漂泊,直到自己完全動不了為止。

有一種人,走在創造事業的初期,在這個初期,一切基礎都是那麼薄弱,倘若沒有足夠的耐心、決心、恆心,多少人都將放棄或者半途而廢。但是這種人不會,因為他們已經吃盡了苦頭,走了那麼多地方,幹了那麼多事情,已經知道打工意味著甚麼。看到落後的生產力的父輩們,他們更清楚農民的出路之難,他們只能闖出一條新路出來。但是這當中的壓力簡直太考頭腦、太考性格、太考團結,甚麼都會考進來的,彷彿人們經過高考或者經過托福的獨木橋一樣。他們很苦悶,並如此直接地想到了自己的經濟基礎,哪怕動機就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另一半。他們會說:作為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我不希望讓自己的愛人受苦,我希望用自己的努力來彌補那些在這個市場經濟衝擊的大潮下的不得已的遺憾。可是,在更多的時候,他們只能一個人茫然地望著起伏的長江、瀰漫的霧塵、滿眼的綠莊,想到了自己的能力有限。在夢想與現實之間,有著那麼大的差距和鴻溝,他們想跨越,可總感到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一次次地嚐試,又一次次地失敗;一次次地再試,又一次次地絕望。

有一種人,常常令人感動,他們總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總想那一片藍天繼續安慰著他們失落的心,總想有另一雙手能夠拉著他們的冰冷疼痛的手,一起奔跑,不去想這世界上太多的無奈和無助。老天啊,他們真的在努力,可是現實總給他們以無窮的打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家中的柴米油鹽,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太早地承擔了。可是,他們能不承擔嗎?這都是「責任」,一種最基本的做人的要求。他們難以確定:今後如何與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如何共渡難關?如何一起相互學習、體會、安慰?如何一起吸收教訓、總結經驗?如何把一個沒有甚麼希望的家庭搞得富裕、團結、和睦、溫馨、浪漫?他們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把最認真的心靈都用到每件事情上,懷著一顆純粹的心,認真地去做每件事,並儘自己的道德、技術、關懷。但是,他們心中的林林總總、點點滴滴卻無人體會,只能自己承受。他們太稚嫩了,實在無力承擔,倘若沒有足夠的準備,他們隨時都可能瀕臨徹底崩潰的邊緣。

有一種人,青春還浮在臉上,但激情已經死亡,笑容還留在臉上,但肉體已經腐爛。他們低賤地穿梭於欺騙金錢的行動之中,整個人的靈魂已經被慾望全部風乾。他們努力讓自己保持著誘人的體香和面容,花言巧語,手段百樣,到最後連自己會死在誰手裡都不知道。他們也曾那樣純潔,但輟學的他們太早地融入了危機四伏的社會。他們努力讓自己競爭到不用動手就一夜暴富的地位,於是他們接近這個、接近那個,身體已經被百般摧殘,但笑容還是鏗鏹有力地打在了臉上。他們面對著清晨的鏡子,努力微笑,努力微笑,不願意看到自己失落的一切就那麼早地全部生長出來並顯示於眾。他們想哭,但是哭不出淚來,隨即又是一番慾望的應付。他們走南闖北,把自己當成賭注,押在這個人身上,而後又押在那個人身上,結果甚麼都沒有收穫到,自己卻陷入最可悲的境地。許多人為他們而悲哀,許多人為他們而恥辱,但是他們彷彿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主張和決策,只能隨波逐流,流到哪裏算哪裏,管它明天是個甚麼天氣,總之,錢在哪裏,哪裏就是歸宿。他們的心已經死亡,可在身份證上卻明明標著20歲左右的年紀。

這個中國,有許許多多的人讓我們感慨萬千、百感交集,他們痛不慾生地行走在街道、村巷、出租屋、髮廊、工地、車間、田野、夜總會或者其它或浮躁或冷清的地方。他們讓我們痛惜,讓我們憐憫,讓我們快要失去自己的判斷。每個人畢竟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但是慾望夾雜、心理衝動、環境壓搾下的他們,已經快要離開他們的理想。在一種沒有正直理想可言的茫然中,他們快要徹底喪失自我,找不到生命的方向。這就是當代中國的另一種歷史,這種歷史在不斷向前推進著,搞不清楚犯罪與不犯罪,搞不清楚錯誤與非錯誤,似乎存在就一定是合理的,卻也真的能夠找到那麼多合理的理由或藉口。於是,人們繼續犯著罪、犯著錯,回頭看不清楚自己走過的腳印,只感到浸入骨髓的寒冷、寂寞、浮躁和憤怒。這些人就是中國人當中的一部份,他們是人民中的一群,而非簡簡單單的個人。就是這一群又一群中國人,構成了我們國家民眾生態的某些單元,讓我們為之痛苦,讓我們為之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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