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25日訊】卡爾•波普爾的《通過知識獲得解放》，我早在七年前就讀過了，近期，我重讀了他的《歷史決定論的貧困》之後，又把這本書找出來，通讀了一遍，果然有一些新的感受，是我第一次閱讀時沒有注意到的。比如，波普爾與馬吉的談話就閃爍著許多真知灼見，他說：「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中，有許多東西都是殘酷、醜陋、愚蠢、不公的：總有許多改進的餘地。人們一直夢想著更美好的世界，這些夢想有些引起了社會改革。但是，如我在《開放社會》中所表明的那樣，對完美社會的夢想是危險的。清教徒們希望建立一個完美的社會，羅伯斯庇爾亦然。他們所得到的不是人間天堂而是暴力專制的地獄。」
其實，何止清教徒和羅伯斯庇爾，在20世紀的歷史舞台上接踵登場的斯大林、希特勒、毛澤東們，無不許諾或追求一個「完美的社會」，從而給人類帶來了難以想像的災難和浩劫。出身於共產主義陣營、曾是南斯拉夫副總統兼「國民議會」議長的吉拉斯，不僅發現「共產黨是壓迫人民的新階級」，而且清晰地洞察到了：「社會可以是完美的這種觀念是共產主義者犯的基本的錯誤」。他在獄中完成著名的《新階級》一書後，又寫出了《不完美的社會》。
早上個世紀40年代，在波普爾的傳世傑作《開放社會及其敵人》中就對「不完美的社會」有了清醒的認識，我是直到前些年接觸到波蘭知識份子米奇尼克的思想，才引起真正強有力的共鳴，並在那篇《我理解的米奇尼克》長文中，表達我的一些感悟。一位信仰基督教的學者讀了我的文章後，打電話告訴我，他贊同我的見解，但關於「不完美的社會」不是米奇尼克首創的，《聖經》中就有很好的表述。現在，我又知道，在米奇尼克之前，東歐共產主義陣營中早期的反對派代表吉拉斯早就寫出了以《不完美的社會》為題的著作。米奇尼克的思想是有根源的，在他之前，有《聖經》，有波普爾，還有吉拉斯。尋求一個「不完美的社會」的思想源遠流長，要比《理想國》、《烏托邦》、《太陽城》代表的「完美社會」思想更為久遠。
卡爾•波普爾如此評價吉拉斯——「他通過多年遭受痛苦和監禁得出了別人通過批評性思考得出的一些觀點。不知何故，我覺得他的結果更感人，更寶貴。」吉拉斯——薩哈羅夫——哈維爾——米奇尼克，東歐和前蘇聯的變革離不開這些名字，在他們出現之後，那個打著朝向「完美社會」的旗號、實際上朝向地獄的烏托邦大廈就注定了要崩潰。中國沒有產生自己的吉拉斯和米奇尼克，然而，我們最終也會明白「對完美社會的夢想是危險的」，開始為一個「不完美的社會」而努力。
2006年2月25日 ◇(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