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虹:歐洲的醒悟與責任

力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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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日訊】近日來,海內外華人和西方有識之士正在以各種形式,紀念中國文革四十週年和「六.四」大屠殺十七週年。其間,西方社會文明力量對中國當局——這個世界上僅存的最大的極權主義政權的立場與態度,正開始發生截然不同的、歷史性的變化。繼布什總統在白宮破天荒地會見了余傑、王怡等三位大陸異議人士後,德國新任女總理默克爾在此次訪問北京期間,通過與中國民間維權人士的見面,向中國當局明確無遺地表明了德國的新態度:歐洲大國跟在希拉克屁股後拿人權作交易的齷齪時代結束了。而剛剛發生的歐洲議會副主席愛德華.麥克米蘭.史考特的「北京真相之行」以及在香港的一系列講話,讓全世界終於看到了當年在納粹帝國淫威下,歐洲國家團結一致結成聯盟、共同抗擊邪惡勢力、肩負拯救人類文明責任的那個歐洲。這才是我們熟悉的、並期待已久的歐洲!

歐洲的責任,不僅僅是她是基於民主、法治、人權、自由普世價值理念所致,從歷史考察,造成東方近百年赤禍氾濫橫行、苦難罄竹難書的邪惡學說之源頭,就是來自歐羅巴大陸。

簡要回顧一下共產學說如何「西風東漸」——即中國共產主義運動史序幕,是必要的。1920年,曾經徘徊於歐洲上空的那個Communism幽靈,繼成功登陸舊俄以後,開始涉足苦難的中國大陸。當年,拿西方的各種主義來拯救國家民族,已成了知識分子與社會精英的「主旋律」。共產主義理論在幾位北大教授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一個嶄新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呼之欲出。當時,已去上海主持建黨事務的陳獨秀,給北大圖書館主任寫來一封信,詢問黨名是否稱「社會黨」,該主任在回信中一錘定音:「叫共產黨!」 此人便是李大釗。

李大釗字守常,河北樂亭縣大黑坨村人氏。1889年生,少年入私塾,熟讀四書經史,1905年清末入新政中開辦的永平府中學,兩年後考入剛剛開辦的北洋法政專門學校。辛亥革命的爆發,使他深受影響,開始有憂國憂民之心。畢業後於1913年赴日本著名的早稻田大學,入政治本科。

在日本三年,李大釗這位自幼接受儒學洗禮的中國鄉村之子,竟如神使鬼差般地一頭撲進日本早期社會主義思想的傳播者河上肇、幸德秋水的著作中,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1914年在日本參加反袁運動,1916年5月回國,在北京創辦《晨鐘報》,任總編輯,後任《甲寅日刊》編輯,大力推動新文化運動。1918年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後任經濟、歷史等系教授,參與編輯《新青年》,並和陳獨秀創辦《每週評論》。

1918年「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毛澤東語)。像電流須有導線一樣,思想傳播也需要一個載體,於是李大釗就充當了最早的「載體」。1919年5月出版的《新青年》第6卷5、6月號上刊物了李大釗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在當時的學界不啻於引爆了一枚核彈,其輻射和迴響可以一直追溯到80多年後的今天。此文被後來的中共黨史確認為中國第一篇引進馬克思學說的歷史性文獻,李大釗也被公認為中國傳播共產主義第一人。從此,共產瘟疫開始在神州大地繁殖、傳播與肆虐。

1921年7月下旬中共「一大」在滬召開,李大釗作為創始人卻故未能赴會。此後他赴上海拜見孫中山,一手推動了第一次國共合作,並使孫中山也深受赤俄誘惑,很快制定了聯俄、聯共等三大政策,從而讓新生的中共羽翼初豐。1924年李大釗赴莫斯科參加共產國際第五次大會,回北京任中共北方區委書記。1927年4月6日晨,李終於被當時自稱為陸海大元帥的張作霖部以「北赤之首」的罪名捉拿歸案(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山大王出身的綠林將軍當時的態度怎麼如此鮮明)。4月28日,李大釗被押上了絞刑架(更具諷刺意義的是,這部新式絞刑機也是剛從歐洲引進中國的),發表了最後一次演講:「我們已經培養了很多同志,如同紅花的種子,撒遍各地。我們深信,共產主義在世界,在中國,必然要得到光榮的勝利!不能因為你們今天絞死了我,就絞死了偉大的共產主義!」

嗚呼!先人已長逝,空留大悲惜。我一向敬佩能夠為自己認定的理想信念而奮不顧身、視死如歸之士,他們總比那些虛與委蛇、奴顏媚骨的投機小丑高尚得多,但嚴重的問題是——他率先從西方、從舊俄引進的共產學說到底是什麼貨色?那貨色帶給億萬同胞的是馨馨福音,還是長達八、九十年的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酷烈災禍?

對李大釗先生的高風亮節與道德人品,我從不懷疑,而且也不會否認當初他一心救國、解苦難民眾於倒懸的善良本意。但是,那個被命名為「共產主義」的病毒太過強大,太有偽裝性、欺騙性和誘惑性了,再經過北大名師和《新青年》一傳播,久病羸弱的中華國人哪一個能夠倖免?

早已慘遭共產國際和中共領導集團廢棄的「建黨領袖」陳獨秀,到了淒涼的晚年,看到共產之疫幾乎已感染了半壁江山,他才醒悟過來。1942年陳獨秀在他《最後見解》中說:「民主制乃是近代人類社會天才的發明,至可寶貴;不幸十月革命以來輕率把民主制和資產階級統治一同推翻,把獨裁製抬到天上……」

其實最應該率先懺悔的是歐洲——這塊曾經誕生過古希臘文明、誕生亞里斯多達、誕生過文藝復興時期眾多巨人、誕生過伏爾泰、蒙德斯鳩、盧梭的土地上,怎麼又會產生卡爾.馬克思這樣的人物和《共產黨宣言》這樣的萬劫不復之書?是歐洲近代文明本身出了問題,還是東方舊俄和中國這兩個落後民族的「免疫系統」出了毛病?當陳獨秀在1942年驚醒過來時,來自歐洲的共產運動已經落地生根、遍處蔓延而不可收拾,他已經太晚了。而李大釗這位率先引進歐洲共產學說的「始作俑者」,卻死得太早了,時間根本沒有給他醒悟與懺悔的機會。

當然,在默克爾和麥克米蘭.史考特的頭腦裡,也許沒有想得這麼遠。但是他們畢竟是開始「醒悟」了——這種醒悟的背後,我想既有情理上的遠因(上述的歷史淵源),也基於歐洲文明的道德價值與光榮傳統,更因為國際政治的現實教訓。當法國總統希拉克當著全世界的面,用紅布裹包艾菲爾鐵塔的罕見禮遇迎接東方獨裁者之醜劇上演後,當近日歐盟在與中共的第21次人權對話中,又一次對這個最大的人權惡棍「在人權領域取得的進展和成就予以肯定」時,他們一定是感到了深深的「恥辱」;當朝鮮和伊朗的核訛詐背後分明晃動著中國陰影時,他們終於體會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和自身的「責任」——與美國在全世界推行自由主義同時也內涵著自身安全的戰略考慮一樣,歐洲那些良知未泯的政治家自然會意識到,任其以中國為龍頭老大的若干個「流氓政權」對內殘殺人權,對外胡作非為,歐洲自身的安全必然岌岌可危。

默克爾,這位從前東德極權主義廢墟中走出來的「有一雙深藍深藍眼睛的小小女孩,她看透了極權主義制度的黑暗核心」,對於自己首次中國之行,她直言不諱地表示,與中國進行的是一場「批評性的對話」。她將人權問題放到一個比貿易問題更重要的高度。在北京訪問期間,默克爾會見了《中國農民調查》的兩位作者和其他兩位服務於農民工群體的維權人士,以此表達對中國日益惡化的言論自由狀況和正在生長中的民間力量的重視。在上海訪問期間,她又接見了一位入獄達二十餘年的神職人員,以此表達對中國宗教信仰自由的狀況的高度關切。

默克爾的此次訪華之旅,顯示了德國甚至歐盟對中國態度的重要轉變——人權問題將再不是貿易問題的陪襯,歐洲及西方國家將結束以犧牲人權為代價與中國頻送秋波、充當中共暴虐文明、殺伐人權的遮羞布的可恥歷史。一回到德國,默克爾又立即會見了中文獨立筆會代表,說「言論自由是人基本人權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一個社會的大部分成員都缺乏言論自由,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擁有任何的政治自由。」她表示,我本人也曾經歷過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比如作品無法發表、鄰居都是線人。但是,我們終於堅持下來了,我們終於親歷了柏林牆的崩潰以及極權主義制度滅亡,也親歷了德國的統一。因此,我相信你們的事業最終也會取得輝煌的勝利。

5月27日,在香港舉辦的以「中國與沒有共產主義的世界」為題的「中國的未來」第三輪國際論壇上,歐洲議會副主席麥克米蘭.史考特在發言時說,今次來到中國的目的,是希望支持那些渴望著中國有改變、有民主及自由的人們。 他表示,10年前他曾經讀過歐洲議會一份報告,當時正是歐盟與中共建立了所謂策略性夥伴關係之時。在1989天安門屠殺事件後,歐洲禁售軍火給中共。不過實際上,很多歐洲國家都有出售武器給中共。他對此深表遺憾,並經常批評歐洲國家與中共「如常做生意」(Business as usual)的做法。

麥克米蘭.史考特說,今天在中國,是信仰運動在展現著勇氣,走在前面,鼓勵了千千萬萬現時被中共勞役的人。他向這些積極爭取自由的人士及他們的支持者致敬。談到共產黨在歐洲及蘇聯被擊敗的歷史,他認為靠的是思想而不是軍事。他說:「我們是攻佔他們的腦袋,我們沒有攻佔他們的國家。」 被問到退黨的意義時,麥克米蘭.史考特說,世界已經遺棄了共產主義,諷刺的是中共也放棄了共產主義,共產體系已成為了造錢的機器,而且為了確保財源,而追求對權力的操控。麥克米蘭.史考特最後向媒體作了這樣的表示:「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會看到一個民主中國」 並明確提出了「中共暴政有可能在幾個月內就能夠結束」這樣一種鮮明的判斷和觀點。

二戰之後的歐洲,還未從戰爭的廢墟上緩過神來,便陷入到冷戰的巨大陰影之中。因此,歐洲對於戰爭和極權暴政的「恐懼症」,一直是它的「難言之隱」。歐洲戰後所奉行的犬儒政策,沉浸於「各人自掃門前雪」的福利社會夢想,早應該被發生在中國的「六.四」暴行和發生於美國本土的「9.11」慘禍所驚醒。可惜,歐洲有眼光、有遠見的政治家太少了。一度時間,以希拉克和施羅德為首的歐洲各國和道德淪喪的歐盟,不但自己為了幾張「合同訂單」不惜與獨裁者眉來眼去,姑息養奸,並且一直與代表全世界自由理想和人類正義的美國唱反調,動輒制肘,造成「親痛仇快」的可悲局面。

好在這段灰暗的歷史就將終結。有著悠久文明傳統的歐羅巴已經重振雄風!默克爾和麥克米蘭.史考特此次中國之行帶給我們和世界(同時也帶給中國當局)的明確信息是——曾經是共產主義學說發源地的歐洲已經幡然醒悟,她再也不會對佔人類總人口五分之一的民眾的人權慘狀置若罔聞,她決心與她的天然盟友美國站在一起,著力推動中國大陸的自由化與民主化進程,以期早日在全球範圍內結束共產主義餘禍。

始作俑者,豈能無責?這是我們可以期待的。我甚至相信,這或許也是李大釗、陳獨秀這些最早從歐洲引進共產學說的「始作俑者」冥冥之中所盼望的。@

2006.5.30.寧波

——《觀察》首發(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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