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拂:青青原上草

——寫在2006年7月4日獨立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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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6日訊】每一年的美國獨立節,是一個家庭野炊,進行戶外活動的日子;是新鮮玉米上市的日子;也是各種各樣集市滿街的日子。通常還伴有無數的遊行,放煙火等。常常看見一戶戶人家白天吃烤肉,傍晚再全家一起看煙火。今年節日慶祝的氣氛,似乎從上週六就開始了,斷斷續續的,就不時地聽見有煙火的聲響,看見美麗的煙火升上星空。

與朋友事先約好,今年的獨立節先帶著孩子一起去看一個集市,然後,BBQ,傍晚,再去一個小城看煙火。

要去看的集市是Kutztown Festival。Kutztown座落在賓州。建於1815年。這個集市每年都在美國的獨立節舉行,已經有57年的歷史了。還未去,朋友就說,這個集市不同於一般的集市。小孩子不一定喜歡,因為沒有驚險的rides和電腦遊戲之類。所有的只是原始的鄉村生活,古老的傳統工藝,食品和音樂。然而,我知道我的孩子是會喜歡這些的。他們和我一樣,喜歡自然、喜歡鄉村文化樸實的人文環境。記得讀Little House on the Prairies那一個系列書時,兒子就常常神往地說:「我多麼希望自己生活在殖民時代(Colonial Time)啊!我想做一個農家的小孩。」

一走進Festival的大門,就看見右手邊是一個手工拼毯的攤位。來到攤位的每一位都手繡一小塊拼毯,然後寫下自己的簽名。一個一個簽名了的小塊拼毯就組成了一大塊。他們還展出每一年來這裏簽名者繡下的拼毯。據說今年有2500條手工拼毯展出。7月8號還將進行手工拼毯的拍賣。到時將有24名獲獎者。

再往下走,看見幾位小朋友圍著一個做蠟燭的攤位轉。這裏在教人們如何自製蠟燭。兩個孩子一高興,也跟著一起做了一條細長的白蠟燭。

旁邊是一個手工製的木製拼圖的攤位。上面拼的花鳥活靈活現。據攤位的主人說,拼一幅圖有時候要花好幾個月甚至一年。難怪這麼精緻優美。

天開始下起雨來。於是在一個棚下避雨。棚下有許多椅子。人們正坐在那裏聽一位Mennonite的老師講她族群裏的「一間教室的學校」。

Mennonite是一個像Amish一樣樸實謙遜的人群。生活自給自足,不喜歡炫耀與張揚。族群裏的人都很擅長手工。在這個集市裏展出的許多手工藝品都是Mennonite部落裏的人做的。據說Kutztown是一個Mennonite人群居的地方。

一邊聽那位女教師講述她的族群裏的生活,一邊聽棚外的風聲雨聲和雷聲。看著腳下的鬱鬱青草,覺得他們的生活是那麼自然而透明。洋溢著青草的芬芳。對於這個集市的意義一下子瞭解了許多。

接著看的是一個動物小牧場。來參展的有好些種小動物。小孩子們還可以摸和拍動物。所以,兩個孩子在那裏留戀忘返,不肯離去。據說,這些飼養的動物都是家禽,不是大型農場的荷爾蒙催成的。

那裏還教人如何自製肥皂。還看見手工雕刻成的栩栩如生的鳥。鐵匠作坊,紡紗,木雕,制衣,紙刻,陶器,皮珠寶,鉤花,等等。看都看不過來。一切生活用品 或工藝品都是手工制的,非常精美獨特。每一件產品都蘊含著作者很深的誠意。實實在在,沒有金屬和塑膠製品的虛假。也沒有為了名利就弄虛做假的急功近利。那種天然樸實的工藝讓人感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那麼親密。原始的生態世界是那樣的溫潤與美好。

看完集市出來,我們又到附近的Mennonite的農場上去買一些甜玉米,想帶回來烤著吃。剛從田裏收割上來的鮮玉米會非常甜嫩。再說,我也很想看一看Mennonite人的家。

一位小男孩守著攤位。穿著傳統的服飾,沒有穿鞋子。衣服上有一些泥土。看見我們來了,就小跑著回家。接著一個壯實的中年婦人出現了。也是傳統的服飾。也沒有穿鞋子。她的壯實有著田野的健康與清新,絕非吃多了速食店的那種臃腫與鬆馳。賣玉米和番茄給我們,連數都不數。告訴了我們多少錢,幾個,就讓我們自己拿。那種信任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然後我們回到了朋友的家。

朋友有一個美麗的家。不是現代的那種沒有個性的批量修建的大房子。而是一個座落在鄉村裏的平房。朋友很愛乾淨,花園室內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來朋友對這所房子傾注了很多關愛與感情,似乎房子都變成了部份的自己一樣。每一件室內用品都很用心。難得的是不奢華。東西也不多,只是簡單的幾件,幾乎找不到多餘的或者閒置不用的。其實,人生中的各種東西原本就是簡單最好,再多就是浪費是負擔了。對任何東西的貪戀(這包括物質上的和精神上的)只會使人變得太沉重,太世俗,在自己的身心裏儲存太多的垃圾。我相信,生活簡單的人是可以飛翔的,也只有生活簡單的人才能夠飛翔。

這所平房也不使用空調,只有自然的清風帶來一陣陣涼爽。平房的外邊是兩畝地的開闊空地,四周種了不少錯落有致的松樹,使得房屋顯得頗幽靜。房子的後邊接著一個紗屋。我們就坐在紗屋裏面伴著雨後的清風吃烤肉烤玉米。一邊吃一邊聊關於自然的許多東西,諸如自然生長的不加催生素的家禽,諸如朋友經常在那裏幫忙的不使用化肥的有機農場等。

據朋友說,夜間經常有野生動物來此唱歌,各類鳥兒,蟲子,青蛙,松鼠,等等。它們鳴唱的天籟,常常會讓人聽得癡了過去。不僅是在紗屋,在室內也可以看見月兒西沉。有時候一夢醒來,一輪滿月就赫然在窗前。讓人心驚心靜,似乎是伴著月亮眠一樣。會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傍晚時我們去看煙火。瑩火蟲在草地裏自由自在地飛翔著,孩子們快樂地抓瑩火蟲玩。半月在雲中穿行。青草的香味、家人的溫暖,讓這個夜晚十分美麗。煙火散後的嫋嫋青煙更憑添了幾許溫馨。

看完煙火後,又回到朋友家中。坐在紗屋裏靜靜聆聽四周的蟲鳴鳥叫。仿佛夢境一般。由衷地告訴朋友:「你有一份美麗的生活!」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覺得這一天的一切是那樣恰當的融合在一起。只有自然與人,幾乎沒有現代垃圾。在這樣的芬圍裏,讓人充份地享受到了與自然交融的愉悅。也讓我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自由:那就是心靈的放飛。與自然和諧的相處、互敬。我相信,常與自然溝通交流的人,一定帶有青草的芬芳與陽光。走過他們的人都會感覺到清新。在田野裏長大的孩子的眼睛會特別清亮。

問前一天才去Six Flag玩過的孩子們,哪一個更好玩?她們不約而同地說:「今天的活動更好玩。」

2006.07.04@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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