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9日訊】前不久，某位大人在出版界的會議上說到章詒和時，告誡出版界說：“這個人的東西不能出。”為什麼不能出呢，無非是寫了《往事並不如煙》等幾本書，這些書既不違法也沒有捏造事實，只是還原了某些歷史人物歷史事件的本來面目，讓人民瞭解了真相，更讓人民通過曆史認識到今日之民主與建國之初相比，不僅沒有進步反而倒退了，讓某些人編織的歷史謊言不得繼續下去。但不管某些人怎麼不高興，說到底，她章詒和是依法寫作，只是過著她並不違背良知的寫作生活，你憑什麼就不論青紅皂白下了這道“因人廢文”的命令。
這位大人是一位公務員，而且是一位高官。無論他是一位公務員也好，高官也罷，我想，他是不會否認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的，他更不會否認他是共和國的官員的；他不敢說，他不受中國憲法和法律的約束，他更不敢說，他是法外之人可以不依法行政。但中國的事就這麼奇怪，不敢說不等於不敢做，楞是有那麼多人尤其是官人知法犯法，有法不依，還照樣光耀無比。我曾經說過，在中國目前，要緊的並不是忙著再制定新的法律，倘若當局能把現行的法律落實到80%，恐怕中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當官的這樣，當兵的大多也只能如此。幾天前，我把在《民主論壇》發表過的《黨內民主化應該先從黨內爭論公開化開始》發到了《凱迪社區》的《貓眼看人》上。當時我想，“黨內民主化”可是胡總提的呀，對這一問題作一下深入探討應該不犯禁吧，可當我望眼欲穿之時，看到了編輯的短消息：此話題不宜作深入探討，帖子已移動。我的帖子被移、被鎖、被刪這也不是第一次，曾有一個帖子就被從《貓眼看人》移到了《閒話國粹》。這一次我就想看看移到哪里了，可楞是沒找著。於是我就給編輯發信，詢問移到哪裡了。編輯是很敬業的，馬上就給我回了短信：“移到不可見的區域。”於是我就憤怒了，寫了“悲憤”兩個字複了回去。編輯沉默了，不久連編輯發的“不宜深入討論”也不見了，大概他們也覺得這種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不宜深入討論”太經不起推敲，太有違法律精神了吧。
當官的因人廢文，當兵的含糊其詞。前者霸氣十足，蠻不講理；後者依命辦事，難以理直氣壯。前者的霸氣讓我想到某些惟利是圖以罰代法的人，他們自以為權柄在手，便言出即法，稍有抗辯，不僅不改，反以罰金翻番相威脅。後者的無奈讓我想起一個論壇編輯對抗議者的乞求——請您理解。我曾對編輯們不滿，以為上峰所言果然違法，就當依法抗辯，但當我想起赫魯雪夫的巧妙回答時便原諒了他們。
赫魯雪夫掌權之後，曾在一次會議上揭露史達林的專制，台下有人給赫魯雪夫遞了一張條子，指責當年身居要職的他為什麼不堅持原則，抵制史達林。赫氏沒有解釋，只是要求遞條子的人站起來。自然是沒人站起來的。這時赫氏說，我當年和你一樣。這則故事說明，在專制制度下，法律只是高官手中的玩物，並不能為民所用，掌握部屬的前途與命運的高官們便以此橫行霸道，蠻不講理。有人給這種蠻不講理編了一幅對聯：上聯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聯是：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曰：誰說不行。
我原諒不敢抗辯的人，並不等於我同意他們的做法和人生原則。我以為目前的中國畢竟不同於赫魯雪夫時代，也不同於毛澤東時代。正如現在的中國官員們“不會否認自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更不會否認他是一名共和國的官員；不敢說，他不受中國憲法和法律的約束，更不敢說，他是法外之人可以不依法行政”一樣，只要你一身正氣，依法抗辯，縱然他可以躲躲閃閃、搞陰謀詭計、曲線迫害，就象當年的國民黨特務只敢對李公朴、聞一多兩先生開黑槍而不敢公然迫害一樣，他們也不敢公然對正義者怎麼樣，甚至連和你當面辯論一下是非的勇氣也沒有。章詒和先生的抗議不就是如此嗎？而且據我看來，現在的中國政府畢竟不是80年前的國民政府，還是有那麼一點民主精神的。尤其在高層，我堅信是有那麼一批人想把中國的事情辦好的，儘管目前他們沒有採取多少實質性的措施，成效也還遠不如意。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和一位作古的官人的兩次對話。一次是我遭遇迫害時向他求援，他以近人口吻對我說：“你愛國誰愛你呀！”另一次我們聚會，大家談到了中國的腐敗問題，我對他說：“如果你當老總就好了。”他說：“那也不行，如果大家都腐敗了，光少數幾個人也玩不轉。就象一盤磨，如果軸太細，磨盤太大，軸不僅帶不動，還會被磨盤弄斷。”他是清醒的，也由於他的太清醒而陷得更深，後來事發不久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我一般來說是堅定而樂觀的，但一想到那位官人的話和目前眾多官員的說理不走理，講法不依法來，我也往往茫然，也會對自己從善良的願望與樂觀的期許出發設想的漸進式體制創新方略的實現感到茫然。每到此時，我就對蒼天默禱：
世移事易，變法亦宜。天理如此，民心如此！依然墨守成規的諸公，難道非要等到一百單八上水泊梁山才甘心嗎？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