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我的一些心裏話

王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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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7日訊】也許你不能想像,但這的確是事實:7年前我是一個標準的愛國憤青,沒錯,我就是那種喊著要炸平日本的人。我樂此不疲的在bbs上跟一群同樣的憤青廝混,幻想著我們國家的航空母艦能夠開到美國的家門口去。我就是那種窩在宿舍裡,蓬頭垢面,滿腔熱情,卻又無處安置的人。

是的,我就是這種人。我腦殘嗎?毫無疑問是的。我傻逼嗎?毫無疑問是的。

那時候我鄙視知識份子,我覺得他們懦弱膽小,只會說不會幹,這一切都是毛的精神遺產,從我的長輩遺傳給我。然而這不是我的錯,在我成長的環境裡,我無法接觸到更多。那只是一個偏僻的小縣城,直到99年才有電腦,還不能上網,只能打遊戲。我現在還能記得第一次玩《孤膽槍手》時的驚奇。上大學以後,我在思想上並沒有改變太多。因為周圍太多同類人,我們似乎都來自同一個小縣城,那個小縣城的名字叫中國。

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在宿舍樓的局域網上打cs,可能因為打的不爽,樓裡很多作弊的,於是有一個哥們就說了一句:你們支那人如何如何。屏幕上出現這行字以後,他身邊的同夥,一個警察,迅速拿槍把他爆頭。然後所有的匪徒也不守包了,衝過去和警察一起,圍著他鞭屍。這哥們也不退出遊戲,就這樣新的一局開始了,然後一群人又開始鞭屍,同時瘋狂的互相刷屏對罵。

後來在論壇上,他的幾個同學為他辯解,說他是朝鮮族人,不瞭解支那的意思,其實這哥們平時人挺好的等等。結果他的同學也被罵了,當然我也參與了,並且非常義憤填膺。後來據說有些人到宿舍找他,想揍他一頓,但我忘了後來怎麼樣了。幾年以後,我讀章詒和的書,其中提到康有為次女康同壁寫的一首詩,這首詩 最後一句是:若論女子西來者,我是支那第一人。我才明白支那這個詞其實根本沒有歧視的意思。我真的很想對那個哥們說一句對不起。

現在讓我來告訴你我是怎麼改變的。說來簡單,僅僅是因為看了林達寫的三本書:《近距離看美國》系列。那幾本書寫的非常通俗,而且是以書信體,大家也都看過,寫給一位叫盧兄的,我總覺得就像是寫給我一樣。朋友們,我很真誠的告訴你們,那幾本書看的我徹夜難眠,激動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忽然間,你看到了一束光。當有人破口大罵我為左棍憤青的時候,我沒有反省過,當有人居高臨下嘲笑我是弱智傻逼的時候,我沒有覺悟過。然而就在那一刻啊,我覺得那個叫林達的人就像一位仁慈的兄長,他一定帶著眼鏡,他一定懂很多知識,他向我娓娓道來:我告訴你,總統也是靠不住的……

後來我讀到了胡適,讀到了羅爾斯,讀到了托克維爾,但我永遠無法忘記林達。我無法忘記他就像嘮家常一樣給我啟蒙的時刻,我無法忘記那年冬天我蜷縮在被窩裡讀書的時刻,我無法忘記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忍不住想哭的時刻。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矯情,粉飾,或者裝模作樣,這都是真的。我覺得我被尊重了,他沒有把我當傻子,他把我當朋友,他告訴我一些道理,後來我知道那叫自由主義。

如今我在博客上說話,很多人誇我,他們說我腦子清楚,他們說我非常聰明。我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我也知道其實我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種人。我之所以沒有變成他們,只是因為有一對夫婦,他們不盛氣凌人,他們不趾高氣揚,他們告訴了我一些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就只是這樣而已。然後你們就看到了現在的這個王老闆,你以為他很牛逼嗎?不,他屁都不是。他跟現在被你們嘲笑的腦殘一樣,或者說曾經一樣。現在我看到同樣的這些人,就像是把我拉回了過去。我就會想起,我是怎麼改變的?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又有什麼東西還在堅持?很有些人不同,每次我回憶起過去總是理直氣壯。沒有哪個人生下來就不愚昧,何況是生在這樣的國家。我的所有感情出發點,都來自我的過去。

現在你問我,我愛國嗎?這個我真的說不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深深的愛著這塊土地,這裡的人民,這裡的文化,這裡的很多東西。如果這一切必須在國家這個概念的統一之下才能存在,那麼我可以說我愛這個作為名詞而存在的國家。這就像如果必須要給我愛的人起個稱呼的話,那麼,是的,我愛我爸我媽。

我也愛中國,和你們所有人一樣。

我想說的是,愛國青年被利用了也不是他們的問題。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一個女孩被強姦了,指責的對象難道不是強姦犯,而是這個女孩的腦子有問題嗎?而是要指責這個女孩沒有拒絕沒有反抗嗎?我從感情上反感這樣的態度。劉瑜也曾經說過她的疑惑:為什麼89年以後,當局的過錯經常會忽略,覺得政府也有難處,反而是那些學生被加倍嘲笑?

對此我實在不能理解。如果他們被矇蔽了,告訴他們真相。如果他們被洗腦了,幫助他們擺脫。但在沒人告訴他們幫助他們的時候,他們憑著感情上街了,這有什麼錯?現在,有人在批判狹隘民族主義,嘲笑愛國青年的感情,認為這是一種愚昧。我想問的是,這種批判和嘲笑有什麼效果?這是為了什麼?如果是出於某種善意,那為什麼語氣咄咄逼人?為什麼言辭冷嘲熱諷?為什麼要分出你我?如果是出於惡意,他們也都是自己同胞,那又是何必?

我沒看到魯迅改變了中國人,我看到我們今天所生活的所感受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我真的從骨子裡尊敬誰,那麼,就是那位「平生不解掩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的胡適。為什麼我們今天的知識份子,所謂的自由主義者,就變得如此暴戾如此氣急敗壞?為什麼那種優越感就明擺的寫在臉上?僅僅是因為有些人在獨立思考,而有些人還沒有?

轉載自《牛博國際》有刪節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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