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姓:我所看到的枪毙行刑情况

小百姓

人气 13
标签:

【大纪元10月6日】知道镇反,反右,大跃进,四清和文革吗?”不知道”。知道胡风,林昭,张志新,遇罗克和黎九莲吗?”不知道”。

现在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人,对我提出的这些问题,大部分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这三个字。这说明中共对自己前三十年的罪恶历史淡化的很成功,再过十几年,当”共和国”的第二三代见证人丧老病死殆尽,《六四》这个话题,也会在中国人民的记忆中消失,从此中共就是清白的了。中共统治的残暴,我在孩提时就亲眼目睹,那些年月,以中共惯例,每隔一年半载的政治运动,每遇重大政治举动(如人大党大两会),以及每临国际政治气候紧张,甚至逢年过节,都是要大杀一批”反革命分子”的。

我童年是在外婆家渡过的。外婆家住东北辽西的一个小县城,那地方有好几所大监狱。听人说,其中有一座监狱还是制造钱币的工厂,据说全国的要犯重犯都关押在此,因为这些犯人都是无期徒刑或死缓,没有人能活着出去,要他们来造人民币是最可靠最安全的。小县城的郊区有座乱坟山,叫狼山,一条土路直通一个小山坳,那儿就是一处刑场。我有生第一次看见杀人的那年是一九七三年,”九一三”事件之后,当时”林贼叛逃”的事情,令全国都处于一级备战状态,一片肃杀之气,在国庆之前,为了弹压”阶级敌人蠢蠢欲动”,各地都杀了一大批政治犯.

死刑犯们,面色青白的可怕,都被五花大绑,双脚砸着粗重的铁镣,浑身散发着死牢中特有的那种难闻气味,脖子上挂着”现行反革命犯XXX”或”杀人犯XXX”的大牌子,宣判完毕,那只大牌子就被翻了过来,变成了打了大红叉的死刑标志,接着,又在背上插上了带有封建刑典色彩的 ,名字划着一串串红圈的令箭状的斩头标,被推推搡搡的押上了”大解放”卡车,面对着情绪激昂,高呼口号的”广大革命群众”,游街示众,然后就是”绑赴刑埸立即枪决”。

行刑队伍的阵容很庞大,是由警车,刑车,押送车组成的车队,押送人员由解放军和民兵组成,那时还没有警笛,而是一辆装着高音喇叭的,”大解放”改装成的宣传车在前边开路,一遍一遍的重复广播判决内容,高呼□”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就是反动分子难受之时□”之类的毛语录,虽然不是警笛,但听起来也够恐怖的。在死刑犯中,有一个叫闻占武的”现反”,是一个脸庞长的象个大男孩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的棉军衣,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可怜的催人泪下的样子,在宣判过程中,他一直转动着那双好看的,充满盼望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什□,眼角似乎还噙着泪水,与其它”现反”们一样,嘴中都被塞了一块木头,并用铅丝套着象牲畜戴”嚼子”那样紧紧地勒过脖颈,嘴角凝固着黑血和口水,在那个年月,这种残忍方法是专门用来对付政治犯的,是为了防止他们呼喊”反动口号”,当然这也是故意做给百姓们看的,显然是在告诉人们”看清楚”胆敢反革命者,就是这般下场。在行刑车队临行前,我站的地方离闻占武很近,隐约地听见他在车上,喉咙在咕咕的响,似乎是要喊出声来,这时,我听见围观的群众中,有女人在小声的啧啧叹息,”唉哟哟,那个姓闻的,三个孩子啊,大孩子才十来岁.”

我明白了,原来,他是在人群中找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这个闻占武,听人们议论说,是个有战功的前志愿军战士,复员后在一家小铁工厂当工人,侠义心肠,喜欢帮助人,”群众关系”有口皆碑,又有文化,能说会道的很有号召力。只因在文革中组织了造反派,贴大字报反对了”林副统帅”,运动后期先是被群众专政,后来又被”扭送”到了监狱里判了十五年大刑。在狱中听说了林彪的事,就大呼自己冤枉,要求释放平反,闹了半个多月,现在终于闹出了结果,不过这结果正与他的愿望相反。可叹的是,他恐怕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枪毙,其实很简单,共产党最恨的人,就是这些在群众中有一定威信,能呼风唤雨煽风点火,脑后有”反骨”,一贯与党和政府对立的”反动分子”。可悲的是,他可能至死都在认为自己是热爱共产党毛主席的。可怜的是,在人群中,没有女人和孩子呼唤他,即使她们在人群中,可能也不敢喊出声,不敢哭出声。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先是急切期待,后是极度绝望的眼神,那是一种年轻父亲的死不瞑目的眼神。

狼山刑埸,早已人山人海,先前到达的民兵们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但由于此地是山坳,人们也可以象在古罗马斗兽埸那样的居高临下,将杀人过程看个一清二楚。刑车开了进来,死囚们被架着拉下了刑车,铁镣哗哗作响,他们被警察们一一的照指定位置,以标准姿势按跪在地。他们在人世的最后几分钟,还被剥夺了最后的人格,被强迫跪在那些观看他们受死的人们面前。那些正在”开心”的”人民大众”,千头簇动的围观者们,其实并非就是他们的仇人,也并非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与死囚素昧平生,眼下只是为了看热闹寻稀奇,就像看宰杀牲畜。不过更多的人,一面大饱眼福,一面也在灵魂深处发出孺夫的颤抖,这正是共产党杀人的目的。

面对死亡,那几个刑事犯早就吓瘫了,他们都是被拖过来的,如果不是警察在身旁架着,他们就会躺倒在地上。闻占武仍在巴望着能见到自己的妻儿,那双大男孩的眼睛还是不停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那七八个老少”反革命”还都镇定,似乎对这一天早有预料,跪的也是直挺挺的,象是在站立。

死刑的执行,不是人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种”预备放”齐射或扫射,而是一个一个的排号射杀,这也是一种精心的残酷设计,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排在后面死,是对死囚的最大心理折磨,所以刑事犯们被排在最先处决,而反革命们,则刻意的被排在刑事犯之后,其用意再明白不过。这时,最后关头到了,白队长看了看手表,举起了小旗,只见站在第一个死刑犯身后的士兵,跨前一步,端起步枪,那剌刀尖几乎戳着了犯人的后脑,随即推弹上膛。此时的空气都凝结了,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唰, 白队长小旗一摆,一声枪响,那死囚的脑前立刻喷射出一股长长的血流和一团红雾,身体沉闷地向前一倾,裁倒在地,两条戴着铁镣的腿蹬了几下,呜呼哀哉。

在第一声枪响时,第三个刑事犯死囚,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自己先自动倒了,他因此被白队长大发慈悲,多延长了几分钟的生命,被拉起来重新跪好,排在最后处决。白队长的本意大概是: 越怕死的,偏要你看看别人怎么死。其实那老头,此时很可能已经进入催眠状态了,第一声枪响时,就已经吓傻了。令人们惊呼的是闻占武,随着枪响,他的脑袋象西瓜一样被崩裂成两半,半张脸散落在一边,有人说这是子弹被事先锉过了,变成了”炸子儿”,后来我有个当兵的朋友也证实了这种事,很简单,只须将枪弹端头的铜皮锉开一两道刻痕,就是炸子儿了,也叫达姆弹的。那个用炸子儿的解放军,不用说,一定是个”苦大仇深”的”五好战士”了,他可不管面前是谁,他认为他杀的就是十恶不赦的阶级敌人,应该用炸子儿。

人们可以从这个小县城在九一三事件期间杀十五个人的比例,来保守的估计出中共在每个”非常时期”杀人的数目。按人口比例,这个小县城杀了万分之零点七五的人,客观地讲,是不可能全国每个市县都在同时杀人的,但即使是这样,按当时十亿人口中成年人总数的三成算,减掉那些有血债的该杀的罪犯们,全国也要杀掉一千多罪不该死的政治犯,或者根本就是无辜的人,姑且不算镇反或”平叛”时的大批杀人,就算太平盛世稳稳当当的杀,一年杀两次,毛泽东在世的三十年间杀多少?六十万不多,五十万不少。

顺便再提一提,凡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一代,只要当时他是个成年人,就会记得那个时期,正是所谓的”阶级斗争”白热化时期,一面是”忆苦思甜”,一面是四清运动,大反”资本主义复辟”,大抓”反革命分子”,执行死刑的白纸红叉布告几乎每天都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成了人们最常用的诅咒,小学生们都玩起了”枪毙特务反革命”的游戏。有人统计这个时期非正常死亡的中国人是三千万,那只是指饥饿死亡的人数,而在镇压之下死亡的政治犯(地富反坏右分子)人数并未包括在内,那些被草草审判或未经审判就枪毙掉的,还有更多在”劳动改造”中虐待至死的,有多少?这至今也是个迷。中共在这一非常时期大搞阶级斗争,大量杀害根本就毫无反抗能力的”阶级敌人”,其目的不只是为了在肉体上消灭他们,而是政治上的需要,为了政权的稳定,要”杀鸡吓猴”。试想 ,如果不是靠”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铁拳”,怎么能镇摄住饥饿中的人民呢?

《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讲了诸葛亮用肉馅馒头祭泸水的故事,据说他若不告慰那些在连年战乱中死者的鬼魂,他就无法渡过泸水班师回蜀,于是他代表国家写了祭文哭拜在地”…..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试问中共,对它杀害的饿毙的数千万人民,可曾有过一丝悔意歉意?对它骗上战场送命的数千万解放军志愿军烈士们可曾有过一丝诚意?

原载浴火凤凰(http://www.dajiyuan.com)

相关新闻
中国大陆死囚遗体器官遭看守所强迫“捐赠”
韦拓:从下滑到坍塌 国足告别世界杯之路
林一山:被历史选中的上一代香港人
林一山:港人何以为信念从没退后?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