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见证人齐志勇: 代表六四伤残者呼吁政府释放难属

-丁子霖和张先玲的老伴都有心脏病可能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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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31日讯】(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六四见证人齐志勇: 代表六四伤残者呼吁政府释放难属-丁子霖和张先玲的老伴都有心脏病可能住院

3月28日, 中国政府拘捕了”天安门母亲运动”的主要人物丁子霖女士, 及张先玲等六四死难者家属. 这个事情引起了普遍关注, 为此, 本台联合新唐人电视台, 特别采访了现在在北京的齐志勇先生.

齐志勇,1956年5月15日出生,原北京市城建六公司六级油工,现为个体摊贩;89年6月4日晨1点20分,在西单西绒线胡同受伤,双腿同时中弹,高位截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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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采访齐志勇的录音整理:

萧恩:齐志勇先生,我是主持人萧恩,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您听到了丁子霖女士被抓以及其他六四家属被抓,当时有什么样的反应?

齐志勇:当时我听到感到非常的震惊和非常的惊叹。

萧恩:为什么呢?

齐志勇:因为丁子霖教授,他的儿子蒋捷连在15年前的惨案中,被别人的部队开枪打死。至今15年来,政府没有一次公开的向这些死难的亲属给一个正面的答复。况且,在15年周年将到之际,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听了以后非常非常的惊叹和震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我们这些人,尤其是丁子霖,受到多年的文化教育,这些母亲忍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煎熬着,15年了!竟然还出现这种事情,不可理解!真不可理解!

萧恩:丁子霖女士被抓以后,那她先生蒋教授情况怎么样呢?

齐志勇:他身体很不好,因为他心脏病嘛,头一天刚作完心脏搭桥,张先玲的丈夫也是,王先生也是。

萧恩:另一位被抓的张先玲女士的先生也是做了心脏手术?

齐志勇:没有,但是他有心脏病。今天上午八点左右通过电话问他,他说他身体很不好,他说准备马上到医院。可能已经叫救护车要到医院去住院。

萧恩:当时是心脏病发吗?

齐志勇:对,昨天晚上把他家也抄了,十分十分的严重。他感到不可理解,他的儿子王楠也是15年前被枪杀了。我非常感到痛心的是我也是一个中国人,北京的一个普通老百姓,左腿刚被截肢了,右腿还有一个枪眼儿。我们是很理智的,呼吁世界关注我们,本国的人民也在关注这件事,无人不知。

每年六四的到来,这里就有公安的员警来这里看着我,不让我说话。每次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我们都有公开信,我们大家遵守六个字“独立、公开、合法”,全都公开的跟政府提出来。到今天15年了,我们始终秉持着“合平理性”的原则,呼吁全国人民,人大按法令重新将“六四议题”做成专项议案递交人大讨论,他们审议呼吁政府有关当局,以协商对话方式来求得六四问题的公正解决。

萧恩:您曾经在这15年期间得到任何回复吗?

齐志勇:没有,从来没有过!做为我们新生的残疾人,也从来在残疾人常年连络会里边,最近听说,邓小平儿子邓朴方先生得了一个人权奖,其中有一个报告叫“残疾人的现状生活”,当时我听了很可笑,我是六四受伤的,曾经写过多少封信,向中国残联、市残联、区残联都提过,我现在2个孩子,生活很困难,很须要一些低保,都不给,他只说你有钱。愿意的就说,你谈的是另一个政治问题还没解决呢?

萧恩:能跟我们描述一下您当时在天安门广场的经历吗?您腿伤是怎么造成的?

齐志勇:我是普通工人,搞装修,建筑业,当时我们几个到前门那有一个房间,去做室内装修,因为大家都还没见到天安门广场的自由女神像,想去看一看。当时我们在施工,没有任何收音机,所以不知道政府戒严令的消息,还有当天发布不许到工厂这边的消息,完全不知道。

萧恩:那是因为好奇去看的?

齐志勇:对,我们都是普通的工人嘛,好奇想看一看,还没到广场就听到喇叭广播,“赶快撤离广场什么的,要发生什么事要自行负责,后果自负!”

我们就回家,那天是周末嘛,我孩子到妈妈那。然后,就发现广场上有二辆装甲车,特别大声音的那种装甲车,就害怕了就跑呀,跑到六部口,新华门国务院斜对面那个胡同,双栅栏胡同,这时装甲车停在那儿了,路上那些路障,就是它的隔离带,它的装甲车超速开着,然后停在那儿了,有两个大学生搀扶着一个穿着绿军装的。市民朋友说他也是当兵的,他也是听上面的命令,你看他热的浑身是汗。我就在那儿看,在这个时候他们过去了,过了一队武警,拿盾牌的,过了一两分钟吧,我就发现有蹲着跑步的人往那边跑,还打着枪,穿着绿军装、迷彩服,然后左或右胳膊戴着白的毛巾,这个时候还没看清楚,我就倒下了!

萧恩:您是说是那边蹲着开枪的人。

齐志勇:对,戒严部队嘛,从那卡车上跳下来,这会儿我已经躺地上了。就天昏地转,中弹了!

萧恩:您中了那几个部位?

齐志勇:左腿、右腿都有。左腿没了嘛,右腿大腿还有一个枪子儿。

萧恩:那子弹取出来吗?

齐志勇:取出来了。当时老百姓嘛,我嚷嚷喊救命啊!他们就把我带走。

萧恩:那您看到的两个学生扶着绿军装的,后来两个学生的遭遇怎样呢?

齐志勇:不知道,他就负责到广场上不知怎么就过去了,那事情,那路面有一堆棉絮着火了,老百姓找了点水扑灭了,他们扔砖头,我看到从对面墙里面往外扔,根本在我周围没发现老百姓拿什么砖头啊,应该都没有。这抢救到了二院,没开门,那开门的讲话,说我们接到上级通知今天不就诊,停诊。你赶紧到红十字会急救中心那儿去吧。好在当时老姓找了一块门板就给我抬回去。

萧恩:您说医院接收到不允许就诊?

齐志勇:他说我们接到上级指示今天停诊,不开门就是。你只有到急诊中心,双栅栏胡同往南,那和平里有一个急诊中心,到了那以后,外面里面都是人,大夫来了以后说:“忙不过来了,怎么又一个受偒的?”、“打那儿了?”、“打腿部了”,“赶紧给他止一下血,拿一条止血带!”,当时那个老百姓拿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条给我系上。

大夫说:“这里没有大夫,也没有器械可以救他了,因为人太多了,就连点滴架都没有了”,我一看也是,有人拿着、用手拖着,用手拖着那个点滴,“你赶紧去到南场,到南边去,可能好一点”。

我马上就坐上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有两个人,那个面包车是后开门有座位的,中间是空的,好像是厢式的工具车,就把我放在这儿,叮呤哐啷的,这一路就到南场了。

我发现上面这人的手搭下来了,我给他推上去又下来了。因我这左脸打到主动脉,我眼睛模糊了,司机说:“这人已经死了,所以血都流你身上了。”车上的两个人有一个已经死了。

萧恩:在其它的场合有看到死人吗?比如说医院,路过的地方

齐志勇:在我受伤的地方,那儿站了好多人,我左边叫六部口,右边叫双栅栏胡同,因为我嚷着救命了嘛,他们说还有活着的,那肯定是有人死了,然后就到了宣武医院,那里死伤的很多,有些就积极抢救伤员,把那些重病号,例行检查的病人劝说回家了,抢救那些受伤的。

当时医务处有一个主任,或者副主任吧,他说当时我们收了273个,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她当时是催泪弹打的,打腿上,跟我一起住院的有好多人,坦克压的、撞的,屁股都没了,张志强、赵金锁、孔维真,孔维真他是大学生,他是打在脚面上,腿部也受伤。

齐志勇:你要问我这是一个实事,没有丝毫的一点掺假,但现在虽然过了15年,每一个市民,我走到大街上跟谁聊起来,没有一个人不讲六四当天他看到的某某事情。在两会期间也是,一个民警跟我聊天,说当天我还看到了在前门肯德基旁边,一个老爷子乘凉,就被给打死了,这真是在中国土地上最惨痛的一次了。

在北京首都,想起来真是令人毛骨耸然,我现在说起来还是非常的激动,也有其它受伤者,他们也在煎熬、忍受着。尤其丁子霖教授,还有张先玲等等这些母亲们、爸爸们、年轻的夫妻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妻子,他们更苦,我哪算苦!

15年了,没有人出来跟我们讲清楚,李鹏也好、现在是胡景涛、温家宝,他们是国家的总理、党书记,每当提到“六四”好像这是一种癌症,一种癌细胞似的,就不愿意谈。我特别高兴,蒋彦永同志为了解救大家,把SARS疫情公布于世,今天又提出“六四”,中国人好像出什么事,都由党来如何操纵。

我们已经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了,开枪杀人了,每到阴天下雨我腿就疼,但这些都能捱过去,中国人有一个优良的传统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我借此机会向所有关心我们的人,海内外的,国内的还有一些没有受伤的,家里生活比我们好的,当然人有人的变化,他们的心灵的痛苦程度,不亚于我身体受伤的痛苦,这些人是更伟大。

萧恩:您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困难啊!我们因为时间关系,我们非常感谢您跟我们分享您在六四上的经历,以及您现在的境遇,我们都会一直关心。

齐志勇:这一点我希望政府应该马上公布,我可以代表所有受伤的朋友,呼吁政府“应该立即让他们回家,其实他们都是很大岁数了,都60多岁,身体又不好。”

我今天上午听回后都没有吃饭了,在这里借着感谢所有关心的人,能够对六四做出继续努力,继续争取民主自由,老百姓都知道那是一场反腐倡导运动,应该继续下去,15年到20年到我临死之前。

我代表所有受伤的朋友向政府抗议,不要无辜的抓人了,呼吁所有爱好和平,争取民主自由,也就是说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不应该再让它发生,应该做一些理智的,在这个时候再抓丁子霖、张先玲,应该考虑我们这些六四受难群体的人向政府提出三个要求,应该面对这些,那才是唯一的。

齐志勇在他1999年写的六四证词中有这样一段描述:

“到了6月13号医生决定截肢,我的左腿有动脉去,没有静脉回。医生让我妈签字,我妈一听截肢就哭了:“我不签字,我生他时,好胳膊好腿,我小时候见过小日本、国民党,也见过八路军。我儿让解放军开枪打了,要截肢!不签!你们打死他吧!他犯了什么罪?”当时我的心情乱极了,无法说清楚。我为什么这么苦?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希望当一名解放军,保卫祖国,没想到被解放军的子弹打成残疾!”

好, 各位听众, 刚才您收听的是天下纵横节目, 播出的是对六四的见证人齐志勇的采访. 感谢您的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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