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敏:我思,故我在!

——“六.四”感怀

黄晓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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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13日讯】5月25日,成都警官找到我,以态度强硬和言辞激烈的面晤方式警告我,在今年“6.4”的这一天哪儿也不能去,并且还在6月3号的中午对我进行了电话跟踪探问。这种高压和恐怖,是我流亡成都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的事件,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原认为逐渐开明的新政府会放松对“6.4”的管制,所以很早就计划好,约几个朋友在茶馆举行“6.4”追思会并赠送一些小的纪念品。面对突如其来的非难我们不得不放弃。我明白在强权面前没有说理的空间,他们也不会理会你的理由和需要。我强忍着混乱的思绪掂量着15年的这一天,我应该怎么来度过。

好啊,不允许我们聚会但没有不允许我上网。登上网站名字就很爱国和关心政治的《强国论坛》,我感到一片死寂和沉静。像“天安门广场”、“天安门母亲”、“六四风波”这样敏感的词汇无法表达,可我没有想到询问是否有地方下雨的天气预报性词汇也不能够上传到个人论坛中来。“天若有情”、“15年”、“15的记忆”、“怀念我的同学”等等这样很含蓄很一般的词汇(如果没有良心和联想功能的大脑还不会有任何反应)也不能够上传成功。这个可笑可气又可恨的破坛子,我该诅咒政府还是该发泄私愤来痛斥论坛,或是责骂那个姓张名字就叫胜军的帮主呢(这一天有此姓氏的他出现,我感到有特意安排之嫌)?

对啊,不能够在聊天室表达思量但我可以打开邮箱,查阅海外朋友寄来的关于“6.4”的文章嘛。《大参考》、《民主通讯》、《网络文摘》林林总总尽收眼底,满足我对遇难同胞、受害家属、蒙受冤屈者的过去和现在的关注和关心。15年来,我没有天安门母亲痛失亲子的情感悲剧,没有丧失亲人的切肤之痛;也没有“秦城大学”等进入高墙围城接受洗礼的亲身经历,没有食不果腹用精神抵御,没有防寒避暑享受只有用寄托来宽慰的,那种非人般的10余年生存体能锻练。我也没有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为周旋而亡命天涯,为生计而不知明天在哪里的炼狱般的生活体验。不过,我知道,我还在,我还活着,我还思考着,我还相对不错的自由着。我就是这样的15年,敢哭敢笑,敢怒敢骂,敢想敢说的15年。我比他们都幸福,我比他们都过的好。为此,我应该也可以思考一些什么?为他们说些什么?为社会做些什么?我存在,我的价值究竟应该怎么体现。

是啊,网络不能够互动,手机短信总还有我的空间和自由吧?!去年成功的发出了接近100个人次的纪念“6.4”的手机短信,今年还是可以继续抽点空闲拿点小钱,放眼外边混沌而又精彩世界嘛。打开音乐播放器,把《国际歌》放置在激扬浑厚的亢奋状态,搜索激情呓语似的的词汇,很快接近70个字的手机短文应情而生,“记住这一天,回到这一天!感受这一天,追忆这一天!传承这一天,点燃这一天!等待这一天,相聚这一天!尽管15年了,我们依然渴望如初!”首先,我传给了知根知底的信仰战友或者同事朋友,随后传给了在这几年中因为工作来往和情感交换认识的记者传媒人、商业合作者、市场营销员,前后发出60余人次,形成以成都为中心的覆盖东南西北的全国各地。没过多久就得到反映,有表示支持赞同和积极响应的,也有表示困惑不解和询问什么意思的,还好就是没有对我的行为表达抗拒责难和谴责愤怒的。

行啊,不允许我们聚会追思,不允许我离开驻地,但没有不允许我在自己的驻地点燃自己会流泪的蜡烛嘛!真的是老天有情上苍有意,我的家里真的就有全新的蜡烛3支,不多也不少刚好够中国人对亲人故去表达哀思、寄托悲情的基本数据点。7点时分夜幕来临,低垂的星空只有城市的街灯凌乱的散射,我点燃洁白的蜡烛,默默伫立在窗前的晾台,低头垂暮朝向东方,一鞠二鞠再鞠躬。左右邻舍投来诧异的目光,但他们明白我是在祭奠亡灵,给谁,他们也许并不知晓。天公显灵,8时刚过,清凉的天空滴下了悄然的泪雨,细细密密无声无息。她是在诉说也是在哭泣;她是在昭示也是在暗示;她是在润物也是在润心;大地啊,你就无私的把上苍给与的甘露全部的接纳吧,让我们干渴和孤独的幽灵感受你的恩赐和存在。

深夜10时有余,天泪慢慢的稀少,我信步走出家门,走出大楼,走向灯火珊澜的街头,走向麻木失语的人群,仰望天空,郁闷寡欢的发出:明天你还会怎么样?上苍我信任你,我对你没有失望!

(2004年6月5日成都)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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