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仁全: 暗淡无光的中国残运会奖牌

曾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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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30日讯】残奥会召开之后,我走在街头上遇到好几个行乞的残疾人,先是一个失去一条胳膊的中 年汉子将破碗向我伸来,我在给他铜币之前问:“你知道十二届残疾人奥运会在哪里举 行吗?”“不知道!”他一脸的困惑,接到铜钱后一脸的惊喜,千恩万谢而去;过了一 天,我在繁华的大街上又遇到了一个失去双脚的年轻人,他用粉笔在地上扬扬洒洒地写 着他的遭遇,他的身旁放着一个瓷碗,瓷碗里有零零碎碎的小硬币(一角钱的分币), 我拿了两个铜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眼睛一亮,我问他是否知道中国在残奥会上夺得 多少奖牌,他反问我:“什么残奥会?没听说过啊!”我心里一阵抽搐,放下钱后默默 地离去。

是呵,一个残疾人群体庞大的中国,竟然连残奥会都不知道,“残奥会金牌大国”的奖 牌还有多少份量?还具有多少真实性?

出身在农村的残疾人,生活十分困苦,他们从小就缺衣少食,既得不到社会的关爱,又 得不到地方政府的抚恤照顾,他们小时候依靠父母,长大后要是不学到“一技之长”就 寸步难行,如果能会一些手工艺,还能够维持生计,要是什么都不会、或者是残疾程度 严重的残疾人,他们的生计就成问题了。这一弱势群体就像石头缝里的野草,仍凭生老 病死,自生自灭。他们是一群被道义、被良知、被爱心遗忘的角落。

在一些贫穷的农村,残疾人的生活更没有保障,有的残疾人得不到一分钱的民政福利照 顾,即使县一级民政部门给予了少得可怜的民政抚恤金,然而到了乡镇、村组一级组织 ,就被雁过拔毛的地方官员挥霍殆尽了,福利救济金根本发不到残疾人手里去,即使到 了他们手里,也是九牛一毛了,所以,他们只有靠乞讨、靠流浪过日子,不管是繁华的 都市,还是贫困的山村,处处都能看到他们褴褛的身影,他们衣不遮体、满身臭气,全 靠“好心人”的施舍过日子,讨到了几毛角、几元钱、讨到了一些残羹剩饭,就能填饱 肚子,讨不到钱,讨不到饭,就只有饿着肚子。他们夜里都是卷缩着睡在有钱人的走廓 下、或是高楼大厦的屋檐下。寒冷的冬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栗栗发抖,没有哪一级组 织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他们被家庭抛弃,又被社会抛弃了,他们是杜甫笔下“朱门酒 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活化石”,他们是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再世。

然而,他们的出现,是繁华的城镇的一种“耻辱”,特别是地方官员的一种“耻辱”, 前几年,在一些城市申办创建“全国百强县市”、“全国卫生文明城市”、“双拥模范 城市”、“全国旅游城市”的热潮中,流浪乞讨的残疾人和流浪人不仅是一些地方的累 赘,而是巨大的包袱,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将城市“抹黑”了,给官员们的政绩大打 折扣了,于是,他们被当地的城建管理人员追赶的飞跑,似乎他们是灾星,是瘟疫。不 仅如此,一些地方官员和城建部门还“创建”了一种“最先进”、最“管用”的管理办 法:在上级检查团前来检查前夕,城建部门在地方官员的授意下,夜深人静时,开着大 卡车沿着大街小巷寻找路宿街头的流浪人和无家可归的残疾人,将他们哄上卡车,声称 送到有“好吃的”地方去,当那些手脚残疾的可怜人艰难地爬上车后,城建部门不是送 他们到福利院,也不是送到救济中心,而是悄悄地用卡车将他们运到另一个城市的胡同 里,将满心喜悦的流浪汉从车上赶下来,卡车扬长而去,将这些“包袱”和“累赘”丢 给了另一个城市。

贫穷被官员们掩饰住了,社会丑恶现象被官员们掩饰住了,但是,传统道德和社会良知 却全面丧失了。

中国早就成立了残疾人联合会,邓朴方任残疾人联合会会长,然而迄今为止,国家残联 没有将中国的残疾人的数字准确地统计出来,中国有多少残疾人?残疾达到了什么程度 ?是身体的哪个部位残疾?一切都是未知数,地方民政部门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各地的 残联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因为要面对这个事实就得要付出代价,要承担起责任。

记得十年前有这样一个故事,我的一个朋友在海南工作,他的家在内地,新年前夕回到 内地老家探亲,沿线遇到不少的流浪汉和残疾人乞讨,回到家后,他大发感慨,认为中 国的流浪汉太多了,他的当公安局政委的父亲反驳说:“瞎说,台湾比我们多一些。” 我的朋友辩解说: “我们大陆的多一些,台湾哪有我们大陆多?”“台湾多一些!”老 子说。“大陆多一些!”儿子反驳说。“你再说大陆多一些,老子拿枪蹦了你的!”身 为公安局政委的老子气急败坏地说。他们不愿意、也不敢承认残疾人、流浪人太多的事 实。

在西方国家,残疾人时时处处都有地方政府的关爱和福利照顾,各式各样的优惠政策向 他们倾斜,残疾证送到他们手里,乘车、住宿、进餐都是减半或是全免,但是,中国的 残疾人要办一个残疾证就有数道关卡,有的地方要托关系、送人情、交费用才能办到残 疾人证,因此,许多残疾人都是以放弃办麻烦的残疾证作为退步。

在一些地区,残疾人不仅得不到地方福利部门的抚恤金和关爱,而且,还有一些利欲薰 心的不法之徒打着福利企业的旗号大行骗术。在中国,到处都有兴办的“福利企业”, 美其名为“残疾人就业”企业,墙上挂满了残疾人的照片,各种手续合理合法,其目的 就是在民政部门掩护下得到税收、土地开发等优惠政策,但是,在这些企业的员工中, 很难找到真正的几个残疾人。打着福利企业的幌子就是钻政策的空子,达到大发横财的 目的,残疾人只是他们玩弄感情、玩弄游戏的手段而已。

截止到2004年9月27日,中国的残疾人运动员在十二届残奥会上已获得奖牌总数达110枚 的好成绩,金牌45枚,奖牌排列世界总数第一位,遥遥领先于排名第二的英国,笔者作 为一个中国人,自然为之骄傲和自豪,但是,作为许多残疾人都不知道的残奥会,我们 获得的奖牌再多,而国内的残疾人并不知道这届运动会,我们在分担喜悦的时候,是不 是太寂寞了?那些金牌还能发出多少光芒,是否映上了斑斑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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