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与控制孰重?

立委选后政局的沉思

胡元辉  中央通讯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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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13日讯】西元二○○○年,民进党首次取得执政权,虽系“少数统治”的局面,终究操持统治机器,展开国家治理的新页。二○○四年,陈水扁再度于总统大选获胜,虽然立即被控以“无效官司”,惟亦未能改变实际掌政的事实。未料,再握国家权柄的民进党,竟于去年年底的立委选举中饮恨,其中缘由何在?

执政阵营的支持者当然可以辩护,选举结果,民进党的立委总席次尚有增加,实在算不上败选。但,泛绿阵营不仅无法于国会拥有过半席次,甚至,其与在野阵营的差距犹不在少数。较诸原先期待,此一结果不是“落败”又是什么?

选战成败原是政界常态。胜者,未必能永胜;败者,亦未必会常败。胜败之间,无非民心向背而已,而民心如流水,下次选举的向背端视前次选战后的作为能否赢得民心,落败者如能虚心以对,生聚教训,何患不能反败为胜?但,先决条件是必须“认输”,如果根本不“认”,又怎能从“输”中再起?

立委选举落幕之后,迄今已近整月。撇开少数不认输的声音不论,我们的确听到一些检讨之议,诸如配票失误、议题失准、提名失衡等等。选举输赢本就牵涉多端,这些问题通通是原因,却也通通不是主因,因为它们所指涉者都是策略层面的问题,而非本质层次的因素。易言之,都不是民心之所以向背的根本症结。

民进党已经执政四年多,尽管在野党表现同样得不到社会大众多数的肯定,但是执政者显然没有“比烂”的权利。四年多来,许多民进党的支持者都在问一个很基本的问题,那就是素以“改革者”自居的民进党哪儿去了?

政治的确是现实世界的运作,进了厨房,自然就不能怕热。但是,进了厨房,还是要会做菜才行,而且要做出人民爱吃的菜。政治之所以为政治,正在于它同时是,也必须是一个理想世界的构筑,一旦政党或政治人物在推动改革上失去人民的信赖,就呼唤不了人民的热情,更鼓动不了人民的支持。尤其是民主化过程的改革力量,如果在取得执政权后不能有效推动改革,更易形成“期待升高后的失落”。

美国知名学者杭亭顿(Samuel P. Huntington)对发展中国家政治变迁的研究结论,虽未能得到一致认同,但是他对民主改革的看法却颇多入木三分。他认为“改革者的道路是艰难的”,其中的主因就是改革者不但要比革命者懂得操纵社会势力,而且更要精于控制社会变迁,以及懂得选择改革途径的优先顺序,避免在改革路上翻车。证诸台湾的现实经验,杭亭顿的结论似乎维妙维肖,毕竟无论是由原权力掌握者所推行的改革,或是由反对力量执政后所发动的改革,都必须走在改革与控制的平衡钢索上,一旦失衡,即可能失去政权,也失去了改革。

但是,平衡索之所以是平衡索,正在于过犹不及。如果民众对改革者自居的政党失去推动改革的想像空间,则其后果不难想像。民进党于此次选举中未能达成目标的根本症结,岂不是就在于民进党的改革形象不再如斯耀眼。四年多来,民进党当然不是没有推动改革,甚至陈水扁总统还大力喊出“拼经济、大改革”的口号。但是,对许多改革的支持者而言,他们同样发现改革却步之处不少,甚至在前进之际,犹有诸多倒退之举。

远的不说,近来出现的监委名单争议,就让许多人嗅到此种气味。笔者于媒体界服务,对于媒体改革至为关切,但同样的,许多媒体改革的支持者均疑惑,为何改革总是走得如此缓慢,如此迂回,有时甚至是如此倒退?答案其实非常清楚,就是“控制”的欲望过高,“改革”的动能不足。

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改革是一部直通车,也没有人会单纯到不知“改革”有时需要“控制”做为支持的基础。但是,人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在原本可以直达的地方犹绕弯而行,改革者的形象就会被扣分,扣分越多,形象也就越为破损,最后人民甚至会有“哀莫大于心死”的失落。一旦如此,政权是否犹能维系,实不问可知。

民进党可许之处,在于党内迄今犹存自我检讨的空间。此次选举过后,党内对改革议题不乏着墨。身兼党主席的陈水扁在辞去党主席职务时,更以“民进党应该谦卑执政”自省,令人印象深刻。但是掌握权柄者能否真正在行动上谦卑,而非口语上谦卑?能否真正“坚持民主改革的理想”,而非只是空洞的许诺,人民显然都在观察,亦势将成为未来选举成败的试金石。

“改革”与“控制”孰重?连杭亭顿亦不免要三顾谋略家马基维利之言:“天下事没有比改革创新更难执行,成功胜算更为渺茫,处理起来更具危险性者。”但是,正因为改革是艰难的,所以唯有真正坚持改革,在可改处不迟疑于改,在可革处不犹豫于革,才能真正得到人民发自内心的支持。

“改革”与“控制”孰重?人民心中自有衡量之尺。──转自台湾大纪元时报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不代表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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