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李健:有一种鸟是永远关不住的

著名中国民间公民维权自愿者──李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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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12日讯】(大纪元记者古清儿采访报导)“有一种鸟是永远关不住的,因为她的每一片羽冀上都洒满了自由的光辉!如果你的公民权利受到伤害,请在第一时间联系《公民维权网》。”这是网站首页的温馨话语。

什么是公民权利?如何维护公民权利,培育公民意识,建设公民社会?中国的公民需要什么?中国的根本问题是什么?这些都拷问着中国的每一个公民,对中国新领导人也是一种考验。

今天本报很高兴采访到《公民维权网》的创办人李健先生。

记者:李健先生,您好,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接受本报的专访?

李健先生:您好!

记者:您可以向读者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

李健先生:简单说,我1964年4月6日出生于辽宁鞍山,祖籍辽宁海城。7岁随父母去大庆,后不久母病故,尝到许多的人间冷暖。为求自立,80年放弃考大学而就业于大庆石化总厂。83年在职脱产就读于电大,学文科经济类工业企业管理专业,此是我人生思想启蒙的开始。86年毕业回厂工作,因不满工厂的管理和自己的境况,遂于87年公开辞职,为该特大型企业第一人。

88年二月去海南,试图在社资的接合部探寻解决国家的经济发展问题,后失望而归,才知天下乌鸦一般黑,中国的问题是政治问题。89“六四”后,我逐步认识到,解决中国的问题不仅仅是政治问题,更是文化问题、观念问题,需要长期的努力。

此后,迫于生计和自身的自由考虑,开始做些生意,同时也寄希望于中国中产阶层的形成和壮大来逐步推动社会的变革,但是却没有大的进展并遭受盘剥和封杀,而中产阶层也如海市蜃楼般虚幻不存。98年来大连以后,有感于国事日难和形势日危,出于良知和不希望看到社会崩溃及生灵涂炭,开始重新反思和梳理中国的问题所在,愈以思考则愈以茫然。

2002年11月因签名援救刘荻而开始上网,并就援救刘荻和美伊战争及自由、民主等问题与网友们讨论。上网数月,痛感一些所谓的自由民主之士除了发泄情绪和不断煽炒那些烂熟了的教条之外,很少有实际的理性务实行动。为了改变这种形势,遂应邀来到《春蕾行动网》,并于2003年4月16日创设“公民维权版”(注:这是互联网上第一次提出“公民维权”的口号),开始维护公民权利的工作,以图通过维护公民权利来唤醒人们的权利意识和培植公民意识,进而逐步改变社会基础,为建立公民社会和实现社会转型打基础、做准备。


记者:您的《公民维权网》据说遭到政府有关管理部门的封杀?

李健先生:是的。2003年,“公民维权版”所在的《春蕾行动网》两次被封,为了能够继续存在和发挥作用,我不得不把它独立出来,《公民维权网》于2003年11月1日正式开张,但北京通讯管理局受有关部门的指令于2003年11月21日关闭了该网站。为了维护网站的权益,我开始提起行政诉讼,状告北京通信管理局的封网程式违法,但北京的法院一审二审都以我不具备起诉资格为由判我败诉,实际上就是剥夺了我的诉讼权。由于已不可能在中国大陆再开,我不得不把它迁移到海外。2004年8月再开,但仅仅五天后就被遮罩了,这使得在中国大陆如果没有代理已无法访问该网站,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我希望有一天,《公民维权网》能够再回到中国大陆并得到应有的法律保障。

记者:您这几年来都做着维护公民权利,培育公民意识,建设公民社会的课题,您能说说这个课题对百姓有什么好处及它的意义吗?

李健先生:我是从2003年开始做公民维权的。我们应该摒弃“百姓”这个概念,而应代之以“公民”。维护公民权利、培育公民意识、建设公民社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一片土地上告别苦难和罪恶,走出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回圈,通过改变观念、规则重建和制度更新来切实保证每个公民都能像“人”一样生活和发展,包括他(她)的自由、尊严和幸福。这不但对现实的所有公民有益,也必将造福于千秋后代,造福于整个人类。

记者:很多公民都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利,您是如何推动这个工作的?我觉得您的出发点对公民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帮助。

李健先生:是的,许多公民都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权利所在,这就是当下中国的问题所在。所以,我是从“利益”而不是从“权利”最为第一切入点的。中国历史上就没有“公民”的概念,也就不会有“权利”的意识,当他(她)遇到侵犯和不公时,一般只知道哀求哀告,幻想能有一个“清官”来为他(她)做主,即使到了无法生存而不得不铤而走险揭竿而起时,至多也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稍微“仁慈”的统治者以获取“面包”而已,从来没有想到过为了“自由”、为了做“人”而努力,这是中国一再走进历史死胡同的根本原因。

我所做的公民维权就是为了扭转这个回圈,正像我在接受台北中央广播电台采访里所说的,通过个案的关注,通过正当合法利益的维护过程,使受侵害者明白他(她)的权利所在和不可剥夺,并通过相应案例在互联网的传播,通过公民权利相对于每个公民的不可分割和互为支撑的理念的呐喊,唤起社会和其他公民的关注和参与,以实现从利益到权利再到公民意识的提升和观念转变,进而形成建设公民社会这一更为根本的共识和行动。

谈到推动,主要是以互联网为平台,以人道和法律为基础,利用各种方式建立被侵害者、公民维权自愿者、专家学者、律师、其他公民以及政府之间的密切联系,通过发布案例材料、呼吁书和公告、专家学者撰写评论、个案募捐、启动诉讼、个案及热点研讨、推进法律执行和更新等等形式,推动和实现公民权利的维护和保障。

记者:您是一名公民维权自愿者。中国当局每到敏感时期都会拘禁民主人士,最近胡佳就被刑讯逼供,您对政府这样的做法有何感言?

李健先生:关于胡佳受到的违法对待,我认为这是我们国家的耻辱。一个严重违宪违法的行为竟然由政府的行政人员公然的、堂而皇之的一再作为,这只能说明宪法和法律的荡然无存,除此还能说明什么呢?一个没有基本规则的国家和社会是相当危险的。我认为,一个宣称信奉和实行法治的国家,政府首先要尊法守法,否则政府的合法性和权威又何在呢?所以我认为,政府应该就此事向胡佳公开道歉,并惩办肇事者和杜绝这样的行为,以向国家、社会和所有公民作一起码交待。

记者:您在网上发布呼吁中国公民签名支持《高智晟律师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及吴邦国委员长的公开信》的公告,您当时是什么心情做的?有没有压力?

李健先生:作为公民维权自愿者,当接到高智晟律师的那封“公开信”后,我是非常痛苦的,同时感到彻心的耻辱,另外,也为高智晟律师的安危担忧。所以,一方面我马上给高智晟律师打了电话,表达对他的支持,另一方面,很快起草和公布了“有关呼吁中国公民签名支持《高智晟律师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及吴邦国委员长的公开信》的公告”,以表达我们对这封“公开信”的态度。

至于一些人对我的担心,我都已考虑过了。中国政府对法轮功信仰者的处理问题,不是对某些人,某一群人,某一类人的问题,而是普遍性的问题,这就是公民的神圣权利被粗暴践踏。我们是从人权、法律、道义这些层面上谈,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如果我们对这样一个严重侵犯公民权利的恶行保持沉默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做公民维权自愿者,更谈不上去维护公民权利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到压力。

记者:您提出《关于署名哀悼赵紫阳先生的倡议》,您能说说您对赵紫阳先生的个人评价吗?

李健先生:赵紫阳先生不幸于2005年1月17日逝世了,对此,我是非常悲痛的。

谈到对赵紫阳先生的个人评价,正如我所起草的“《公民维权网》有关“呼吁中国公民哀悼赵紫阳先生”的公告”中所说的:“赵紫阳先生作为前国家领导人,曾为推进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奠定市场经济做出过卓越的贡献,同时也为规划政治改革方向、推进民主政治进行了有益的努力。他还力倡在民主和法治的轨道上处理社会矛盾和解决社会危机,为国家的良性发展和政治稳定指明了方向,为公民权利的落实和公民社会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更为难得可贵的是,在处理有关六四事件的问题上,不惜牺牲自己的至高权力和政治生命,坚决反对军队镇压,彰显了一个政治家的高贵人格和良知尊严,为后世立下了一个不朽的楷模。

赵紫阳先生是我国当代历史上当之无愧的伟人和杰出的政治家。他的不幸去世是我们国家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是中国公民的哀痛。所有这些,必将在未来的岁月得到更为强烈的印证。”

为了表达对赵紫阳先生的敬意和哀悼,我还和一些网友发起了“关于署名哀悼赵紫阳先生的倡议”,前后共有全国各地260位公民签署了附带身份证号的签名,虽然其后出现一些波折,但是我们还是通过各种管道将祭奠词和这份名单送交到了赵公家人的手中。

记者:您做公民维权这个工作可能会有一定危险性和困难,您是怎样克服的?

李健先生:困难是一定会有的。我在2003年刚开始做公民维权的时候,回应和关注参与的人很少,但是,随着公民权利意识的逐步觉醒,随着国家形势的进一步恶化,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当然也包括更多公民维权自愿者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参与和维权行动的更多开展,包括政府在保障人权方面的一些努力和改善,我相信,只有持之以恒的努力和踏实有效理性负责的建设性推进,公民维权会越走越好和越来越有成效的。

谈到危险,在现实的情况下,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是,面对苦难和罪恶,面对很可能更大的苦难和罪恶,甚至是社会崩溃和生灵涂炭,我不能沉默和坐视,是的,我的良知告诉我,绝对不能!面对这些,我个人的危险和由此可能的境遇就是非常渺小和无谓的了。当然,我也会本着负责和理性的态度,通过建设性的行为,在人道和法律的基础上寻求切实有效的作为。为了公民维权的长远有效,我会严格遵循中立、法治和非政治的立场,以达致公民维权的目标。

记者:您是以人道和法律为基础从事维护公民权利的自愿者,这条路您一直走下去吗?

李健先生:是的,一定会坚持走下去的。我相信,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选择和行为,也是和必将是千千万万中国公民的选择和行为。

记者:希望您的愿望能成功。

李健先生:谢谢!希望中国公民都来关注、支援和参与公民维权。

结束语

通过对李健先生的采访,我想每个公民都能够了解为什么和如何维护我们自己手中的权利了吧?最后就以《公民维权网》开篇辞作为本文的结束。

人生来就具有不可剥夺的基本权利,并在其由自然人向社会人和公民的发展进化过程中,不断强化、完善和扩展这种权利。只有体现和符合这种发展趋势,才能谈得上人民的幸福、社会的发展和国家的昌盛及人类的进步。

公民的权利包罗万象,它是基于人道和自然法的基础上,在不断追求人本身的幸福生活和自由发展的进程中,由纷繁复杂的众多方面所构成的相互支撑、相互渗透和互为影响、互为促变的有机系统。因而,公民权利的每一方面都是具有实质意义和不可或缺的。

公民的权利不是天生的,也不可能靠施舍、恩赐和等待,它唯有靠公民的争取才可获得。公民争取自身的权利是其自身的神圣职责,是自然而然的权利,不容剥夺和扼杀。一部公民权利的历史就是公民持续争取权利的历史。

公民的权利体现着公民的个体权利,但这却需要所有公民的共同争取和维护。因为,所有公民的权利实现是每一个公民或任一个公民的权利实现的前提和基础。所以,关注和争取他人及所有人的公民权利就是关注和争取自己的公民权利,维护和保障他人及所有人的公民权利就是维护和保障自己的公民权利。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社会公正,也才能实现真正的公民权利。

当前,我们国家正处在历史发展的紧要时期,大力弘扬公民权利、鼓励争取公民权利和落实保障公民权利,是实现人民幸福生活、社会稳定发展和国家进步昌盛的必由之路。

最后,请公民告诉公民,大家一起来,共同维护公民权利。(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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