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湘:中国官场上为什么爱说“黄段子”

谭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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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29日讯】前几年就有人写文章批评“黄段子”现象,不过仅说到它“涣散士气”,“影响干部队伍的整体形象”为止。笔者以为如此温吞水,隔鞋瘙痒,不能警世。

段子本是相声演员圈子里的术语,一个段子便是独立城章的一小段相声。而今所谓黄段子则指以“性事”为内容、可产生幽默效果的笑话。中国的粗人,亦即苦力,因为性饥渴,常以说性事过瘾,他们说得粗俗、露骨、追求的是刺激发泄而不是幽默。有头有脸的雅人,都是上档次者,同样的性事,他们可以说得含而不露,使下流故事显出“高品味”,逗人发笑,此乃黄段子与肮脏话的区别。

在中国,说黄段子是古已有之的传统。但那是现代黄段子的远因。以说男女性事取乐,既是几千年禁欲主义的道德理论束缚产生的副作用,又是人的精神需求受专制制度压迫限制因而形成的宣泄口。缺乏精神信仰,追求兽性欲望的满足乃是中国人的国民性。由此可见黄段子源远流长大行其道是有传统文化背景的。我们看到,一方面,“男女授受不亲”“万恶淫为首”是儒家思想的价值观,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另一方面,为皇上献春药,教房中术的方士代代相传,香火兴旺;道家认为多多御女可以长生不老,深受帝王欢迎;达官贵人纷纷仿效,个个妻妾成群,斯文人也会偷香窃玉,刁民敢做采花大盗,平民百姓亦无限神往,有钱的狎妓嫖娼,穷光蛋胆大的干强奸勾当,胆小的“意淫”;都骂登徒子好色,其实真正的柳下惠有几个?中国色情业常盛不衰;淫书泛滥成灾。

黄段子常通过酒宴餐桌的管道向社会传播。但是家庭宴会父母兄弟姐妹叔伯公婆儿媳姑嫂姨舅欢聚一堂,有说不完的家务话题,岂能容黄段子置喙于其间?同学好友聚会,海阔天空地漫谈,口没遮拦地聊天,妙语连珠地调侃,毫无顾忌,尽兴而言,乐趣无穷,何须以黄段子做下酒菜?

黄段子作为酒宴上必不可少的节目,倒是那种公私兼顾的非正式的官场酒宴最为兴盛,岂非咄咄怪事?事出有因,且听笔者款款道来。

现如今当官,若要想在官场左右逢源,步步高升,没有靠山根本不行,没有方方面面的朋友也是不行,而要营造此种人缘网路,请客吃饭乃是基本功,是最起码的投资。请客者怀此目的,被请者心知肚明。席上大官是主客,他肯拨冗赏光,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在广交朋友,丰满自己的羽毛;其他陪客,无一不是请客者用得上的人,他们负有捧场凑趣的义务,同时也不忘借此编织自家的宦途人际关系网。这类酒宴目的性、功利性很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彼此心照不宣,不可直奔主题,故所借用的名目五花八门:接风、压惊、暖房,随口胡诌,都很堂皇;或者干脆称为想念哥们,特约出来叙谈叙谈,放松放松。不管什么开场白,潜台词乃是日后彼此关照。是以这类酒
宴为小范围,一桌足矣。

酒宴上除了吃喝,还须有说笑。可是说啥呢?官话套话空话么,每天从早到晚已经说够了、听烦了;再说再听谁都受不了。那么国事政事,小道消息,公职人员于此有职业兴趣,何不津津乐道?本机关单位秘事,长官的绯闻,人人好奇,皆喜说爱听,何不一吐为快、过把瘾?否!万万使不得。行走官场者任谁都知道,敏感问题绝对要避开。天知道场面上称兄道弟的哥们,难保为邀功,酒足饭饱一转身就去打个秘密小报告,言者的乌纱帽玩完;就算无人刻意举报,可隔墙有耳,传出去,以讹生讹,会生出诸多误会和是非;不仅言者闯祸,也连累在场听者,自己穿上小鞋子,断送了前程,还蒙在鼓里呢。为图嘴上一时痛快而惹祸上身,大大不合算。那么总不能闷着头大快朵颐,听嘴巴咂吧,喉咙咕噜。得创造些欢乐气氛。餐桌上有大官而冷场,大官就不悦,那可不得了,所以必须热热闹闹,说话凑趣。口不择言,言多必失,所以酒宴上的话题就很微妙,此时实在也只有说黄段子。它能招惹谁呢?笔者以为官场酒宴上的食客们并非真喜欢黄段子;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酒中含毒,色上藏刀”、“酒是追命索,色是断魂枪”,古人苦口婆心的规劝、危言耸听的吓唬只能从反面说明酒色二者的密切;所谓“酒是色媒人,酒乱性,色迷人;酒壮色胆,色助酒兴;酒色原本是一家”才是大实话,这也是酒宴上黄段子大行其道的原因。《红楼梦》里的薛蟠,就是说黄段子的高手。不过传统遗风只是远因。须知当今娱乐场,有所谓一条龙、系列化、全方位的服务,吃饱喝足之后,有卡拉,有探戈,有桑拿,有按摩,而且有小姐投怀送抱,所有花费,大都能够报销(这恐怕连薛蟠们都要羡慕的),腥荤有的是,何必磨嘴皮子过荤瘾?足见黄段子在席面上另有功能。如前所言,官场人物相处,讲话禁忌颇多,又不能当哑巴,惟有大讲黄段子不失为明智选择,既安全又调节气氛,使吃喝的过程在皆大欢喜中进行。觥筹交错间,预期的请客目的达到了。

倘若一切公事公办,此类酒宴不会成风,黄段子不会愈演愈烈。干部用人制度的潜规则,不正常的人际关系,形成了不正常的风气。从更深的层面上说,其实没有民主自由的社会,人的高层次精神需求无形中被限制或取消,那只得在低层次的“饮食男女”上寻求转移宣泄,鲁迅称中国人只有兽性的物质欲望而没有“主义”,中国人的兴趣在“脐下三寸”,根源在封建社会,在根深蒂固的专制极权制度。马克思抨击压制言论自由:“政府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它也知道他听见的是自己的声音,但是他却欺骗自己,似乎听见的是人民的声音,且要求人民拥护这种自我欺骗。至于人民本身,他们不是在政治上有时陷入迷信有时什么都不信,就是完全离开国家生活,变成一群只爱私人生活的人”。津津乐道黄段子,正是“只热爱私人生活”的表现。

转自《民主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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