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宽兴:“庆典综合症”的周期性发作之忧

杨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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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9日讯】外部世界的面貌往往因观察者所处角度不同而迥然有别——比方说,同一座山会对相反方向的观赏者呈现不同轮廓;对未来事件的期盼同样因人而异——圣诞节在成年人可能意味着额外的奖金,对孩子则意味着花花绿绿的糖果。

这只是常识。但是,如果一种喜悦气氛的营造总以某些人的痛苦为代价,不管身份如何决定立场,这样的“喜悦”注定是廉价而不道德的。我们知道,节庆活动前的“清场”是长期形成的惯例,官方的庆典往往成为大规模扰民的动因,这时候,为了营造欢乐祥和的氛围,不仅报纸电视不再关注民生疾苦,贱民还要被迫向庆典仪式捐献:1990年的亚运会、1999年的国庆节,都是用民众的额外赋税撑起的“盛世”场面。而在收容遣送制度被废除前,对生活在北京的成千上万外地人来说,每每国庆、党代会、人代会来临之际,便会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被以查暂住证为名送往昌平挖沙子,那绝不会是一种愉快的经历。按照官方媒体的说法,国庆、党代会、人代会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可那些因节日庆典而失去自由的人如何能有庆祝的心情?当一个人因此而受惊扰,他绝不会认同其为自己的节日。

但社会在缓慢地进步,如今,只要不公开发表批评政府的言论,只要不是越级上访的刁民,大致已与这些节日庆典无干,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为庆典清场的惯例仍被保留,尽管它越来越显得不合时宜。在我们的有限视野内,十七大和奥运这两场庆典仪式已为期不远,党代会五年一次,不算稀奇,奥运在中国召开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从倒计时一周年时的造势力度看,明年将会呈现前所未有的“欢乐、祥和、喜庆”。不管怎么说,既是喜事一桩,身为小民,不希望延续那种“有人笑、有人哭”的清场做法。于是,十七大的召开就成为我们对奥运预期的参照。

很遗憾,“庆典综合症”再次呈周期性发作趋势,而且是广电、公安、法院、文化、工商、信息产业部等部门联合上阵:境外电视信号落地管制愈加严厉;陈树庆、朱虞夫等被相继判刑;贺伟华被送进精神病院;写文章的吕耿松被刑事拘留;一个个网站被封;揭黑记者齐宗淮被拘留:“杭州信息网”办公室遭遇抄家式的联合执法;网站管理的最严厉措施正在出台——不再只是针对个别网站,而是直接威胁网站租用的服务器,实施网络株连。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对于奥运,对于十七大,我们就不能抱有一点卑微的希望?没错,那是党的庆典,但是按照官方的说法,那也是全国“人民”的庆典,忝列“人民”名下的吾等小民本想沾一沾庆典的喜气,与党同乐一次,却不料当头一棒又给打晕。

按说,体育是人类挑战自身极限的尝试,这种挑战的过程,需要一种自由、轻松、奔放的氛围,为了营造这样的氛围,举办国一般会大赦天下,还“普天同庆”一词以本来含义,这就像古时候皇帝登基、大婚时赐臣民一点喜气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官人欢快喜悦得乐翻了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却吝啬到不给吾等小民一口汤水喝,甚至弄得比往日还要紧张愁苦,连上网发个帖子都要看网络警察脸色,那么,小民只能心怀忧惧,怅然若失,而那乘兴而来的外邦人士看到这样的情形,恐怕也会弄出些给“党和人民”添堵的抗议。

还好,棍子年年打,早已习惯。这一棍子将人打醒,从此对奥运不再怀有幻想就是了。但这种“庆典综合症”的周期性发作的效果仍值得怀疑:“分子”年年抓,网站年年封,却封不住民众的悠悠之口。这么多年,思想的境界、一塌糊涂、世纪中国、燕南学术网、改造与建设、小百合。。。。。。相继被封、被关,一个个新建的网站却又吸引越来越多的网友参与,骂大街的帖子也越来越多,往往那些相对温和的网站被关之时,就是相对激进的网站招徕访客的最好时机,更重要的是,网络世界是互通互连的,谁也无法阻止网民浏览境外网站,信息流通如水坝绝堤,任何一处的崩溃都意味着水量的整体流失。同时,还要提醒“联合执法”的决策人,论坛的被关和“分子们”的被抓往往是对民众的另类启蒙:网络时代,信息传播已不可阻断,关网站、抓“分子”本身更会成为事件,使敏感信息以更大的规模、更快的速度传播,比如说,杭州信息网上的徐新贤与妇女干部裸死车内的新闻本只有两万多次点击,遭遇联合执法后,就连新华网在报导中也被迫提及镇官裸死之事,好奇的网友读完新华网报导自然会对徐新贤之死产生兴趣,而他们想在网上要搜索有关信息易如反掌。

言论自由是现代社会的普适原则,网站和异议者的声音并不一定客观准确,打压言论自由之举对于政府形象的破坏,却比网站和异议者的“抹黑”显得更黑,是自证其黑的愚蠢之举,一波又一波的庆典综合症周期性发作,只会使越来越多的公民对政府失去信任,对这些人来说,“我们的节日”最终成了“他们的节日”,因此才会有刚刚被抓的东北农民维权代表杨春林和王桂林等人发出的声音——“要人权不要奥运”——庆典的喜悦既与他们无关,索性连庆典也不愿要了。

由于“庆典综合症”的一再发作,庆典本身可能引起民众的反感,这正是八年前李慎之先生雄文《风雨苍黄五十年》引起强烈反响的原因之一,而在两千多年前,孟子曾经感叹:“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这不正是对当今官员的发问吗?反感自然会使民众与政府愈加疏离,使“和谐”口号流于空泛。那么,当庆典成为一个小圈子内的独乐,官人们又何乐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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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第318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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