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生活:我的伊朗朋友薩拉(2)

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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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和湯瑪斯有兩個女兒,取了他們兩個人的優點,長得一個比一個漂亮。兩個孩子都是卷花頭,薩拉為了兩個孩子的頭髮沒少費心,怕孩子小不懂事,不小心把自己的頭髮給剪了,家裡只有小剪子,都不敢買大剪子用,需要用大剪子時就到我家來借。

後來我才知道她們到了快上學的年齡時還沒剪過頭髮,還是胎毛。薩拉希望從小就讓她們的頭髮長得長長的,結果老二到了四歲,頭髮就不長了,變得很軟很幹,很少也不卷花了。老大的頭髮多,黑黑的還挺好。可是每次洗完澡梳頭的時候真要梳半天。她的頭髮是那種小卷的,不梳通了亂糟糟的又不好看。一次我看薩拉給老大梳頭,真是替她捏了把汗,那是多大的工作量啊!主要還因為薩拉的手有類風濕沒有什麽勁兒。

一次,薩拉看到我的女兒頭髮很茂盛、很有光澤,就問我是怎麼弄的。我告訴她說,一個朋友,在我生下了孩子後在電話裡告訴說:我媽是有名的西醫的兒科大夫,不懂中醫,但她特別相信中醫的一個偏方,就是在孩子出生後六個月的時候把孩子的頭髮剃光,要剃個大禿子,這對孩子的身體會非常好,會促進孩子的發育。第二個是從小給孩子喂蘋果水喝。什麼道理她說不清楚,但是告訴我一定要這麼做。這兩條我都照著做了,現在看看,我家的孩子頭發和身體都挺好。

可能薩拉受我的啟發,沒隔幾天薩拉就請我帶著剪子給她兩個孩子剪頭髮。後來我才鬧明白,她自己下不去手,要讓我給孩子剪,剪到一半的時候,可能薩拉後悔了,她告訴我,我是第一個給她孩子剪頭髮的。儘管剪完頭髮後,兩個孩子看起來精神多了,可薩拉還是有些後悔。

薩拉告訴我她已經好幾年沒回國探望父母了,她回一次不容易,按照她們的習慣,在德國結婚的證明伊朗不承認,她和湯瑪斯要按照伊朗的法律重新結婚。薩拉不願意等了,如果兩個女兒到了上學的年齡也要穿穆斯林的黑長袍了,薩拉不知道該向這兩個在德國長大的孩子怎麼解釋。

薩拉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弄妥當,快出發了,又發起愁來。按照穆斯林的習慣,薩拉要在出機場之前換上長袍,她擔心一旦與兩個孩子走散,在人群中會找不到她,另外她也擔心孩子們能不能接受她遮起頭髮、穿上黑長袍的模樣。一個月後,薩拉帶著兩個孩子從伊朗回來高興地告訴我,她的穿戴根本不是問題,大女兒還怪當媽媽的為什麼不從小跟她講波斯話,她覺得很動聽。現在她都能跟媽媽說點波斯話了。

一次我們在房前的空地上,帶著幾個孩子一起踢球,看著薩拉熟練的帶球射門的動作,我說,你還真像那麼回事哪!不想她說,是,我在德國女足呆過,沒想到吧?!不過一共才呆了半年時間,當替補隊員上過一次場,就踢過一小會兒。

後來,薩拉一家搬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村子。搬進新家後,薩拉的女兒一個養了一隻貓,一個養了三隻鸚鵡。貓的名字叫麗莎白,個很大,開始時,它老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鳥籠子,家裡人覺得鳥在籠子裡不會出什麼事,也沒上心。不想一天,麗莎白終於練就了本事,成功地打開鳥籠,吃掉了一隻,放走了一隻,剩下一隻一看見貓的影子就大叫不止。後來只好把鳥籠放到樓上,加了門鎖不讓貓上樓了。麗莎白很可愛,孩子怎麼跟它鬧它都不急,也從來不抓人。但它每天從樹林裡往家裡逮回一隻老鼠來,讓薩拉煩得不行。後來她才明白,這是貓的本性,抓到老鼠高興,捨不得先吃掉,先把活老鼠給主人看看,然後再慢慢享受。有時貓的運氣好,一天能逮到兩隻老鼠來向她報喜。煩得薩拉只好把陽臺加了柵欄,不讓貓跳陽臺走近路,要走大門,看見嘴裡沒叼著老鼠才讓進門。

現在薩拉的女兒們都上了中學,老大英語不好已經蹲了一年,現在學習好多了。老二從小喜歡打扮,上幼稚園的時候,薩拉她們老是因為老二還沒穿好衣服而出不了家門。老二要自己挑衣服穿,有時冬天穿上夏天的裙子,夏天要穿著冬天的新大衣出門。十歲的時候,我看見她穿著一件時髦的筒裙,老遠看去象個頭不高的小女人走來。老二也不好學習,已經轉了好幾次學校了,真讓薩拉操心。看我女兒成績好,學習也不用人管,就常問是怎麼教育的,我就把中國的傳統教育方法告訴了她,每次薩拉都覺得很受啟發,可過一段時間她又會問拿不愛學習的孩子怎麼辦。

每次看到薩拉和她的女兒們幸福的笑臉,我的內心也被深深地感染著。真心地希望她們永遠擁有這樣的笑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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