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文學

中國遠征軍緬北征戰紀實(18)

【大紀元3月2日訊】

第二十節﹕ 芒友會師

南坎克服後的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半﹐前線上空出現了幾架戰鬥機﹐接着有三架“空中吉普”着陸﹐載來了索爾登﹐魏德邁﹐戴渭斯三位將軍﹕索爾登將軍戴着一頂大舌頭的中國軍帽﹐營長以上的官佐﹐大概都認識他﹔魏德邁將軍老是住在重慶﹐這還是第一次到緬北前線來﹐駐印軍官兵除了極少數高級將領之外﹐都是只知其名﹐未見其人﹔戴渭斯將軍是美陸第十航空隊司令﹐他的部隊一向是在天空中協助我們作戰﹐性情豪爽的有些象兒女英雄傳上的鄧九公﹐口裡老是歡喜嚷着孩子們長孩子們短的。他們匆匆的在軍部吃了午飯﹐就和孫立人將軍一道向遮放而去﹐大家都意識到“中印公路快通“了。

十八日﹐何總長派了代表來慰問駐印軍。十九日﹐孫將軍從芒市回來﹐表示馬上可以和滇西國軍會師。從十七日起﹐新三十八師將南坎河套之敵肅清後﹐即節節向南壓迫﹐至十九日﹐已將色蘭﹐般鶴﹐般叉來﹐南叟拉﹐卡孔﹐墨哥﹐色納等二十幾個據點攻克﹐推進六十余裡﹐二十一日﹐前鋒逼近舊滇緬路進出的咽喉—芒友﹐並將芒友西北外圍據點開陽﹐曼偉因和苗斯攻克﹐與滇西國軍前哨會師。敵五五聯隊傷亡過半﹐退據六千公尺以上的老龍山區核心陣地﹐和由滇西退至芒友的五六師團殘部互通聲氣﹐企圖夾擊我軍﹐不料我軍又以迅急手段﹐由東北山地縫隙突出將形成芒友西南外圍屏障的南拉﹐腰班﹐約拉等一帶高地攻佔﹐殘敵為挽救其所處的不利形勢﹐迅即糾集主力﹐一路由芒友突出﹐一路由芒友西北南下﹐一路由曼康北上﹐三路反扑﹐來勢洶洶﹐我軍站在不敗的有利地勢﹐一一將其擊潰﹐並乘勝佔領丹山﹐直逼公路﹐控制着芒友和滇緬公路上敵軍一切可能的行動。

二十一日下午﹐孫立人將軍帶領着李鴻師長﹐葛南杉副師長﹐張柄言副參謀長﹐到了離苗斯約莫還有六七裡路的一個小村中﹐那裡便是王團的指揮所。不久﹐史說參謀長﹐唐守治師長和龍國鈞參謀長跟着趕來﹐他們剛剛到村口﹐附近忽然格格的響起機關槍來﹐史龍兩參謀長才一下車﹐坐在他們背後的衛士大叫一聲從車上率了下來﹐其餘的人趕快的臥下﹐沒有受傷﹐發槍的地點﹐離停車處還不到一千步﹐王團長立刻派出部隊包抄過去。槍聲停止了﹐大家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在回頭看看倒在地下的那個衛士﹐不知已在什麼時候死去了﹐大公報記者德潤君頑皮的向孫將軍說﹕”這回可算是新一軍遇險了﹗”大家都跟着一陣大笑﹐似乎忘記了剛纔驚險的一幕。

二十二日﹐南坎河谷的沃野﹐沿在初春和熙的陽光中﹐山裡還有零星的炮聲﹐駐印軍和滇西遠征軍相約在苗斯舉行一個會師典禮﹐這算是芒友大會師前的一個預行演習。

一面收穫﹐一面耕耘﹐于苗斯會師同時﹐新一軍發動三路進擊芒友的猛烈攻勢﹐一路由丹山切斷芒友敵後公路﹐一路由正面公路南下﹐一路由西側山地側擊﹐三面總攻﹐一鼓而入﹐芒友就在二十七日被我軍全部佔領。

二十八日一大早﹐有人傳着說廣揚劇團今天要在芒友演戲﹐有關方面昨晚已經連夜將臺子搭起﹐有人又頗不以為然﹐因為這是戰地﹐左近就有激烈的戰鬥場面﹐不要說劇團不敢來演﹐就是演出來﹐也沒有人敢安閒的去看﹐這兩派爭論﹐很快的就被事實解開來。

約莫九點鐘的光景﹐穿着卡機布的新一軍和穿灰棉衣的滇西遠征軍﹐分從不同的方向﹐向那個塔好臺子的廣場集中﹐穿灰布軍服的還在向去祖國的那條路豎起一個白布衡 額﹐大書“歡迎駐印新一軍凱旋回國”﹐大家這才明白今天是滇緬會師的日子。

會場是由新三十八師設計佈置的﹐正中塔起一座禮臺﹐臺是用有顏色的絲質降落傘張蓋 起來的﹐臺前是一個紅色的“V”字﹐臺的正對面是兩根高豎的旗杆﹐右邊距臺不遠有一個小山﹐滇西國軍為了攻佔這個山頭﹐曾有過一番壯烈的場面。黃色的行列是新一軍三十八師的一團﹐他們站在臺的左前方﹐灰色的行列是十一集團軍的一團﹐他們站在臺的右前方﹐從服裝的顏色上看出兩個戰區氣候的不同﹐然而今天是站在同時同地同樣氣候的廣場中了。

十一點鐘了﹐偶爾有幾片白雲從廣場的上空飛過﹐人們的緊張心情﹐驟然感覺到一陣涼爽﹐公路上揚起很大的塵土﹐一串吉普車群﹐漸漸駛近﹐最先下車的是衛立煌﹐索爾登﹐孫立人三位將軍﹐接着是許多高級將領﹐陸軍大學將校班三十幾位“學生將軍”﹐也趕來觀禮。會場總指揮官李鴻將軍下了立正口令之後﹐全場肅靜得鴉鵲無聲﹐攝影的跑來跑去尋找鏡頭﹐新聞記者瞪着大眼在構思他那最動人的字句。

首先舉行昇旗典禮﹐軍樂隊奏起中美兩國的國歌﹐省條旗歲伴着青天白日滿地紅鮮明的國旗隨風招展﹐人們的脖子跟着國旗上昇儘量的往上翹﹐蔚藍色的天空﹐飄蕩着片片白雲﹐陽光顯得特別明麗﹐禮炮聲聲在山谷 中嘹亮的迴轉着。

衛立煌將軍致詞說﹕“今天的會師﹐是會師東京的先聲﹐我們要打到東京﹐在那裡會師﹐開慶祝會﹐”“滇緬戰場中美的合作是值得我們永遠記憶的﹐同盟國不但在戰時要合作﹐在戰後更要合作來共建世界的和平。”索爾登將軍高興的把嗓子提的特別的高﹕“今天是大家頂快樂的一天﹐也是中美合作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天﹐我想蔣主席和羅斯福總統今天一定也是特別高興。”他讚揚中國軍隊的英勇﹐對孫立人將軍更是滿口稱道﹐他也預祝﹕“到東京會師去﹐讓這兩面國旗飄揚在東京的上空。”

散會前有一段呼口號的節目﹐臺下轟起巨大的響聲﹕

“打到東京去﹗”

“芒友會師是會師東京的先聲﹗”

“。。。。。。”

兩邊又各朝不同的方向走去﹐灰色的行列回國了﹐黃色的行列卻沒有如那幅白布橫額上所寫的“凱旋回國”﹐為了確保中印公路的安全﹐新一軍的健兒們又朝着臘戍的方向喊殺而去。

興奮中﹐不知是那位忽然提醒了大家﹕“今天是”一二八“啊﹗”“一二八”已經是十三週年了﹐人們又立刻回憶“一二八”事變時的情景﹐似乎是歷歷在目﹐許多表情不同的面孔﹐令人分辨不出誰是在怒﹐誰是在喜﹐誰是在恨﹐猛然間一輛載軍用物資的大卡車急駛過去﹐駕駛室門窗邊豎起“黑美”的大拇指﹐風送塵土吹下了“頂好”的聲音﹐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吐出一口氣—–現在該是算舊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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