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我的銅錢寶貝——買票看賽事

先跟讀者作個交代,銅錢寶貝,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幾個子兒,怎樣派上了心儀的用場。

去年新唐人舉辦九項世界大賽,本來聞名已久,就是離紐約也不是很近,恰好上次一個什麼機緣,朋友們都回家了,我獨個兒留了下來,就看了一場,恰好是武術大賽總決賽。紐約,曼哈頓鎧甲中心, 216 Fort Washington Ave,人生路過的地兒實在太多,我也從來懶的記,要不是翻出票看看,我還是沒法奉告讀者。

偌大的體育館,四圍都掛了各個大學的標牌,中間一大塊空地留給參賽者,看客坐在上方圍成一圈的像電影院那樣的椅子上,對不住,椅子的顏色我可是忘了。空地的前方是新唐人的現場轉播,幾部大螢幕同步錄影的畫面,比看真人還清楚。外面下著細雨,來眾甚多,空椅子是能找著,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就不發一聲的,悄然坐在那兒看罷了。

讓我很感慨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拄著拐杖,主辦方介紹是中華民國前總統府的衛士長,表演擒拿式,只見他,老人家不疾不徐,跟對練的小夥子比劃幾下,沒有一下我看的那麼清,但看每一下都是那麼輕鬆俐落,一身白衣,可以遙想當年,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位老人不遠萬里而來,是為了中華武術的振興!中華,這麼好聽的名字,在人世流轉了五千年,多少英雄兒女,多少橫空出世的精采,在那一刻,我看到了華人對中華的心,那是對古老精粹文化的承傳願望,那是尋夢的殷殷期盼,那是痛心和憂心,那是歡欣和喜悅,新唐人,她有這樣的遠見卓識來給世界搭起這個平臺,是多麼寶貴的對這個世界的奉獻。多少人,多少事,老人這一輩,他們有多少財富留給我們,今天,他們不顧一切的來了,哪怕是拄著拐杖,他們要給兒孫,要給他們一生的事業留個最好的注解,他們來了,整整幾代的故事,也許是五千年的故事,五千年流落的夢,現在,在這個大廳裏,在異國他鄉,一群共同旨趣的華人,也許他們暫時體會不到那麼多,但從我這旁觀者看來,意義也太重大,太深遠了,我的心無聲的被感動著,比賽,還在繼續進行。

中華五千年,正氣永流傳。

比武,面向全世界,誰有這一手,都可以來參加,所以,西人,也來了,我記得有一位西人,當聽見宣佈她進入了決賽時,她真高興。整個比賽過程中,觀眾就是禮貌的鼓掌,參賽者也是團團作揖,就他們武林人士常用的抱拳,似乎一位道士還用了合十禮,所有的人,都那麼有張有秩的,據武俠小說稱,到了很高境界,飛花摘葉,皆可制敵。多少像我這樣的「准心俠客」(心有餘而力不足)看過武俠小說,還入了迷,今番真正高水準的武術擺在我們面前了,這才發覺,似乎武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止戈,就是不打了,你看,「武」術的「武」字拆開了,不就是止戈嗎?那為何要比賽呢,那叫以武會友,那叫切磋。所有的人,都是平心靜氣,你看不到電影電視渲染的那種喧嘩,那種你來我往的令人眼花撩亂的過招,但他們的大家風範,你一看就知道絕對絕對不能小覷的!試問,人家一個小小的動作,你來得了麼?來不了,可人家是一大串這樣的動作啊,那真是在做人!就我們當初學古典文學,到現在我還記得,我們老師寫了一段屈原的詩在黑板上,「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老師告誡我們要有這樣高潔的人格,「作文先做人」,各行各業何嘗不是如此?

這麼些人,來自各個國家,倒讓我想起接觸過的一位來自大陸的某項比賽的全國冠軍,她是特殊人才出國的,就是美國有這樣的政策,她得以來到美國。她好像出來不久,說倒是不參與什麼,但說起星期天一大早跟他們一樣也是鍛煉身體的,也有煉法輪功的,裏面有個人找過她,給她介紹過大賽,那人好像是新唐人的志工,她就得「劃清界限」了,大陸現在不還是在鎮壓法輪功麼,所以,她得小心點。雖然冠軍沒有明著說,我可是聽的出話音,只是替她有些惋惜,她要不是不參賽,來看看,多好。她說在美國還有好些國際大賽,我心裏暗笑,像新唐人這樣,得天獨厚總部在紐約,獨家的,非營利的中文電視臺,還能中文同聲翻譯美國總統大選,舉辦國際大賽的,世上有幾家?人家全球都有記者站,這些年發展越來越壯大,她怎麼就好像聞所未聞呢?所以我總結,新唐人是出類拔萃的電視臺,我家就在去年裝了個中文小耳朵。

上半場,下半場,比賽就要結束了,嘩裏嘩啦的頒獎啦,皆大歡喜我們就不去說它了,但是且慢,主辦方準備了豐盛的自助餐,不好意思跟您提,我賴到最後,蹭到了一頓免費晚餐,(不是我誠心沾便宜,是一位朋友老是不走,讓我等他,然後說他出力抬桌子了,希望我也沾光吃點東西再走,如此佳境盛況,自然不顧舟車勞頓,欣然停留)於是,我又碰到了一對師姐師弟,師弟是西人,但取得很高的名次,似乎是前三名?而且,講的一口流利中文,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師姐是華人,他們英華內斂,舉止大方而灑脫,一看是武林高人。師姐好像坦承食量不小,但也禁餓?有點記憶不清了。大家正說的熱烈,接送的巴士來了,他們提槍挈刀,向我等告辭,旋相攜而去,帶走一路清風。

而我,記得那晚,不是春風,確有幾分沉醉,乘地鐵歸去來,一路回味無窮。

追記於二零零九年一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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