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達功:中國拒絕宗教

趙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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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讀者給我來信,對我的宗教觀點進行善意的批評。有一位正在考GRE的讀者,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我在半年前寫的一篇東西《可怜的遠志明》,對我的觀點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但他的誠懇使我很感動。說實話,我對遠志明先生是尊重的,“可怜的”三個字的确會叫人誤會是對遠志明先生的嘲弄。我寫那篇文章的本意是可惜遠志明先生,從一個致力于中國政治改革事業的人物,突然在失敗之后,到美國這樣的民主國家,發現了解開心靈的鑰匙,重新尋找到精神寄托,那就是基督教。甚至遠志明先生异想天開,勸我們敬愛的江總書記入基督教。遠志明先生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我個人認為太可惜了,借助于宗教力量在中國實現民主自由,那是不可能的。我從來還沒有看到哪一個西方民主國家或哲學家,提出中國的民主自由之路必須通過基督教的廣泛傳播來實現。

的确,現在世界上大多數民主國家的人民主要是信奉基督教(天主教、東正教——下同),并且,民主自由理念發源于信奉上帝的國家,但不能因此就可以証明是上帝給予了民主自由,“天賦人權”的“天”,也許有人理解為就是上帝,但由于世界上不同宗教的存在,每個宗教都有自己的神,因此這個“天”決不能理解為上帝,何況還有眾多的無神論者。那么,我們可以認定,民主自由不能与宗教聯系在一起。信奉印度教的印度是民主國家,信奉伊斯蘭教的土爾其、印尼、馬耳他、阿爾巴尼亞等是民主國家,信奉佛教的泰國、柬埔寨是民主國家,沒有宗教信仰的國家或地區(指的是整体民族)如日本、韓國、台灣等,也是民主体制的國家或地區。
民主國家都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國家,國家尊重每一個公民的信仰自由。當宗教成為個人事情的時候,宗教的多樣化是民主自由体制的象征。不同宗教的包容、共存,是体現民主理念的最好証明。政教合一的國家不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民主國家,由于宗教在政治上常常体現為宗教的排他性,并且宗教意義是政治意義,維持單一宗教統治的制度必須是專制制度。

一提到宗教的歷史,我們首先想到的是西方的歷史,最多加上亞洲印度、巴基斯坦的歷史,而東亞國家,尤其是中國,中國的歷史決不是宗教的歷史,如果涉及宗教,中國的歷史似乎可以說成是反宗教的歷史,尤其是反對基督教(天主教)的歷史。至于道教,大多數中國人不承認是宗教,和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印度教等相比較,道教哪里有宗教的味道?裝神弄鬼,玩玩煉丹術、房中術,怎樣延年益壽、固本存精之類的,倒是道教的拿手絕活儿,跟宗教有什么關系?所以去年召開的世界宗教大會,中國代表團竟然將道教也列入其中,我是覺得很可笑。中國人不信教,這是我曾經的觀點,當然指的是絕大多數中國人,就是許多所謂信教的群体中,大部分是將信將疑或半信半疑,在中國傳播宗教,以為宗教可以教化中國人民,那是不了解中國的國情,也可以說是不了解中國民族(漢族)的文化特征。

宗教的神圣性我們是理解的,當美國總統宣誓就任時,當婚喪嫁娶時,當在法庭上作証時,手撫一本《圣經》,那是很庄嚴的。由于宗教徒對神的敬畏,使西方國家在社會倫理道德方面的确先進于中國這個沒有宗教信仰的國家。中國人民也正是因為沒有宗教信仰,沒有對神的敬畏心理,所以在社會公德方面缺少自覺性,也就是許多西方人甚至包括日本人認為中國人缺少教養。說沒有教養也合适,中國人不信教,哪里來得“教養”。中國人雖不信教,但卻信人,信皇帝、偉大領袖、父母官、信哥們義气等,就是信神,也是同時信一大把神,而且許多神都是現實中的人。神信的种類多了,神的力量也就沒有了。許多神中國人是根据實用來的,如偉大領袖當年中國人都把他當作神,天天喊万歲。現在他老人家的畫像依然挂在天安門城樓上,他的尸体還完好保存在紀念堂里,可是大多數人已經不信了,變化也快得很。

中國人几千年來,靠的是“孔孟之道”來維持社會倫理道德秩序,但由于缺乏神圣性,也就是宗教的神圣性,人們不存在敬畏心理,所以必須以專制統治方式來治理,孔孟之道加上嚴酷的法律制裁來維持社會正常運轉。到了共產党政權用共產主義理念(孔孟之道都要廢除)加上嚴酷的專制鎮壓,社會也能在道德的似是而非中運轉。“教養”一般用于有文化的書香門第,歷史上的絕大多數中國人沒有文化,也就沒有了教養。文化高的有高的教養,文化低的有低的教養,沒文化的就沒有教養。城里人經常說農民沒有教養,其實指的是文化差距,盡管也存在習俗民風問題。

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從西方的發展看,的确是個好東西,直到現在西方的文明重要的是宗教文明。自以為儒家學說高于一切學說的中國人,當然鄙視蠻夷文化,基督教更是神鬼學說,而“敬鬼神而遠之”的文明中國人如何接受宗教學說。所以基督教在中國進行傳播時,不僅統治集團不能接受,就是老百姓也不能接受。

中國人之所以抵制基督教,首先是因為傳教者的長相不順眼,一看就是蠻夷洋鬼子,人高馬大、膚色白皙、金發碧眼、胡子邋遢,簡直就是怪獸,就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与我們中國人習慣描寫的鬼魅差不了多遠。第二,耶酥作為上帝的化身,那長相沒有一點中國人的樣子,中國人怎么會相信那樣的神。第三,那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赤身裸体的人(耶酥)血流滿面,也的确讓中國人感到惊駭和不可理喻。別說是中國皇朝抵制西方宗教,就是封閉中的中國老百姓也自覺抵制基督教。1563年開始,傳教士利瑪竇在廣東肇慶曾經逗留七年進行艱苦傳教,但經常遭到當地民眾的攻擊,上帝的福音沒有被中國人接受。利瑪竇后來北上,到京城傳教,一開始就被抓了起來。要不是用鐘表這洋玩意上貢,迷惑了皇帝,恐怕早就身首异處了。當然我們不得不承認,基督教傳教不能僅靠《圣經》,傳教士往往帶來西方的科學。如果說西方有什么可以吸引中國、日本的東西,那唯一的就是科學。雖然開始對西方的一些科學也拒絕或持怀疑態度,如珈利略、哥白尼學說,但只要能夠証明實用和有用,中國人還是立即接受的,如望遠鏡、鐘表、天文歷法等。中國、日本等東方國家接受了科學但并不同時接受神學。盡管現在東西方科學差距已經大大縮小,但基督教始終沒有在東方占据重要位置。世界人口中十几億信奉基督教(天主教)的教徒,主要分布在西方(歐美),而人口占世界五分之一的中國,依然是羅馬教皇夢想的上帝福音未開墾的處女地。當年利瑪竇等傳教士運用西方科學發明來影響中國,的确是聰明之舉,遺憾的是,科學甚至火与血的戰爭征服,可以喚醒中國人民,宗教力量始終不被中國人接受。蔣介石先生可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當然他夾雜中國傳統文化),但是他作為中國最高統帥,決不敢號召中國人民跟從他的信仰,反而那位“与天奮斗,其樂無窮;与地奮斗,其樂無窮;与人奮斗,其樂無窮”的無神論者毛澤東,卻能率領中國農民進行成功的革命。那洋教是中國人始終抵制的歪理邪說,中國的領導人即便接受西方宗教也不敢与人民對抗。

“非我族類,其心必异”。中國人傳統上對外來民族是抵制的,對外來民族的文化更是抵制,何況宗教呢!佛教被融入了中國文化,但也僅僅是融入,佛教僅僅為中國統治者和中國老百姓所利用,或作為中國文化的補充,始終沒有象泰國(甚至不能象日本、韓國)、柬埔寨、蒙古和中國封閉的西藏地區那樣,成為民族文化的主流;伊斯蘭教一直在漢族人邊緣上徘徊,更沒有被漢族人接受,連滲透都困難。中國人固執自己的傳統文化是根深蒂固的難以改變的,整個民族自覺不自覺的抵制任何宗教,我甚至愿意相信,未來時代,隨著科學的進一步發展和世界不安定因素作為宗教衝突表現形式,中國人是不可能成為宗教國家,尤其是不可能成為基督教的樂園。

我認為,中國現在炒得沸沸揚揚的法輪功也是一种宗教性質的組織,是一种隱性的宗教。在我所認識的周圍圈子里的中國人,沒有一個是法輪功信徒,不管在中國南方還是北方,它的力量的确很薄弱,它對社會乃至共產党統治的危害微乎其微,共產党之所以對法輪功鎮壓,其根本原因決不是因為它動搖共產党的統治,恰恰相反,是利用鎮壓法輪功(這是中國人民普遍可以接受的)來轉移共產党統治危机真正原因的視線,關于這一點,我會在另一篇文章中詳細闡述我的觀點。

我這次新年期間到北方,發現一個隱患,就是中國天主教(基督教)的腐敗現象同共產党腐敗体制一樣蔓延。我想提醒羅馬天主教皇或世界基督教組織,如果宗教腐敗在中國蔓延,將會對天主教(基督教)在中國的宗教事業一個毀滅性打擊,到時候可不是發生類似馬丁路德金的宗教革命,而是中國人民對宗教的長期整体抵制和對抗。關于中國宗教腐敗現象,不光是基督教(天主教),包括長期腐敗中的佛教。或許這几天如果時間允許,我會就宗教腐敗問題寫一篇東西。

宗教在人類文明史上的進步意義是不可否定的,但中國人雖然沒有宗教文明的輝煌歷史,也不必補課,就象世界上有些原始部落或奴隸制社會,也不必非要經歷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和民族走過的道路。中國人民的自由民主之路与宗教無關,宗教救國論已經不被世界上大多數國家接受,上帝的福音不需要在中國降臨。
2001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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