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成: 江西小學爆炸案的教訓

于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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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万載縣芳林村小學因校方利用小學生做鞭炮加工搞創收而引起爆炸的慘劇震惊中外,但是中共官方卻一如既往地隱瞞事實真相,說爆炸是由「精神病漢」造成的。此說法不但引起中外媒体質疑,更引起了芳林村村民的极大憤慨,提出有力反駁。

芳林村小學爆炸事件震惊中外

正當北京「兩會」召開,中共党政高層賣力地夸耀近年來大陸經濟建設上的成就,力圖粉飾太平,藉以顯示他們如何治國有方之際,從江西省老革命根据地一個有「花炮之鄉」之稱的万載縣傳來了一則惊人的不幸消息:該縣潭埠鎮芳林村小學于三月六日中午發生特大爆炸事故,被迫在午休時間做鞭炮加工的小學生四十二人死亡(內有教師四人,包括一名怀孕的女教師),二十七人受傷,傷者中有五人尚未脫离險境。据報道,爆炸的原因可能是小學生在裝填引信時不慎引起。据痛失愛子的學生家長泣訴:芳林村小學由于經濟困難,校方自一九九八年起即利用小學生在課余進行無償勞動以補貼教師微薄的薪水。校方還規定任務,一人一次要做二十餅,即兩万多支爆竹,如果做得慢還要罰錢。此項生產一直是秘密進行的,校方不准學生告訴父母,威脅說誰告訴了就把他們赶出學校。另外,村民還揭發該校教導主任為小學生放黃片從中漁利等嚴重問題。

爆炸案發生后,悲憤莫名的家長們和村民強烈要求有關當局嚴懲涉案的學校負責人和教師,為死傷的學童討回公道,但當地一些政府官員卻對這場悲劇無動于衷。該鎮一名姓李的副鎮長(与芳林村小學會計有親戚關系)在爆炸現場高聲說:「還不錯,就算一种計划生育。」他這話引起村民們极大憤慨,指責說:「你怎么能夠想象,一個官員,一個共產党員,能對群眾說這种話?」

爆炸案引起國內外的震惊和關注,聯合國儿童基金會于三月七日發表聲明表示「极為遺憾和憤慨」,聲明說:「我們對非法強迫年僅八歲儿童在校園內從事爆竹加工的校方人員感到憤慨。」「以任何形式壓榨童工均是無法接受的不道德行徑,并且侵犯儿童權利和触犯國際法律。」

重施故伎 隱瞞真相

然而,對于國內發生重大事故一向采取隱瞞真相、偽造事實手法藉以文過飾非,逃避罪責的中共當局(人們從千島湖事件起早已多次領略過這些手法)這次又故伎重施。据大陸媒体報道,國務院總理朱噷基于三月八日(爆炸事件發生后第三天)在北京出席一項會議時告訴香港記者:初步調查顯示爆炸案是由一名「心怀積怨的精神病人」造成的。他接著否認媒体和村民証詞所說芳林村小學被用來制造鞭炮的說法,說那名精神病人單獨行動,把火藥帶進學校教室并點燃。三月九日新華社自南昌報道了江西省公安廳的調查結果,副廳長指出,這是一起典型的刑事案件,查到的嫌犯李垂才已在爆炸中身亡,此人具有精神病症候,在小學生正在上課時突然闖入教室,把兩袋制作爆竹的火藥放在教室中間并點燃引信造成爆炸。

「瘋漢炸小學」,對于中共當局匆匆作出的爆炸案起因的解釋,廣大村民和中外媒体都認為是偽造事實,根本不能自圓其說。德新社記者訪問了李垂才當年的同窗。他表示:李是一名農夫,絕對沒有精神病,他為小學工作,負責運送制造煙花爆竹原料。李不是坏人,現在死了,所以警察就往他身上「嫁禍」。有的村民還對省公安廳的說法提出有力反駁:

村民對官方說法的有力反駁

一是公安廳公布案情說鄧成保等証人目擊了他的作案過程。然而,鄧成保等人如在現場,何以沒被炸死?

二是如果李垂才只用兩袋火藥引爆,而教室內沒有堆放煙花爆竹等物,何以竟能把整個大樓炸毀,威力如此惊人?

學校負責人非法利用小學生當爆竹工釀成慘劇的事實,是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的。小學生及其家長們本身就是人証。由于不滿政府故意隱瞞事故實情,芳林村上千名死難者家屬于九日在被炸毀學校外示威抗議,要求徹查慘劇真相。村民們還紛紛向前往采訪的記者們哭訴,請求記者寫出事實,為死者伸冤,甚至出現家屬向記者下跪的場面。在民怨四起的情形下,為防止再度泄漏消息,中共當局一面下令各媒体不得隨意報道,必須一律采用新華社新聞稿;一面嚴防記者進村,并對死難者家屬展開「人盯人」措施。連中央電視台《經濟半小時》探訪隊的兩名記者也被「請」回縣委辦公室,甚至要求扣留記者的錄像帶。

中共怕西方以此抨擊人權狀況

中共當局的這些動作,只暴露出他們自己「做賊心虛」。如果江西省公安廳公布的案情和朱熔基的說法确實無誤,為什么那么害怕死者家屬陳情和新聞媒体的采訪呢?中共當局之所以出此下策,正如香港一些評論說:當局匆匆作出人為因素的解釋,是為了突出事件的意外性,避免給美國等西方政府抓住把柄,攻擊中國人權狀況。目前美國正准備在聯合國人權會議上提出譴責中國的決議案,正好以此事件為証。中國一再強調有生存權和發展權,但學生連基本生存權都沒有了。

教育經費亞洲國家最低之一

從這場震惊中外的悲劇中,人們更加清楚地看到,中共當權者對教育的重視只是停留在口頭上,教育經費長期不足,以致不少學校為了給教師發薪資不得不辦企業,搞創收。什么「儿童是祖國的花朵」、「儿童是祖國的未來」不過口頭上說說而已,地方當局竟然放任學校強迫小學生當童工,而且從事爆竹加工這類特別危險的勞作,置學生于險地而不顧。中國教育經費僅占國內總產值的百分之二點四,乃是亞洲最低的國家之一。今年教育經費預算二百億元人民幣,僅占中央財政支出不足百分之二,遠遠少于軍費占十二點八的比率。不少人一再夸口說什么「二十一世紀將是中國的世紀」,但是教育不搞好,這豈不是一句空話而已?奉勸中共當政諸公從這次特大爆炸案的悲劇中切實接受教訓,認真檢查改進工作。首先是改掉諱疾忌醫、抗拒批評,甚至將一切提出不同意見的人都視作敵人的坏毛病。像芳林小學爆炸案這樣的事故,如果發生在西方國家,省長、教育部長早就會引咎辭職!目前在北京召開的「兩會」,是否也應該對此案進行討論并作出适當處理,至少全体与會者肅立默哀并下令全國下半旗志哀,總是應該并且可以做到的吧?!

–轉自《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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