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虎藏龍》作者王度廬的坎坷一生

黃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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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5月15日訊】 《臥虎藏龍》電影一舉囊括了奧斯卡四項金像獎,在世界的華人社會可說是家喻戶曉;但是《臥虎藏龍》一書原作者王度廬的坎坷一生,尤其是他在共產黨政權統治下渡過的苦難的後半生,就鮮為人知了……

《臥虎藏龍》原作者王度廬,一九四九年後,一直在瀋陽一所中學教書,默默無聞,文革中備受折磨,並被強行下放到農村落戶。一九七七年逝世。

王度廬被稱為北派武俠小說四大名家之一,另外三大名家,在中共政權下,都不能再寫武俠小說了,各有不同的遭遇。

王度廬一生坎坷

如今,由於李安執導的影片《臥虎藏龍》一舉囊括了奧斯卡四項金像獎,在世界的華人社會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但是《臥虎藏龍》一書原作者王度廬的坎坷一生,尤其是他在共產黨政權統治下渡過的苦難的後半生,就鮮為人知了。

王度廬,滿族,本名葆祥,一九○九年出生在北京的一個破落的旗人家庭。七歲喪父,家境貧寒,連小學和中學都是時斷時續,勉強讀完的。由於他生性好學,雖然不能到大學去受教育,卻經常去北京大學旁聽國文系的課程,也常去京師圖書館閱讀,從而獲得了較豐富的文學知識和文學修養。進入社會後,他當過小學教員,也做過家庭教師,並開始向報紙副刊投稿,還被當時的《今是日報》、《小小日報》聘為編輯。

為生計隻身遠赴大西北

一九三五年,王度廬與李丹全結婚成家,為生計所迫,婚後不久便隻身遠赴陝西、甘肅、新疆等省去謀生。此行飄泊不定,頗為困苦,但也使他領略了大西北粗獷荒漠的自然風光和江湖、下層社會的人情世故,開闊了眼界、歷練了閱歷,尤其是他曾遭遇過綠林好漢,這對他後來創作武俠小說,無論是在題材的選擇上,還是對人物性格的塑造上,都提供了難得的生活素材。在《臥虎藏龍》的玉嬌龍和羅小虎的故事中,大西北民情風俗在他筆下栩栩如生。這是王度廬大西北之行的意外收穫。

青島賣文生涯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抗戰爆發前夕,王度廬為了謀生,偕夫人李丹全赴青島投親。他這次到青島,一住就是十年。在這十年間,他曾任聖功女子中學國文課代課教師,還在街頭擺攤售過字,並設攤專為小販、貧民、苦力代書家信、訴狀、公文。經友人介紹,他開始給《青島新民報》撰寫連載小說,王度廬的多部作品都在該報連載,並由該報刊印單行本。

王度廬一生創作長篇小說約二十餘種,其中約有三分之一為言情小說,約有三分之二為武俠小說。武俠小說中,以《舞鶴鳴鸞記》(又名《鶴驚昆崙》)、《寶劍金釵》、《劍氣珠光》、《臥虎藏龍》、《鐵騎銀瓶》等五部互有聯繫的系列武俠小說最為著名。《臥虎藏龍》只是這五部互有聯繫的系列武俠小說中的一部。故此,李安計劃再拍《臥虎藏龍》的前傳或後傳,是完全有條件的。

共產黨政權下的王度廬

一九四八年,國共內戰正酣,山東各地也戰火紛飛。此時,與青島隔海相望的東北戰事也緊,但與青島只有一海之隔的大連,卻因蘇聯紅軍佔領,國共雙方都不敢進犯,相對還是比較太平。於是王度廬舉家渡海遷往大連。不過,當時國民政府派往大連接收的官員,只是駐在瀋陽,不能進入大連,而大連市內的行政管轄,蘇軍則交給了中共。不久,東北全境被共軍佔領,大連的行政歸屬,也就被統一劃歸給中共的遼寧省了。

王度廬初到大連時,在《東北教育》雜誌社的編輯部工作。五十年代初,他又被調到瀋陽,任東北實驗學校(現改名為遼寧省實驗中學)任語文教師。

中共政權建立之初,一波又一波的政治運動尚未正式登場之前,中共政權在文化界就搞過一次「肅清資本主義社會反動思想及封建思想出版物」的清理運動,僅上海一地被銷毀的書籍共計達二百三十噸。被列為「反動思想及封建思想」的,首先便是各式各樣的武俠小說,從那時起,大陸所有的武俠小說,當然也包括王度廬的作品,從此便絕跡了。

這時的王度廬雖然只是一名中學語文教員,但也未逃脫劃歸知識分子的命運。早在一九五○年六月,毛澤東在全國政協一屆二次會議的閉幕詞中,就提出了在全國知識界開展一場思想改造運動。從此,知識分子便沒完沒了地被「思想改造」;而每次「思想改造」和政治運動,王度廬都要寫「自傳」和「思想檢查」。儘管審閱他的「自傳」和「思想改造」的人,未必看過他的那些作品,在社會上也根本再也找不到他的那些作品,他也得一次又一次地深挖自已過去所寫的小說的思想根源和狠批這些作品的危害性。

在那個年代,凡是從舊社會過來的人都不免要背上一個歷史包袱。王度廬在舊社會從未擔任過公職,本無「罪惡」可言,但他卻背上了「舊文人」的歷史包袱。由於組織上將他視為既要改造又要團結的「舊文人」,於是叫他參加了民主黨派——中國民主促進會,一度還擔任了中國民主促進會瀋陽市委員會委員,並被安排為瀋陽市皇姑區的人大代表和瀋陽市政協委員。

但,好景不長,文革開始後,他這個「舊文人」一下子升級為「反動文人」,胸前也被掛上了「反動文人」的牌子,雖然已到退休年齡,一九六九年卻被驅趕下鄉,舉家到昌圖縣農村落戶。直至一九七七年他逝世時,才得以遷到距瀋陽較近些的鐵嶺市居住,但最終也未能遷回瀋陽市。

王度廬身後,在他厚厚的個人檔案袋中,塞滿了他歷年所寫的他對《臥虎藏龍》小說的一沓沓的思想檢查。如果他在地下得知,根據他的《臥虎藏龍》改編的影片獲得四項奧斯卡金像獎,為華人爭了光,他肯定會哭笑不得的!

──原載《動向 》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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