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自拍族 誤跨邊界

陳仲仁 撰文攝影 Elena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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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了單車,150披索回鍋,突然覺得自己又有錢起來了,於是決定搭車到邊界拉基亞卡去。

自拍練習
這班公車經過一個軍事據點,風景不錯,我決定下車玩幾小時,再搭下班車離開。該區靠近邊界、海拔3,700公尺,附近有雷達站,放眼所見幾乎都是軍人。一位中年的祕魯婦人,來這裡看當兵的兒子,熱情地想跟我合照,「我以前的老闆是韓國人,你也是韓國人嗎?」婦人問我。「我是台灣人。」我答。

後來真的到了邊界拉基亞卡!想到自己已在玻利維亞旁邊了,心情跟著興奮起來,於是跑到高一點的山頭,開始瘋狂自拍。


玩自拍邊跑邊計時,得分秒不差。

經過一路上旅行的「自拍練習」,技術真的變好了。我不是只伸長手臂,拍下臉部特寫與背景,而是在數位相機設定好的10~30秒內,要一口氣衝上山頭或山腰,有時候沒踩穩,人就跟著石頭、沙子往下滑,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我這種自拍法,跟特技動作有得拼,一方面得做好高度適應、算好時間,還需要速度、肌力、肌耐力、協調性、平衡感……。「總有一天我會死在這,人們只會發現一台相機、一個小腳架。」我忍不住聯想起結局來。幸好,又成功自拍一次,我也鬆了一口氣。

當晚我睡的旅館,屋頂是用鐵皮搭的,雨夾著冰雹打在屋頂上,整晚只覺得震耳欲聾的吵,加上中午喝酒的酒精還沒退,睡得非常不安穩,還隱約聽見樓下老闆跟酒伴在彈吉他、瘋狂亂唱,這可真要讓我發瘋了。大白天、大太陽,安靜的氛圍詭異得可怕,沒想到夜裡卻不得安寧。自從到了阿根廷北部,我一直試著去喜歡這裡的音樂與天氣,只是到目前為止,還真是辦不到!

做賊心虛
隔天,小背包裡裝了些從市場買來的麵包、水果,我想去另一頭的偏僻高地健行,試試從另一個角度眺望玻利維亞。我沿著河邊上上下下,偶爾經過阿兵哥哨站,但都不見人影。算我「做賊心虛」吧,阿根廷簽證早就過期大半年了,被抓到不知道會怎麼樣?越走心裡越發毛,所以都刻意避開哨站。


荒涼的邊界

沿著河谷走,發現一間小土屋,突然有隻狗衝出來對我狂吠。不遠處看到白色的小哨站,窗口吊了件軍服。小土屋的主人邊刷牙邊走出來,探頭張望問我什麼事?「我是遊客,可以在這裡欣賞一下風景嗎?這裡很漂亮。」「可以啦!」「那邊能過去嗎?」我指著附近的山頭東比西比。「可以呀,只要別過河就好。」他說。

由於天氣實在太熱,我下到了河邊,脫去上衣後將身體浸入水中,但河水不深只到膝蓋。當下,突然發現另一邊山頭更高、更美,就這樣,土屋主人的話早被我拋諸腦後,我決定過河去了。

誤闖玻利維亞
我時跑時走、到處看,奇怪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村子?自己都察覺心跳加速,「難道我已經到了玻利維亞?」我既緊張、害怕,卻又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特別挑了草長、地形有點掩蔽的地方走,深怕被衛兵看到,一方面還強作鎮定慢慢走,不敢快跑。走了約莫半小時,經過一處住家門口偷瞄一眼門牌,確定真的是在玻利維亞。等我鎮定下來,發現不但房子不同、連空氣都不一樣了。


邊境小鎮到處是兌換貨幣的店家

誤闖進來的我,在鎮上大搖大擺、故做輕鬆地閒晃,以免被邊界警察盤查。同樣在邊界,對岸的阿根廷很冷清,玻利維亞這邊卻是沸騰。這裡物價低,價差好幾倍,不少阿根廷人乾脆過來買東西,大包小包提了就到南部去賣。路邊有很多賣舊衣的,二手衣一堆堆,一件衣服約5塊台幣,不過得花點時間挑。在兩國邊界,很多人仍用阿根廷披索,賣衣服也有兩種幣值的定價。


玻利維亞市場裡的理髮店

「我應該改變個造型。」原本我穿的短褲太顯眼了,於是買件舊的長袖衣褲立刻套上。當時的心情跟我第一次到大陸自助旅行一樣,盡量裝扮得像當地人,才不會太引人注目。雖然變了裝,但看到許多事物仍讓我覺得很新鮮,便張大眼睛一路閒逛,還蹲在路邊吃著便宜的食物。

--轉載自 華成圖書《冒險南美,400天在地旅行》@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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