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北韓統戰手段:特務就在身邊

專訪:「北韓人民解放戰線」事務總長張世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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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09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文貞美韓國首爾採訪報導)逃至韓國的300多名北韓軍人,日前在韓國成立「北韓人民解放戰線」,其宗旨是動搖金正日政權賴以支撐的核心力量即北韓軍的人心。該團體成員身穿類似於韓國軍人的服裝,其理由是:「我們的立場是一旦進攻北韓,就將身著軍服、持槍上陣,如果還身穿與北韓軍一樣的軍服,就會敵我不分。」他們誓言「不到金正日政權垮臺決不脫軍服」。

該團體事務總長張世律原在北韓部隊轉業後,曾在平安南道的一所大學裡任數學系教授。但因觀看一部韓劇被身邊特務告發,被迫在鹹鏡北道服勞役,在那裏目睹了其上司及家庭成員因政治犯的罪名秘密失蹤,因此萌生了逃離北韓的念頭,並於2008年2月與妻子及年幼的兒子一起逃到韓國。

42歲的張世律日前接受大紀元專訪時,披露了北韓當局對內統戰的種種手段,並揭露北韓民眾之間特務遍佈,人人自危,直至被害都不知道告密者是誰。


9月9日在首爾地鐵的新吉站前舉行「北韓人民解放戰線」成立大會(攝影:全宇/大紀元))

以下是大紀元記者對張世律的採訪問答。

記者:請談談「北韓人民解放戰線」成立的宗旨?
答:目前為止,逃北者已達2萬名,其中軍人約3千名。若把這些人聯合起來,其力量足以使他們曾經服役過的北韓軍隊發生改變。現役北韓軍人實際上都可以算作我們的後輩,我們向其提供韓國方面的消息,希望他們能成為改變北韓體制的主力。另外,(在韓國的)北韓難民與北韓境內的民眾每天的通話件數多達幾千,我們還與新義州、惠山、巫山、海嶺、穩城等邊境地帶的大量人士取得聯繫,因此也希望使這種聯絡網能夠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運作。

記者:據悉北韓同南韓一樣有徵兵制?
答: 對。但服役期限是10年,狙擊手等特種兵需服役13年,女兵是5年。也有很多免役情況,尤其是女兵,一般十分之一的女性需服兵役。「北韓人民解放戰線」會員中20%為職業兵出身,其餘為義務兵出身。

記者: 你們如何與北韓取得聯繫?
答: 中國的手機信號可以通到北韓邊境,所以(從韓國往中國)打國際電話即可,可以通到距北韓境內10公里的地帶。約定通話時間的方式,與各區域的人都有預約電話。通過中國人付電話費,但是由我們在韓國撥打電話。用電話約定每天通一次或每週通兩次電話,並計劃性地以問答形式向北韓居民及時糾正對南韓生活狀況的錯誤認識。

記者:北韓最近也在全國範圍內開通了手機信號?
答: 最近,新義州一帶的居民把他們的北韓手機號給了我們,讓我們撥打,但沒撥通。顯然是被卡斷了。

記者:北韓最近有甚麼變化?
答:北韓內部開始有政治分裂。貨幣改革使中產階層沒落,對未來體制有諸多不滿。因貨幣改革而被變相掠奪財產的人們非常不滿。以前給北韓的熟人打電話時若問:「現在怎麼樣」,回答是:「最近承蒙將軍御駕親征」,一定要帶上「將軍」這樣的敬語並使用套話,但現在已經沒人使用這樣的敬語了。可見說話的口氣大不相同了。以前問:「聽說金正日最近病情嚴重」,會說:「大哥,可別這樣說,要被竊聽就惹大麻煩了」;現在轉而對其破口大罵。

記者:軍隊是甚麼情況?
答:貨幣改革對軍人的打擊要比社會上的其他人士少一些,大部份人不是直接受害者,軍人誤以為:「為改善生活而進行貨幣改革,但失敗了。」我們因軍人出身,經常與北韓邊境警備軍或放射炮旅團的現役軍人通話,他們都對三代世襲表示不滿。

記者:軍人對三代世襲不滿的理由是甚麼?
答: 為了生活。金正日繼承權位時人們還可以勉強維持生計,認為,「管他誰繼位,過得好不就行嗎?」但現今,金正日要把長期陷入經濟危機而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政權移交給其兒子,軍人對此表示不滿道:「那又會有甚麼不同?」

記者:軍人是不是比一般居民要好過得多?
答: 軍隊仍然保持社會主義糧食供給制度,北韓採用國家供給控制及市場化並行體制。一般居民被分配體制所麻痺,純粹靠自己努力度日;軍人雖比平民階層要好過,也僅是勉強餬口而已,但比維持市場運作的中產階層要差些。軍人的妻子去市場會成為被批判的對象,所以不能做生意,只能被困在兵營裡,不能參加社會活動。單靠國家的供給維持生計,跟中產階層相比,狀況真是不堪。

記者:韓國以5千噸的糧食援助北韓,對此有何看法?
答: 因自己的父母兄弟都在北韓,按理說對北韓的糧食支援應該感到高興。但問題是糧食運到北韓後,居民卻得不到。

我在平安南道時,鄰居在糧政事業所工作。北韓把糧食稱為糧政,糧食供給體制本身就是政治體制。從韓國運出的糧食首先到達北韓的糧政事業所,再由其分配給軍部、軍工部等。軍人因飢餓難忍而逃離軍營,無法接受軍訓,一般居民又怎麼會分到糧食呢?根本分不到。(援助北韓的糧食)都會進入軍營,用以鞏固其政權,所以我們才極力反對。

糧政事業所把印有「大韓紅十字會」的麻袋全部解開後重新包裝,再分發給各軍部。部隊宣稱是來自聯合國的援助,我們也一度認為這是聯合國的糧食。糧政事業所本應全部銷毀這些麻袋,但它的質量真是不錯,而糧袋又是北韓的生活用品,用其裝玉米、豆、大米後放在箱子裡切實可用。糧政事業所的人們覺得糧袋實在太好,就把它轉到市場上去流通。所以僅在暗地裡流傳著韓國援助大米這一說法。

(據其他北韓難民證實,(北韓)後來直接供應麻袋上印有「大韓民國」和「USA」字樣的糧食。初期,在元山及南浦港更換麻袋,但這一程序非常麻煩,尤其是一時找不到能盛裝幾千噸大米的用具來替換麻袋。無奈之下,北韓宣傳「承蒙金正日將軍領導,才得到美國及韓國朝貢的大米」。)

——記者: 北韓軍人怎麼看待「天安艦」事件?
答:我們也本能地關注3月26日發生的「天安艦」事件,4月初,北韓軍人自認為「除了我們還能有誰幹這事」。但是這一次,韓國人(韓相烈牧師)在北韓公開表示「這是李明博政府蓄意策劃的」,使人一時陷入思維混亂。以往多數時候都會自認,但如今恰恰相反,絕大多數北韓民眾認為「現在看來是那裏(韓國)人策劃的呀」,所以我們覺得韓相烈牧師對北韓人們的基本思考方式產生了重大影響。

而且北韓在這次「天安艦」事件中獲利頗多。他們趁機散佈會被南韓及美國進攻,引發民眾的恐懼感,藉以動員民眾進入備戰狀態,轉移了北韓貨幣改革失敗造成的民憤。北韓的全體動員體制與南韓僅參加一、兩天就結束是截然不同的,北韓是大肆鼓噪運動氛圍,使全民陷入思想運動狀態,把各崗位、組織、行政單位等所有人員捆綁在一起,使之成為一個陣營,以此轉移當局的執政危機。

記者:「天安艦」事件成了好藉口嗎?
答: 在北韓面臨嚴重危機之際,對北韓的糧食支援就會被金正銀政府所利用。而一旦有南北韓和解的徵兆,又會使人們牢牢認為那是金正銀的偉大所致。

記者:這一次的糧食支援也會被政治利用來擁戴金正銀嗎?
答: 那當然啦。當我一聽到這是北韓的提議時,就知道這明顯是一種手段。南韓對南北關係的凍結策略受到南韓輿論界的高度批判,又因為南韓是受害方,所以只要是北韓的提議就無法違背。那麼就會被北韓的領導者利用來維護其政權,政治就是這樣玩弄的。

記者:您為何有了逃離北韓的決定?
答: 我曾經是大學教授,轉業後在平安南道當過數學系教授。2004年我看了韓劇《男人的香氣》,機械系的一位同事與我關係密切,說「下村有一部韓劇」。當時的人們若聽到是韓劇都會感到相當好奇。

於是把外語系及數學系講師等比較親近的同事叫到一起,在一家獨門獨院的同事家裏把房門緊閉、又拉上窗簾、把音量調得很低,通宵看完了這部韓劇,因為第二天需要把大約20張CD全部歸還。我們當時都是流著淚觀看的,故事講述了男主角雖具一身野性,但最終卻為自己所愛的女人而替赴死刑。

次日第一堂課結束後的休息時間,我被保衛部委員叫了去,心裏開始忐忑不安,6個人都被抓了,意識到我們6個人中藏有保衛部的間諜。這個間諜總是受到與其他人一樣的處罰,包括去政治犯收容所、經濟犯管理所、管教所。韓國人可能難以理解,北韓有幾百萬人死亡,而幾十萬人冒死逃離北韓的理由便是這天羅地網的監控。

這些間諜雖然以政治犯的罪名活一輩子,但他們的職務是保衛部委員,代價是其家屬受到優厚的待遇。我至今都難以知曉那個間諜到底是誰。最後被貶到鹹鏡北道服勞役,如果那時我們看的是類似於《太極旗飄揚》那樣關於南北韓關係的韓劇,恐怕早就沒命了,儘管是看生活方面的韓劇都被降職處分呢。

記者: 如何被降職?
答: 被貶為勞動者,當了一年檢查自動化機器傳感器的司機。一年後,4個人被復職,也許那個保衛部委員就在其中。黨組織認為我是主謀而難以復職。那時便有了反抗心:「是同胞」、「是一個民族」,難道就因看了一部韓劇就把人治成這樣嗎?反正也不能復職,還不如盡情看個夠,索性看了很多韓劇,因為CD也不難搞到手。

看韓劇時便嚮往那裏(韓國),知道韓國是民主國家。同時想起了兒子,我已被貼上有不良政治動向的標籤,那麼兒子就很難從政或被黨所重用。莫不如明智一些,為了兒子的將來逃往韓國。

但因為還有父母兄弟在北韓,做出這個決定也並非易事。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一起工作的技術科長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後以政治犯的罪名被關進了管理所。現任鹹鏡北道黨責任秘書洪錫亨是小說《林巨正》的作者洪命喜先生的二兒子,也是技術科長的冤家。技術科長在1994年金日成死亡哀悼100天期間,為孫女擺了週歲宴席,被巡邏的警察發現。當時,技術科長去找洪錫亨求情,可是洪錫亨為了表示忠心豈能網開一面。憑技術科長的才能本來有望升為經理,卻因此斷送了大好前程。2007年洪錫亨參加最高人民會議代議員選舉時,技術科長只是去了投票場所,並沒有投票。次日傳來一道指令,要求技術科長整理辦公桌。當天下午我去科長家裏時,他妻子正在哭泣。半個月後全家失蹤。這件事對我產生了巨大衝擊。

我藉口出差與母親道別後,領著12歲的兒子越過了邊境。這是得益於我的一名學生在邊境工作,後來囑咐學生把我妻子領到邊境地帶,用中國手機通了電話。妻子起初反抗道,「家族有構成民族叛逆者的罪狀嗎?回來吧」,然而在10天內就緊跟著出來了。經紀人通知了韓國政府,於2008年2月經由北京來到了韓國。

記者: 到了韓國覺得怎麼樣?
答: 當初妻子還很不情願過來,現在卻說:「你的過錯中最大的過錯就是沒把我在年輕時帶到這裡。」妻子和兒子比我還要高興,我卻在社會地位方面有壓力,無法再成為公務員。北韓難民中有很多知識份子,這裡的參謀也都是大學畢業。統一後會有很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夢想有朝一日能重返講壇,繼續教數學,並為南北韓社會化統合提供知識,所以殷切期盼早日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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