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襤褸的慈善家 捐款超過洛克斐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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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富人慈善家,世人並不陌生,可能也能朗朗上口,但對於這位查克‧費尼(Chuck Feeney)--過得像窮人的隱士慈善家可能就要刮目相看了!

住出租屋的美國億萬富豪

查克‧費尼76歲,他曾擁有6棟豪宅,座落知名的名都法國旅遊勝地里維艾拉、倫敦和紐約,令人驚訝的是,現在他和第二任妻子赫爾佳,也是他以前的秘書,住在美國三藩市租來的一套一居室裏。這並不是因為他事業失敗,或是家產敗盡,相反地,他還在賣力地捐輸,至今已經捐出了近40億美金,更進一步,他想在有生之年捐出剩餘的財產--40億美元。查克‧費尼能說流利的法語和日語,現在仍然經營跨國事業,從愛爾蘭首都都柏林到越南峴港,而且不斷擴展新的資助專案。他為人和善毫不招搖,說話溫和從不武斷。他開玩笑說自己是個「衣衫襤褸的慈善家」。

費尼出生在美國新澤西州一個愛爾蘭裔天主教平民家庭。1950年代,大學畢業後不久,費尼來到歐洲,與美國康奈爾大學的朋友羅伯特‧米勒一起合作生意,他們向船員兜售免稅烈酒,向駐紮在歐洲和亞洲的美國士兵銷售轎車。費尼是個精明而敢於冒險的商人,白手起家,他抓住了戰後旅遊業興盛的時機,迅速在全球各地的機場建立了免稅店,成為世界最大的免稅店營運商──DFS(Duty Free Shoppers,環球免稅集團)。費尼和米勒利用不同國家和地區的免稅規則進行異地郵購,帶著消費者繞過稅務部門,撿便宜找快樂。建立了全球性的商業帝國,在短時間內積累了驚人的財富。

衣衫襤褸的慈善家

費尼靠銷售免稅名牌商品快速地積累數十億美元的財富。有趣的對比是,他不穿名牌,戴著廉價的塑膠手錶,公事包是個塑膠袋。有次會見愛爾蘭首相,他還戴著副破舊的眼鏡,上面夾著一個別針,眼鏡還是他當初從街頭雜貨店裏買來的。費尼沒有小轎車,出門乘坐公車或計程車。在75歲到來之前,他只乘坐飛機經濟艙。後來因為雙膝不停顫抖,而且出行頻繁,他才開始坐頭等艙。對於食物,他說:「你可以上高檔餐館,一頓飯吃掉100美元。但我吃那種25美元的飯也能得到那種滿意度。我現在愛上了烤乳酪番茄三明治。」

費尼超乎一般人的節儉,他會仔細核對帳單,睡覺前他一定提醒人把燈關了。費尼50歲的外甥丹尼爾‧菲茨帕特里克回憶說:「他會給我父母5萬美元供我們上大學。但如果你和他一起到外面去喝上一杯啤酒,他也要核對一下賬單……如果我沒將臥室的燈關掉,他會說:「順便提醒你一下,你沒關燈啊。」。費尼有五個兒女,在假期,他們需要到賓館、飯店和超級市場打工。女兒十幾歲時,曾不時給好朋友打長途電話。費尼發現長長的話費帳單後,立刻切斷了自家的電話,並貼出了一張本市地圖,上面標有附近地區的公用電話。接著,他還將帳單送到那女孩的父親那裡。女兒當時覺得很尷尬,但她後來覺得父親這樣做很正確。對於費尼隱姓埋名地疏散家財,子女們也很贊成:「這有些奇怪,但他這樣做,接受捐贈的人不必特殊對待我們。」兒女們認為,「這讓我們與正常人無異」。

查克‧費尼行善低調,是那種刻意匿名的「無名氏」慈善家。他創立了擁有80億美元的「大西洋慈善基金會」,為了避開美國法律需披露基金會資訊的有關規定,基金會特意到百慕達群島去註冊。但是基金會的名字沒有使用查克‧費尼或與他相關的人的名字,他甚至要求基金會的員工不告訴家人自己在哪里工作。

費尼善款目前較大的受益者之一是康奈爾大學 ,當年他就是依據《退伍軍人法案》而上了這座大學,上學時靠向校友賣三明治來掙取自己的生活花費。過去40年來,他匿名捐了5.88億美元給康奈爾大學,1.25億美元給加州大學,6000萬美元給史丹佛大學。他曾投入10億美元,為改造、建造愛爾蘭的7所大學和北愛爾蘭的2所大學。他曾設立「微笑行動」慈善基金,為發展中國家的齶裂兒童提供手術醫療費用。他也曾為控制非洲的瘟疫和疾病投入巨額資金。根據他的要求,接受捐贈的機構甚至不能為他放置一塊銘牌。捐贈的受益者大多不知道資金的來源,知情者必須簽訂保密協議:若向外界透露有關消息,資助將停止。

1997年,查克‧費尼的「免稅購物連鎖店」被法國奢侈品巨頭伯納德‧阿諾爾特收購,公眾才知道,費尼在該公司的股份已移交給「大西洋慈善基金會」,他捐贈的數額竟然超過了麥克亞瑟、洛克菲勒等家族設立的鼎鼎大名的基金會!在大西洋慈善會理事會的記錄上,有費尼的一段話:「我認為,除非富人們在一生中用財富來幫助做有意義的事,要不然他們無形中給未來的一代製造了不少麻煩。」在喧囂的商業世界中,這位商業超人嶄露寧靜的光輝。

查克‧費尼的「大西洋慈善基金會」曝光後,仍然儘量低調,資助建設的大樓不能用他的名字命名,據說這樣可以吸引其他希望獲得冠名權的慈善家的合作。費尼說:「誰建起樓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樓房能建起來。」

傳記專家康諾‧歐克雷以前是《愛爾蘭時報》的國際商業編輯,他用兩年的時間跟隨費尼,調查費尼的龐大商業帝國的秘密,並最後得出結論說,費尼的商業帝國是建立在激烈進取的企業精神之上的,它不畏懼在法律的邊緣地帶開展業務,但從來沒有腐敗墮落過。做「擦邊」從不違法,就是憑著這樣超人的眼光和勇氣,才建立起了全球性的商業帝國DFS(環球免稅集團)。

不愛錢,不愛花錢,從助人看到財富的價值

費尼並不愛錢,尤其不愛花錢。要問這樣一個本性不愛金錢、也不貪圖享受的人當初為什麼要費盡心機積累巨量財富?

費尼能說流利的法語和日語,喜歡到世界各地轉轉,自主選擇慈善項目。他向越南學齡兒童提供交通安全基金,為澳洲癌症研究及菲律賓面癱兒童整形手術提供費用等。費尼說:「人們習慣於賺錢,成為富人對大多數人都很有吸引力。我並不是要去告訴人們應當做什麼,我只是相信,如果人們能為公益事業提供捐助,他們將從中獲得巨大的滿足。」

有一次,他在一處候診室裡見到了一名準備接受「微笑行動」資助進行唇顎裂改善手術的女孩,她用手掩著嘴,掩飾不住激動與期望。費尼說,「做完手術後,她微笑著,似乎在說『我現在再也不是你以前看到的那個醜樣子了』」,他在這樣的時刻才會覺得,財富是有價值的。

據說現在很多億萬富翁,比如:比爾蓋茨、巴菲特等人都將他視作慈善方面的榜樣,可以說,查克‧費尼是富人們學習如何做慈善事業的好老師。

心願:2016年前捐光財產 「裹屍布上沒有口袋」

目前,查克‧費尼已經捐出40億美元,在8年前他就囑咐基金會要在2016年前捐光剩下的40億美元。現在,基金會每年捐款超過4億美元,流向世界各地需要幫助的地方。費尼看到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需要幫助,因此,捐助等不得半點兒延誤。他笑著發誓說:「這錢要是不能花掉,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他當初為何決定要將錢捐獻出去,留給自己還不到100萬美元呢?他聳聳肩回答說:「我是個喜歡逍遙自在的人。我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品味我的烤奶酪西紅柿三明治。我不願意讓人們指點著說:『看啊,那個億萬富翁在吃烤奶酪西紅柿三明治。』」。媒體追問查克‧費尼,為何非要捐得一乾二淨?他的回答很簡單,因為「裹屍布上沒有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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