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淨茹：《莊子鼓盆的故事》的啟示

【大紀元2011年07月16日訊】莊子攜妻隱居於南華山。一天，下山出遊，看見一位少婦，身穿孝服，坐在一座封土未乾的新墳旁，少婦手拿細絹扇子，向著新墳連扇不已。莊子感到奇怪而問其緣由：原來墳中是她的丈夫，不幸身亡，埋骨於此。活著的時候夫妻相愛，死後更是難以割捨。臨終遺言說，如果妻子想改嫁的話，要等到喪事辦理完畢，墳土乾了，才可改嫁。少婦為了讓墳土快乾，就每天來此用扇子扇墳。莊子行起道法，舉手照墳頂連扇數扇，水氣都盡，土頓時就乾了。婦人笑容可掬地向莊子道謝，並把那扇子贈給莊子作為謝禮。然後婦人欣然而去。

莊子回到家中，把此事說與妻子田氏。田氏聽罷，忽發忿然之色，向空中把那婦人「千不賢，萬不賢」罵了一頓。莊生心下不平道：「生前個個說恩深，死後人人欲扇墳。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莊生道：我莊周死後，你這般如花似玉的年紀，難道能捱得過三年五載？妻子田氏聞言大怒。先後三次向莊子發願起誓，說道：「如此薄情之婦，世間少有！」；「人類雖同，賢愚不等。你怎麼能輕出此語，把天下婦道家看作一樣？卻不知連累了好人。你也不怕有罪過！」；「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哪見好人家婦女吃兩家茶，睡兩家床？若不幸輪到我身上，這樣沒廉恥的事，莫說三年五載，就是一世也做不來，夢兒裏也還有三分的志氣！」並從莊子手中奪過扇子，扯得粉碎。

過了幾日，莊子病故。田氏穿著一身孝服，真是朝朝憂悶，夜夜悲啼，每想著與莊子生前的恩愛，如癡如醉，寢食俱廢。到了第七日，楚王孫來弔唁，田氏一見人才標緻，就動了憐愛之心，只恨沒有理由接近。日漸情熟，眉來眼去，情不能已。主動找人做媒，否認與莊子生前的恩愛，答應楚王孫不要聘禮，自備婚宴。並把莊子的屍骨搬走，急切與楚王孫成親。新婚之夜楚國王孫突然舊病復發，於是田氏劈舊夫棺材取其腦汁救新夫。莊生從棺木中出來，看見杯盤羅列，也不問其中緣故，叫田氏暖酒來飲。田氏指望煨熱老公，重做夫妻。緊挨著酒壺，撒嬌撒癡，甜言美語，要哄莊生上床同寢。莊子飲得大醉，索紙筆寫出四句：「從前了卻冤家債，你愛之時我不愛。若重與你做夫妻，怕你巨斧劈開天靈蓋」。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莊子幻化的景象，是莊子假裝病故，並幻身楚王孫來考驗妻子忠貞。田氏醒悟後，精神恍惚，自覺無顏。解下腰間繡帶，懸樑自縊。莊子拿起瓦盆當作樂器，鼓之成韻，倚棺而作歌。歌後莊子將瓦盆打碎，取火從草堂放起，屋宇俱焚，連棺木都化為灰燼。莊生遨遊四方，終身不娶。

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心寒悲慘的故事！為什麼那少婦急切扇墳？為什麼這田氏如此絕情？是因為她們原本不良？還是人性的必然？

莊子的妻子本是齊國田族的大家閨秀。這樣名門望族的金枝玉葉，一定深知為婦之道。這一點從田氏對扇墳少婦的憤怒，以及對莊子的再三發願的表白中不難看出。莊子病故後，田氏也確實踐行著她的誓言。但後來看見來弔唁的楚國王孫風流倜儻，動了不良之念，從此被情欲征服了她心中的道義和理性，受情慾驅使，做出如此可悲之事。

人性中有善，也有惡。時時刻刻，明明暗暗，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人性善與惡的爭鬥之中。當善占上風的時候，人的行為就表現為真，為善，為忍；當惡占上風的時候，便是假、是惡、是鬥。如果善的一面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和關鍵的時刻總是勝利者，那麼他會是一個好人。如果一個人在那至關重要的一瞬間，被惡的一面主宰著，那麼他就成了一個壞人。上述《莊子鼓盆的故事》就給了我們這樣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