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有靈:南坡鄉的義猴

鄭重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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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越一帶,有一個鬚髯捲曲的乞丐在南坡鄉搭了個茅草屋。他養了一隻猴子,教牠在盤鈴的伴奏下,表演木偶戲,在集市上演出,以維持生計。乞丐每次得到食物後,都與猴子分享。無論嚴寒酷暑,都與猴子在一起,彼此相依為命,如同父子一般, 這樣過了十多年。

後來,乞丐又老又病,不能再帶猴子去集市表演了。猴子就每天跪在路邊,向行人乞食,來養活他,過了很久也從不改變。乞丐死後,猴子悲痛的環繞著他的屍體,像人子喪父一樣捶胸頓足。哀悼之後,又在路邊跪下,垂下頭淒聲叫著,伸手向路人要錢。不到一天,討來數貫錢。牠把這些錢,用繩穿起來,到了集市上,在賣棺材的店舖前,不肯離去,於是店主便賣給牠一副棺材。牠還不肯走,看見有挑擔子的人,就上去牽拽他的衣服。挑擔的人便幫牠把棺材抬到南坡,收殮了乞丐的屍體,將他埋葬。

猴子又在路邊跪著乞食,來祭奠主人。然後到四周的野地,找來枯柴,堆在墓的一旁,取出以前使用的木偶,放在上面,點火焚燒。

最後長啼幾聲,便跳到烈焰中燒死了。路過的人,無不驚嘆,大家被牠的忠義所感動,於是將牠安葬,書寫為「義猴塚」。

詩曰:
事生事死費躊躇,腸斷南坡舊草廬。
烈火焰中魂冉冉,彩霞天半擁飆車。@*

(出自宋曹《會秋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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