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秀端午 中日文化兩樣風采

文、攝影/容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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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將至,您映入腦海的是甚麼花呢?菖蒲在端午秀逸出眾的風采古來詩詞家常有著墨。

古來菖蒲花影端午詩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菖蒲是與蘭花、水仙、菊花並稱為「花草四雅」。南宋詩人朱翌端午時節風物詩寫菖蒲的風采,菖蒲儼然就是端午的花神化身:

菖蒲秀端午,黃花作重陽 《重午菊有花遂與菖蒲同采》

宋人楊無咎詞寫端午,描繪菖蒲冰清玉潔,讓人一想到端午與荊楚汨羅的典故就聯想到菖蒲:

疏疏數點黃梅雨。殊方又逢重五。角黍包金,草蒲泛玉,風物依然荊楚。 《齊天樂》

寒冬盡,菖蒲勁韌先百草甦,因而得名。因其出塵不俗,唐朝大詩人李白以菖蒲為「仙草」:

爾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 《菖蒲花紫茸》

菖蒲自古以來就深得詩詞家與庶民百姓的喜愛。青勁耐苦寒,生野外生機盎然;端莊富秀麗,納廳堂亭亭玉立。菖蒲作成的盆景不只詩情飄逸又有抗污染作用,是室內盆栽觀賞的佳品,同時也是中國傳統園林造景中,池畔、湖岸常綴的植物。

明代解縉有詩描摹菖蒲的形象和精神,在日日年年江水無聲的打磨下,菖蒲青葉幻化為「蒲劍」,青碧幻起劍光、光芒擊水碎波,掌正義如古之太阿寶劍,水中蛟龍驚影都為之懼恐:

三尺青青古太阿,舞風斫破一川波。長橋有影蛟龍懼,江水無聲日月磨。《蒲劍》

宋代名家歐陽修以菖蒲酒側寫了菖蒲在端午節俗中的角色:

正是浴蘭時節動,菖蒲酒美清尊共。《漁家傲》

菖蒲屬於鳶尾科,花形大而美,似翩翩起舞的美蝴蝶,又名玉蟬花,葉子形狀細長雍容如蘭,故俗稱福蘭。菖蒲喜長在清淺溪澗邊,以多年生草本球根繁殖,花色極多,基底以白色為主,紫色系最為普遍。花瓣纖纖吹彈欲破般出塵不俗,大詩人李白以其為「仙草」。

端午節俗中的菖蒲

菖蒲詩情畫意的模樣卻是全株有毒,又含有揮發性芳香油,有殺蟲滅菌的功用。長條而挺直的菖蒲葉片從基部生出,兩三指寬左右,長可達一米左右,中間有脊,兩邊有刃,像是一把青鋒寶劍。因此,人們以菖蒲的芳香性和葉形如劍,就聯想到以其瑞克端午的「五毒」(蜈蚣、蛇、蠍、蟾蜍、壁虎)。菖蒲、艾草、石榴花、蒜頭和山丹等五種植物被稱為「五瑞」,專門用來驅邪避災、克制「五毒」。在端午風俗中,菖蒲被當作神仙的寶劍,與艾草、桃梗或蒜頭等紮為一束,插在門上,或掛於簷口,用以驅邪斬妖除魔。就用菖蒲、車前子、艾草等草藥放入鍋內熬成香湯,一家老少用此沐浴。到了夏、秋之夜,則燃菖蒲、艾葉,驅蚊滅蟲。夜讀時,常在油燈下放置一盆菖蒲,以吸附空氣中微塵,可免燈煙燻眼之苦。

值此端午前夕,品賞菖蒲,其花玉潔纖麗,其葉「三尺青青古太阿,舞風斫破一川波」,不由讓人聯想起屈原、文天祥的正義之氣!難怪古人以菖蒲配端午,因其生長的節時,因其芳香的氣質。而菖蒲青青古太阿的剛勁、正義精神,令長橋的惡龍畏懼十分,更是震懾世人的心,令人擊掌感佩!

日本的菖蒲花祭

日本人也很喜歡菖蒲花,自古以來,在日本短歌中也常常以菖蒲花為歌詠的對象。日本著名的歌人籐原定家(西元1162~1241年),就曾在他的作品《拾遺愚草》中歌詠菖蒲,紫色菖蒲被籐源定家暗寓王室之意。

日本有許多觀賞菖蒲的名所,體現了他們對菖蒲花的喜愛。筆者感到,日本人對菖蒲的喜愛可以說愛到最高點,繁衍出上千百種的新品種,包含斑紋、鑲邊等等少見的品種,並且一一給與古雅的、詩情畫意的名字。

在東京觀賞菖蒲的名所就不少,就葛飾區而言,「堀切菖蒲園」(二百種,六千株菖蒲花)和「水元公園」(一百種,一萬四千株菖蒲花)就是其中兩個。其所在的葛飾區今年欣逢立區80週年,因此從6月1日到20日菖蒲盛開期間舉行「菖蒲祭」以為慶祝。除了觀賞菖蒲之外,還有區內商業連合團體「阿波舞」連隊在週末日的踩街演出,以及街道跳蚤市場和商店特賣的配合活動。

圍繞著區域的特色植種菖蒲花,區民用活力的阿波舞連拉近地方的感情,振興地方的元氣。這地方街道上的街燈都雕上了「菖蒲」,菖蒲花的美麗在這裡又成了一種地方精神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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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在中國文化中,一到端午就不能不想起菖蒲這種植物;同樣是在端午節氣前後,菖蒲的風采從中國延展到日本地方文化中。菖蒲花的玉潔清清仙影纖纖,連結了不同國族的人心;菖蒲葉三尺青青太阿凜凜,凌水舞於天地間發發越越。菖蒲和阿波舞同樣鼓舞人心!

*菖蒲花語:「信仰者的幸福」、「我信任你」。菖蒲形神合和,連結人心跨越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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