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田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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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執意地試圖不去想她,在這件事過去很多年之後。他有時想,那些過去也許就是一個不太遙遠的位址和一組手機號碼吧!可是她還是會從大腦裡跳出來,似乎在他的面前,她可以隨心所欲,隨時都能這樣跳進跳出的。

 好多年前的一個五月的午後,他手裡捏著張車票,坐在某個城市的候車室裡,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逐漸移去的陽光,窗戶洞開著,灑進來的光斑像一根虛擬的柱子釘在水磨石地面上,光斑之中,灰塵輕快地跳躍。在此之前,他只是毫無目的地走進這售票室,想隨便尋個地方呆上幾天,他在大大的車牌名字下隨意地流覽了一 下,覺得一個紫湖的名字不錯。他的行走僅限於此。

  在這個小城裡,有一個女孩。在那年初夏,突然喜歡上那些以旅途和寫字為生的人,喜歡上流浪這兩個字眼,便心血來潮,想去一個陌生地方作短暫旅行。她有一個很不錯的工作,還有個將要與她在秋天結婚的男友。她總是想,她不是三毛,她的男友也不是願意陪著她走在撒哈拉路上並住下來的荷西,儘管男友很愛她,她婚後可能永遠也無法一個人到處行走了。

  當他把移動的身子安頓在淺藍色塑膠椅子上時,她正站在售票室窗口,接過一張晚九點到紫湖的車票。很多時候,在旅途當中總會碰到一路同行的人。人與人的一生總在心靈中間穿梭,有的擦身而過,有的偶爾回頭一看,是否有等待的人,就在這一等待一回頭之間,發現原來那個以為離得很遠的人沒來得及離開,正好站在他該站在的地方。

  當他和她在深夜走下火車時,那個想像中美麗的地方已經睡去,前方若隱若現的點點燈光,似散落在銀河裡遙遠的星子。他與她沿著朝著有燈光的地方走去,空氣中,麥子發出醉人的熟稔氣息,黑暗之中,便有犬吠或是嬰兒的啼哭從耳畔飄過去,消逝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幾年前的初夏,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在候車室相遇,在火車上相識,在一個叫著紫湖的鎮子上相愛,生命留給他們三天時間,僅僅三天,三天後,另一列火車如期而至。此時此刻,剩下的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印像了,一些舊故事也變得模糊不清。他只記得她披散在胸前柔軟的長髮和頭髮中淡淡的熏衣草香味,以及放在他手心細長又冰涼的手。這些都似莫雷拉的電影語言,昏睡中醒來或是醒來中昏睡。

   她回來後,在秋天依然與愛她的男友結了婚。他一如既往地在這個小得如一枚豆莢的城市裡生存,有時會一個人歡笑,有時也會很多人寂寞。生命之中的一切不會 因為三天的懈逅而改變,但三天還是這樣刻進他們彼此的記憶裡去。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當他們在大街上偶爾相遇時,不會因為曾經的三天而改變行程。

   過去很多年後,他們已不再年輕,彼此的形體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但那時他們已不再相遇。他那時已不再想試圖給她寫信,而是想通過輾轉得到的電話發個資訊給她。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用幾句散淡的問候,讓她知道,他還活著,還在思念,還會為她而流淚,如此這般。可他每次在按下她的號碼後,總是迅速地合上手機,給她資訊的願望最終也只是一種寂寞中的強烈衝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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